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軍師過來,我有事要找他商議。(頂)(點)?XCo”
呂岩對一名衛兵說道。
“遵命,大人。”
攻南直隸和廣東是相當艱鉅的一項任務。
雖然他的兵力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做戰,已經增長到了七萬餘名(不含海軍),
但是他也佔領了將近兩個省的地盤,這些地盤由於剛剛被佔領,人心不穩,有些地方有着落草的賊寇和亂兵,因此需要駐守一些士兵維持秩序。
這樣一來就牽制了他大量的兵力。
不過好在由於他執行了分田地的政策,贏得了很多民心。
大量的貧民願意爲他效力,這些貧民主動爲他檢舉那些可疑的陌生人。
一些錦衣衛探子紛紛被檢舉出來,然後砍頭示衆。
有些人則在呂岩的組織下組成了鄉勇,主動維持當地的秩序。
甚至就連一些兵敗逃回家的明軍也主動前來投靠。
因此他們家裡也分到了一些田,那些當兵的不可能是什麼有錢人,他們也不希望看到呂岩兵敗後這些田地被收回去。
正是由於那些投靠的明軍和鄉勇,因此呂岩只需要派駐約兩萬名士兵再加上一些鄉勇和降軍,就可以大致維持福建和浙江的秩序。
因此他可以大約抽調約5萬兵士兵進攻廣東和南直隸。
呂岩考慮了一下,決定派遣兩萬士兵和一半的艦隊南下進攻廣東。
而他則親自率領3萬名士兵和剩下的艦隊北上,南直隸是整個大明最富裕的地區,如果能夠佔領這些地區,那麼他的實力一定能夠得到暴發式的增長。
沒過多久,賈詡就走了進來。
聽了呂岩的話後,他先是陷入了沉思,然後對呂岩侃侃而談道:“對於南直隸,明軍有兩個必救之處。一是鳳陽,一是南京。這兩個地方,明軍一定會屯駐重兵進行防守。”
聽到這裡,呂岩點了點頭。
對於這兩個地方無論如何大明都會嚴防死守的,丟失任何一個都會天下震動,甚至連皇帝都要下罪已詔。
“我聽主公所言,那個熊廷弼也算是個名將。只可惜他的兵力太弱,而且又必須守好這兩處地方,恐怕他沒有多少施展空間。”
賈詡繼續說道。
“鳳陽乃是大明龍脈所在地,聽說了爲防止破壞龍脈風水,是禁止修建城牆的,不知道可有此事?”
賈詡問道。
“沒錯,確有此事。”
呂岩笑道。
要說中國古代的皇室,對於龍脈風水都種事都是非常看重的,即使是明朝也不例外。
“我覺得我們可以派出一路大軍,公然宣稱要進攻鳳陽。明軍恐懼之下,一定會不停地向鳳陽增兵。我軍一向長於野戰,如果能夠在鳳陽消滅大量的明軍,那麼對將來攻取南直隸有着很大的好處。”
賈詡說道。
呂岩點了點頭,攻城戰實在是傷亡太大,如果能夠在鳳陽大量消滅明軍,那麼將來明軍就不會有過多的兵力防守南直隸的各個城池了,。
這完全是變被動爲主動之舉,攻敵所必救,使得明軍不得不出城和他野戰。
“只要我們攻下鳳陽,想必那個熊廷弼就離死不遠了。”
說到這裡,賈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呂岩也哈哈大笑,身爲各路大軍的最高統帥。
如果鳳陽丟失,熊廷弼肯定要承擔極大的責任,即使不死也要扒層皮。
“我聽說南京是天下第一堅城?”
