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喬聽到夏一月的話想起了在病牀上的沈湛。
最近沈湛安靜多了,對於治療很配合,也沒有對她冷嘲熱諷了,只是不會和她說話,無論她和他說什麼,他都是沉默,甚至連看她都不看她。
她知道自己無法怪責他什麼,這是她應該承受的懲罰。
“一月,我需要向你承認一點。”
“什麼?”
“當初我跟你說我不對沈湛只是利用,並沒有投入感情,我錯了。”高喬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些委屈的情緒撲面而來,讓她在朋友的面前有些撐不住。
之前沈湛怎麼對她,她都可以忍下來,不會有想哭的感覺,但此時此刻,面對夏一月,她想哭了,因爲她知道夏一月能懂她。
夏一月感覺到了高喬的情緒波動。
“喬,你以前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所以你之前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也是正常。”
對於她們來說,感情真的是很奢侈的存在。
高喬之前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是我第一次接觸像沈湛這樣的人,接觸之前我信心滿滿,覺得我絕對不會被他俘虜,在他出事之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只是當他出事的時候,我慌了,那種慌比我沒有完成任務還要的強烈,一月,你能懂我嗎?”
高喬靠在牆上有些沒有力氣,這段時間裡的疲憊讓她支撐不住,她覺得這樣的疲憊不是執行任務中的辛苦而是精神上的折磨,讓她有些崩潰。
“我懂,就像我一想到我可能再也見不到擇修了,再也無法和他說話了,我就很絕望,所以我選擇了他。”
原本夏一月的束縛就要比高喬小很多,她對C國是沒有忠誠的,她甚至連自己是哪一國人都不知道。
所以也談不上什麼背不背叛。
但是高喬不一樣,高喬是C國的人,也一直很在乎自己特工的身份,所以她不想輕易就放棄。
“一月,你說我該怎麼辦?”高喬仰着頭,眼神沒有焦距地看着天花板。
“喬,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想,我的立場和你說建議的話是有偏向性的。”
夏一月的立場當然是希望高喬可以和他們一起讓沈湛離開C國。
“你說我讓沈湛離開,他會原諒我之前的行爲嗎?不會吧,他的性格我很瞭解,我們之間再沒有未來了。”
對於高喬的話,夏一月沒有迴應。
她知道高喬這是自己在和自己說話。
“一月,你讓我想想,到時候我再聯繫你。”高喬覺得自己應該慎重考慮考慮。
“好。”
高喬掛了電話之後看着窗外的樹頂發呆。
此時的她很混亂,腦海中充斥着各種想法。
這輩子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了,卻被自己給毀了。
無論她之後做什麼事情,都不可能獲得沈湛的原諒,那她是要沈湛更恨自己還是從此以後再無交集呢?
她真的忍心看他如此嗎?
如果是愛,不是應該成全他嗎?
可是成全了他,誰又來成全她呢?
高喬在外面站了許久。
她回到病房內,發現沈湛一臉的痛苦,立即關切地上前詢問,“阿湛,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