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會客室克萊納已經坐在沙發上。
他剛纔“欺負”完那個小王子,看着他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來,心裡又是愜意但是還有些心疼。
不得不說這個小王子還是遺傳到了尤加利的不服輸的性格。
當年自己就是這樣欺負尤加利的, 往事不可提。
如果早知道一切, 他早早的就出現在尤加利身邊。陪着他長大, 陪着他哭, 陪着他笑。
不至於現在自己只是一個冷冰冰的副隊長。
不過至少當年拷問尤加利的責任, 他和謝爾曼誰都別跑。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別想往外摘。
他攤着兩條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大大咧咧的看着謝爾曼陛下進門。
謝爾曼陛下根本不在乎克萊納對他是恭敬還是怠慢。
兩個人相對無言。
如果沒有卡諾或是尤加利, 兩個人見面就是打架。平時誰都不服誰。
兩個頂級的Alpha果然不能兼容。
好在蘭特醫生馬上就進來了。
“謝爾曼陛下,克萊納團長。”蘭特醫生還是恭敬的率先打了招呼。
克萊納擡起頭看着蘭特醫生, “尤加利怎麼樣了”
蘭特醫生剛想說話, 謝爾曼陛下率先開口, “我來說吧,昨天半夜, 卡諾又醒了一次。”
克萊納一聽謝爾曼的話,立即坐正認真聽了起來,“卡諾?是卡諾。”
謝爾曼陛下點點頭,“沒有錯,醒來的是卡諾。但是他清醒的時候只要20多分鐘。”
蘭特醫生聽見謝爾曼陛下的話, 託着腮低着頭在思考着。
這邊克萊納追着謝爾曼, “他講了什麼?”
“問了他現在在哪裡?我只告訴他現在很安全。他還記得安格, 問安格和咱們是否都好。”
“安格......”
安格是他們的同學, 一個古怪膽小的人。學校的時候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也就卡諾願意幫助他。
但是沒有想到卡諾被陷害,安格是最大的起因。
如果他沒有和卡特利特元帥那邊暗中勾搭, 一切都會不一樣。
不過沒有想到膽小的人居然能瞞着卡特利特元帥和黨羽,偷偷的把尤加利的記憶保存下來。
記憶移植在這個時代還是一種禁忌。
克隆人很常見,但是聯邦和帝國都命令禁止記憶移植,而且還是這種從已經死亡的人身上。
單從醫療科研角度,蘭特醫生其實是非常佩服這個安格。卡諾死亡時間和尤加利出生時間隔了許久,安格肯定失敗了很多次。但是憑藉現在的技術記憶移植都不一定能成功,何況還是二十多年前。
尤加利事情出了之後,謝爾曼陛下曾經徹查過安格。
表面上安格是尤加利的養父,在他十多年前被海盜屠殺。但是不徹查誰知道里面有什麼內幕。
那個時候謝爾曼和克萊納看誰都像是聯邦的臥底。
謝爾曼陛下和克萊納兩人聯手,分別從帝國內部和海盜兩方面去調查。
他們發現安格的死亡還真是碰巧的事情。
那個時候克萊納剛剛在海盜中展露頭角。打劫安格的是海盜那邊的雜魚。
那羣雜魚隨意的捕捉目標,做完就跑。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是克萊納還是找到當時幾個海盜。
克萊納對這幫人可沒有什麼好興致,直接讓海森去詢問。
作爲拷問官,海森還是非常的專業。不是所有人都是尤加利。
幾個回合那幾個海盜哭着喊着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他們真的是隨機去打劫,沒有任何人支使。而且他們怕留活口,歷來都是殺光艦船上所有人把物資搶劫一空。
所以尤加利能從這幫人手下活下來真是不容易。
克萊納皺着眉頭聽完這幾個海盜的講述,揮揮手讓海森自己決定怎麼處理這幾個人。
另外一邊,謝爾曼陛下已經查到當年卡諾死後,安格被調整到十一軍團科研部門。
他表面上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醫療科研人員,私底下一直在研究如何復活卡諾。