賈詡說道。
“沒錯,南京乃是太祖皇帝朱元璋花費28年時間所建,動用了無數人力物力。城牆至少也有四丈多高,城厚四丈甚至有六丈。而且南京北靠長江,能夠從長江獲得各種援兵,因此想要攻下南京非常困難。”
呂岩說道。
即使他擁有袖夷大炮,想要攻下南京也是非常困難的。
因爲南京城牆實在是太結實,太厚了。
僅僅轟塌南京一段百米的城牆,需要的火藥和炮彈也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如果主公心狠的話,我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進攻明孝陵,這樣南京城的明軍就不得不出來救援。”
賈詡笑着說道。
明孝陵乃是朱元璋下葬所在,位於南京城外鐘山,也就是現在的紫金山。
但是呂岩卻搖了搖頭,“這個不妥,我們的旗號是勤王而不是反叛,進攻明孝陵恐怕有失大義。”
賈詡點了點頭,大義這個東西還是非常重要的,他也是隨口一提。
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是越是位高權重之人越是看重。
即使後世美國身爲世界霸主,行事霸道無比,進攻其他國家也要找個說得過去的藉口。
不然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他們給淹死,而且本國的民衆也不會答應。
“要想進攻一座堅城,就必須斷其援兵。南京背靠長江,想斷其援軍非常困難。”
賈詡皺着眉說道。
呂岩也明白這一點,如果是背靠大海還好說,他的艦隊可以輕易擊敗明朝的水師,但是卻偏偏是長江。
因爲明朝佔據長江的上游,只要一羣羣的縱火船隻要順江而下,那些呂岩的艦隊就會損失慘重。
他的艦隊最怕的就是火攻。
甚至敵人還會動用水雷、漂雷來埋伏他的艦隊,簡直就是防不勝防,好看的:。
“我們可以佔領整個南直隸後,再進攻南京,這樣就能對南京形成了一個大的包圍圈。甚至可以一直沿着長江向上遊進攻,以保證其無法獲得援軍。”
呂岩想了想說道。
賈詡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再次商議了一些細節後,纔開始散會。
於是第二天,很快就有士兵四處傳言,呂岩將會集結十萬大軍進攻鳳陽,爭取一戰而下鳳陽。
這些消息被那些錦衣衛探知後,那些錦衣後無不是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將這個消息送了城來,然後飛馬向南京和京師彙報。
夕陽西下,一隊黑甲騎兵正護送着兩輛馬車和幾個僕人向杭州城方向前進着。
李三才坐在一輛馬車上,一雙愁眉緊鎖,眼含憂慮。
最近他剛剛被提拔爲南京戶部尚書,這讓他感到非常高興。
雖然南京的戶部尚書在很多人眼裡都是養老的角色,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個跳板。
只要有了這個跳板,那麼他就能迅速地重回大明中樞,然後大展拳腳。
對於李三才重回朝堂,那些各黨官員都是非常忌憚的。
因爲他們都知道李三才是個精明強幹的人,絕對是東林黨能力最強的人物之一。
有了李三才,那麼東林黨的勢力必將暴漲。
只可惜哪怕他們嚴防死守,他李三才終於還是重新回到了朝堂。
一想到這裡,李三才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但是很快他又變得愁眉苦臉起來,因爲此行的任務並不清鬆。
朝廷的底線是加封呂岩爲一省總兵,甚至封爵也是未嘗不可。
這種事關國運之戰能不就不,不僅皇上害怕,就連那些大臣們也害怕,萬一輸了後果實在是太過嚴重。
而且從呂岩的戰績來看,他的贏面還是相當大的。
但是割據福建絕對不可能,唐朝的藩鎮之禍那是滿朝皆知。
對於武人所有的文臣都是提防得緊。
無論是從祖制還是從遏制呂岩的角度來看,想要答應呂岩割據福建根本不可能。
而且呂岩的狼子野心那是世人皆知,如果將其封王又怎能保證他不會想要再進一步。
不過根據他的估計,呂岩十有**不會答應這個條件,這仗一定會的。
一想到這裡,李三才就嘆了一口氣,他此行的任務恐怕難以完成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東林書院。
現在位於無錫的東林書院已經被叛軍給佔領,一想到這裡李三才就感到一個頭兩個大。
東林書院是東林黨佈道講學之所在,正是因爲東林書院,東林黨才能將大量的讀書人接受他們的思想,使他們團結在東林黨的周圍。
也正是東林書院,東林黨才能成爲士林中讓人仰望的存在,那些百姓們提起東林黨哪個不是讚歎有加。
因此可以說東林書院就是東林黨和很多讀書人的精神聖地。
但是這個聖地現在卻被一羣不講理的丘八給佔領了!
