顧至尊回憶起往事來哈哈大笑,頗有成就感。
他爸爸從小就對他要求極其嚴格,他一直以爲自己在父親眼裡就是個不成才的貨,父親眼裡只有弟弟纔是能夠讓他滿意的,因爲弟弟更像父親一些,性子沉穩,而他比較奔放,所以爸爸從來只誇弟弟不誇自己,對他只有各種的不滿意,如今在回想起來,反而有些懂爸爸的良苦用心,爸爸是用弟弟激勵他呢。
傾情聽得稀奇,或許因爲他年長她六歲,所以他自黑的那些成長曆程都讓她覺得陌生,像是在說另外一個人;在她的眼裡,從小到大,他都是最優秀的,是其他幾個哥哥難以比的,也是最讓她崇拜的。
他就像是一杆旗幟,始終照耀着她的前路,她一直想要向他看齊。
歡愛之後的男女,慵懶,媚色,就這樣一直的閒聊,一直聊到兩人都閉上眼睛,相擁而眠。
而就在他們相繼睡過去的夜晚,天空竟然無聲無息的在下半夜飄起雪花來,一片一片,落到一對男女的肩頭,發上。
白迦迦停住腳步,幫詩藍裹了裹外套。
兩人半夜才從白爸爸居住的別墅離開,開車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兩人都沒多少睡意,便把車子開到小吃街吃夜宵,沒想到能夠目睹冬日裡的第一場雪。
兩人在父母那邊被罵了個狗血噴頭,此刻卻不減興致,詩藍把高跟鞋踩得噠噠噠的響,一路尋食。
這邊是唐人街,這樣的深夜依然生活火爆,她吃得大快朵頤,白迦迦就跟在她身後半米的位置,高大風流的男人,暖暖的笑,雙手都沒入大衣口袋裡,只有圍巾在北風中呼呼的吹,竟也不覺得冷,前面那一抹紅色時常晃入他的眼裡,就像是冬日裡一團小小的篝火。
前面的紅色倩影停下來,忽然挽住他的手,把他帶入一家賣餛燉的門面店,兩人就點了一份,一起吃,白迦迦一擡頭,就看見兩片紅脣一張一合,香豔至極,頓時倒吸一口氣,迅速的挑起一筷子粉絲故作淡定的吸進嘴裡,腦子卻心猿意馬到數年之前。
他們先到拉斯維加斯領了結婚證,又跟她去h市的民政局做公證,那一天從民政局裡走出來,對面就是一家餛燉店,他們就像所有剛領完證的男女那樣,興奮不已,一碗餛燉也能吃出滿漢全席來。
“怎麼不吃”
“看你吃,都飽了。”
詩藍抽着紙巾擦了一下嘴角:“難道我的吃相很差竟然讓你看着都噁心到飽了”
白迦迦虛握住她的手,若有若無的摩擦,詩藍喝了一大口奶茶,朝着他明媚燦爛的笑,他沉默,拿着小勺子心滿意足的餵了她一口。
詩藍想要看窗外紛飛的雪花,可惜店內的空調溫度太高,玻璃上都蒙上了一層水霧,她伸出手指,無聊的在玻璃上塗畫,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最後寫出來的,是他們兩人的名字。
詩藍回神之後笑彎了雙眼,拿掌心迅速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