不得不說他的想法實在太瘋狂了。
從塵封的數據來開,在卡諾死亡的十多年見他一直沒有放棄。前後失敗過多次,終於有一個克隆人能完美兼容卡諾的記憶。
按照安格的設想,等尤加利軍校畢業之後就設法讓卡諾記憶甦醒。
但是還沒等到尤加利畢業,安格因爲海盜劫持意外死亡。那個秘密實驗室也塵封在十一軍團基地隱秘的一角。
好在那個時候十一軍團歸謝爾曼管理。他對非戰鬥事物的事情並不上心,加上安格爲人處事冷漠又膽小,所以他的秘密實驗室一直保留到幾十年後。
實驗室裡的記錄讓蘭特醫生大大吃驚。
“他簡直就是天才。”
謝爾曼比賽不置可否,在他印象中安格就是一個唯唯諾諾的小人。
平時上課的時候戰戰兢兢的坐在卡諾不遠處。當然因爲卡諾邊上是他和克萊納,這個膽小的Beta當然不敢上前。
畢業了之後,卡諾、他還有克萊納都是戰鬥部隊的人,更沒機會見到安格。
鬼知道他是怎麼出賣卡諾的。
可能因爲害死卡諾的原因,心存愧疚,安格一心一意培養尤加利。
可以說尤加利童年時光還是非常幸福的。
轉折點就是安格突然死亡,尤加利只能作爲戰爭孤兒直接去念軍校。十多歲的孩子不會再有人領養。後續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
聽到卡諾醒來之後還是想着安格,克萊納不樂意,“卡諾還掛念安格?他知不知道就是安格把他害死的!”
“他的記憶就斷在了那一天。安格還是想救他出去的同學。多餘的先別提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謝爾曼陛下停了一下,“蘭特醫生,我有個擔心。”
“陛下,你是擔心下一次醒來的是尤加利還是卡諾吧。”蘭特醫生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對......他目前醒過來三次,第一次如果沒有錯是卡諾,第二次是尤加利,昨晚是卡諾。目前爲止他們都應該不知道對方的存在。”謝爾曼陛下補充這情況。
克萊納臉繃着緊緊的在一旁聽着謝爾曼和蘭特醫生分析。
“原本卡諾的大腦只是附着在尤加利身上,經過二十多年的共存兩者有一點點交融。”蘭特醫生拿出光腦,有些時候用圖形演示更加直觀。
“交融?”克萊納不太明白。
“以前尤加利經常做噩夢,他曾經提到過夢見一個人被刑訊。我想那應該是卡諾被刑訊的記憶。”當然尤加利還記得他和自己在戈爾茲伯羅軍校天台上刻的東西,當然這種事情克萊納就不需要知道了。
“按照最開始安格的想法,兩者記憶最終會融合在一起。但是現在會怎樣,我也不是很肯定。如果下一次醒過來的是尤加利,那隻能說明兩個人輪流控制着身體。”蘭特醫生調出檔案,“第一次卡諾醒來約半個小時,第二次尤加利醒來約一個小時,第二次卡諾也只有二十多分鐘。數據雖然很少,但是能看出來尤加利對這個身體把控還是出於優勢。”
“之後呢?”克萊納追着着。
“只能一點點觀察。現在都是猜想。現在尤加利每次甦醒對後面的治療都至關重要。”蘭特醫生出於醫生的謹慎,說的話都是很保守。
這讓克萊納大爲不滿,本來昨天晚上他沒有見到卡諾已經非常不高興,現在蘭特醫生還吞吞吐吐。
“謝爾曼,從今天開始我要進王宮。隨便你給命令,我無所謂但是我必須住進來。”克萊納非常強勢的說。
謝爾曼陛下知道自己無法拒接克萊納,在某一個方面兩個人是互相牽制的。他低頭在光腦上點了點。
下一秒克萊納手上的光腦亮了起來。
很好,他現在已經有權限進出王宮,克萊納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權限調整。
之前尤加利昏迷的時候,克萊納還象徵性的提交下申請,一個月來一次帝都星。
每次謝爾曼那天直接在書房辦公都不出去。兩個人保持了情敵間的默契。
但是現在不同了,尤加利醒了。現在他可以直接進出王宮這樣就更方便了。
三人小會議解散,三個人起身離開會客室。
其實謝爾曼剛纔給克萊納改權限的時候,他還給另外一個人改了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