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帝國沒有毀約的意思——也沒有那個膽子。
約伯丁在城牆上受了戴恩的羞辱之後,屁也沒敢放一個,只是拂袖而去,在第二天就帶着神聖帝國的軍隊撤離了。
戴恩也沒去管他們,他打算在銀白之都休整兩天,制定一個對普德里王國全面的清剿行動,然後就可以開始着手戰後的重建工作了。
與弗洛倫薩和公牛侯國不同,那兩個國家畢竟是有一些政治因素在內。但,已經十室九空、連個合法政府都不存在的普德里王國,則又是另一回事了。戴恩打算直接將普德里併入到自己的直接統治之中。
只不過,用一個什麼樣的名義,卻是個問題。
辛德萊爾可沒有統治普德里的法權,直接將普德里併入到辛德萊爾王國之內,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思路到了這裡,就出現了一個小問題。戴恩往歷史上想了一想,覺得,第二凱撒帝國的名義倒是不錯。
當年,林奧大帝可以打起凱撒帝國的旗幟,‘復興’了其實已經消亡了數百年的凱撒帝國,那戴恩爲何不能?
當凱撒帝國的皇帝,似乎是個好主意。
本身,普德里、弗洛倫薩、辛德萊爾,就是原本的第二凱撒帝國的領土。打起凱撒帝國的名義,完全有足夠的法權,統治這些地方。
其實,不只是這些地方了。最初的凱撒帝國,千年之前,那可是真正的雄霸整個大陸的國家。凱撒皇帝,奧羅迪克大陸全境的統治者。繼承了這個位置,別說現有的地盤了,天下之大,想打哪兒都有‘恢復舊土’這個名義在。
至於,怎麼去當這個凱撒皇帝……說難也不難,向全世界宣稱,自己的身上流着凱撒皇帝的血脈,又有何不可?
同歸來說,這個世界還是以實力爲尊的。真凱撒皇帝的後人、血脈,沒有強大的勢力,那跟路邊的乞丐也沒有任何的區別;而有足夠的實力,戴恩身上那四分之一的獸人血脈也是高貴的。
戴恩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第三凱撒帝國皇帝,恩,沒毛病。”
……
在東方邊境上應對亡靈的主力軍團被調集回了國內,神聖帝國多少可以鬆一口氣了。這四萬多人,對於其他兩線的戰場,是個非常有幫助的補充。最關鍵的是,除了這一點之外,神聖帝國在不需要擔心東部邊境的問題之後,也可以放開心思跟艾弗特聯邦打了。
至於辛德萊爾人會不會趁機發難,進攻神聖帝國……按照神聖帝國的高層來看,他們是不敢的。
但事情,偏偏就會出現一些意外。
在神聖帝國的軍隊撤離了銀白之都的三天之後,戴恩接到了一份消息:駐紮在銀白之都北邊的一個亡靈軍隊營地,遭到了襲擊。當其他部分的隊伍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個營地裡,六百多頭亡靈,已經全數被消滅了。
這裡就必須要說一句,戴恩麾下的亡靈軍隊有二十萬沒錯,但卻不會扎堆全部駐紮在一起。二十萬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浩浩蕩蕩撲出去,別說一眼望不到盡頭了,就算是飛起來也難以窺到全景。
如果一座城市有十萬人口,就已經能夠算得上是一個大都城了。而二十萬人口,在整個奧羅迪克世界之中,有這種規模的城市也就那麼幾個而已。在大陸的東方,擁有這樣規模的城市,只有銀白之都這一座。
沒有人能夠指揮的了這麼大規模的軍隊,哪怕是亡靈也是一樣。這些亡靈,只能分開駐紮,一窩蜂的放在一起,會擠得動也動彈不得。
於是,就給了敵人可趁之機。
其實,對於戴恩的亡靈大軍來說,損失掉一個營地、不過區區六百的亡靈,根本算不上什麼。
只是,這其後所代表的意思,卻讓人很感興趣。
這肯定是神聖帝國的人乾的,戴恩如此猜測着。而隨後,就地的調查,也基本上證實了這一點。
傳奇亡靈法師阿蘭蒂爾,利用一些回溯法術,找到了敵人的蹤跡——他們現在就在神聖帝國的軍隊之中。
“約伯丁瘋了麼?”得知了這個消息的佩欣絲,很不可思議的說道。
她確實難以相信這件事情是神聖帝國的人乾的,若不是證據確實已經確鑿無疑了,她會更傾向是認爲,那是其他某些國家的陰謀,意欲挑起辛德萊爾和神聖帝國之間的戰爭。
有這種動機的勢力,確實不少。比如說艾弗特聯邦。那可是個魔法國度,而且他們與神聖帝國不僅是死敵,目前還處在戰爭狀態。他們毫無疑問是最不想要看到神聖帝國的邊境禍亂就此終止的一羣人。他們原本就是打着神聖帝國被詛咒教會殘餘的力量給拖住的機會,才發動的進攻。
但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艾弗特人做出來的。他們有能力消滅六百亡靈,但很難在戴恩的眼皮子底下,將戰場僞裝成神聖之力洗過的模樣。
當然,若是他們通過一些控惑派系的法術,控制了一些神聖帝國的戰士,襲擊了戴恩的亡靈營地的話,理論上也是有可能的。但那畢竟不是小動靜,不可能在神聖教廷的大審判長,以及大領主的眼皮下完成。
於是,最合理的解釋,確實應該就是神聖帝國的人幹了這件事情。
但這是爲什麼?
戴恩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我估計這不是約伯丁或者是約翰的意思,可能,是他們手下的某些將領,軍官,並不服氣當前這種結果的擅自行動。”
“那我們現在怎麼做?”佩欣絲略有一些遲疑。
戴恩道:“本來我還有一些猶豫,到底是結束戰爭,慢慢發展,還是趁着這次機會,再撈一筆。不過,看來現在有人幫我做出了選擇啊。”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明顯了!
當日,在銀白之都北部停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亡靈大軍,再次出動了,浩浩蕩蕩的跟着約伯丁撤退的部隊的屁股後面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