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嘴角微抿,脣瓣泛白,他好像……也快忘記了!
傾情,你到底在哪裡?當年我和溫情同一時間被兩個不同的女人拋棄,同一時間失戀,現在溫情已經把他的“戀”找到,爲什麼自己,卻連傾情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都不知道?
…………
東方景特地去中國空運了各式各樣的月餅,每一種都只切了一小塊放在白瓷碟子裡,然後一樣一樣拿出來給傾情嘗:“據說這個蓮蓉蛋黃味道的好吃,要不要嘗一嘗?”
“我並不喜歡吃月餅。”傾情被他惹得煩了:“你怎麼不去陪你的華裔小女友?我是個混血人,在溫哥華長大,對中秋節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當真?其實味道還不錯。”東方景把月餅送到自己嘴裡:“那你對什麼有感覺?”
“對什麼有感覺重要嗎?”說實話,傾情想一個人呆着,不想去應付他。
東方景並不常來這個古堡,一個月能夠光臨一次都算是奇蹟,只是這一次呆的時間未免太長了點,整天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景,你是不是閒得蛋疼,你若是太閒就去泡妞,對着我這個瞎子,你不覺得很無趣?”
“是很無趣,你可沒當時在遊輪上那麼百變,現在每天都板着一張臉做什麼?哎,我跟你說,女人整天板着一張臉,到最後會變成什麼你知道嗎?”
傾情冷哼,不搭理。
“哦,一般男人喜歡稱之爲死魚。”
傾情咬牙切齒:“滾!”
東方景無所謂的笑:“你以爲我不想滾嗎?但是過幾天要給你做一場手術,我怕你到時候一個人躺在手術檯上會想我,怎麼喚我都喚不到人,小狐狸,你說那樣你得多傷心?”
傾情的表情緩和了許久:“誰會想你?”
“不想我我也得守着你,每一次都是我親自送你進手術室,不親自陪着你下手術檯,本少爺放不下心,懂嗎?”
他看她臉上的表情無動於衷,苦笑着道:“你說萬一你一不小心嗝屁在手術檯上,將來顧至尊查到你是嗝屁在我這裡,他能跟我一笑而過說算了?他還不活剝了我?”
傾情臉上的表情終於有動容,許久,才說:“景,謝謝你。”
“喲,終於知道我的好?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東方景誇張的望了望西天:“我竟然從你耳朵裡聽到謝謝兩個字。”
傾情沒有再繼續搭理他,她心底感激他,但也恨他,謝他兩年的細心呵護,同樣恨他把她的孩子送走,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沒有比母子分離更痛苦的事情。
那種時刻想念孩子的揪心,根本不是外人能夠體會的。
所以從生育之後,就再也沒有給過東方景好臉色,偶爾幾次給他好臉色,都是他陪着她在手術室裡,那個時候,才能夠勾起她一丁點的好感。
其實,她也不是特別感謝他每次都陪着她做手術,對她而言,即便是一個人也無所謂,因爲當年第一次進手術室,爸爸媽媽和顧至尊都陪在身邊的畫面一直深刻在她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