由於現在大戰剛定,爲了穩定局面,無錫的叛軍對當地進行軍事管制,禁止人們聚衆結社,這當然包括講學在內。
一些自以爲是人上人的學子們感到不滿,竟然聚集了幾十名讀書人向叛軍表示抗議。
結果被叛軍的騎兵衝殺下來,竟然被屠了個精光。
這才讓東林黨的讀書人們才知道叛軍是多麼的兇殘可怕,而他們最強大的武器滿嘴的仁義道德在叛軍的屠刀面前是多麼的可笑。
難怪古人有云,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啊。
當真是微言大義,古人誠不欺我啊。
那些東林書院的師長和學子們被這件慘案徹底地嚇呆了,有些人感到無比恐懼,甚至連夜跑路。
有的人激憤難平,紛紛發動輿論,抹黑叛軍。
這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別說叛軍了,就連皇帝也是經常被他們大罵的。
有些人還算髮動百姓表示抗議,你能殺得了幾十名讀書人?難道你能殺得了這滿城的百姓不成?
不過好在那些夫子裡也有明白人,知道這種激進的抗議,恐怕會引來更加血腥的清洗,紛紛制止了他們。
但是抹黑叛軍的行動仍然在暗地裡進行中,那些百姓對東林黨當然是崇敬有加。
東林黨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本來事情一切都進展得非常順利,在東林黨的鼓動下,無錫人民徹底地認識到叛軍殘暴反動的真面目。
很多人都是對叛軍沒有任何好感,雖然明面上不說,但是背地裡對叛軍不停地破口大罵。
但是後來……後來叛軍開始分地了。
這一分地下來,他們聚焦起來的民心就散了一半。
很多人都跑去找叛軍分地去了,至於談起抗議叛軍殘暴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扭扭捏捏。
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
拿了人家分出來的地,再說人家殘暴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直讓那些夫子們痛心疾首,果然是世人愚昧,還是需要他們這些讀書人出來主持正義啊,好看的:。
但是他們無比痛恨的是,有人後了地後就找叛軍告密,將東林黨暗地裡抹黑叛軍的舉動告訴了叛軍。
結果叛軍連夜行動,不僅抓捕了東林黨上百名師生學子,就連東林書院也被徹底地查封。
不過他們也覺得此事事關重在,決定稟報呂岩後詢問該怎麼辦。
一想到這件事,李三才就急得嘴上都冒出了泡泡。
如果是官府膽敢這麼做,李三才有無數種辦法讓大明向東林書院道謙。
天下子士也會羣起響應,紛紛攻訐朝廷屠殺士子,封禁言論。
一連串的操作下來,他們東林書院不僅會被解封,甚至會名聲大振,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
但是現在這麼做的卻是叛軍,而且是在這種兵荒馬亂的亂世。
現在人們關心的都是叛軍到哪裡了,南京城到底能不能守住,甚至還有一些人議論,叛軍到底能否下整個天下。
一間區區的書院被封在這些大事面前算得了什麼?
就算是那些士子羣起響應,那些叛軍也不會放在眼裡。
人家連造反都幹了,還怕你個士子叫罵。
真將人家惹毛了,恐怕就是一陣屠刀砍下來,然後是不知道多少人頭落地了。
所以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儘快見到呂岩,然後給那些師生求個情。
“現在距離杭州城還有多遠?”
李三才將頭探出馬車,問一個騎兵道。
“不遠了,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那名騎兵說道。
李三才點了點頭,然後就重新回到了馬車裡。
就在這個時候,後邊的馬車停了下來,然後南京禮部右侍郎魏廣微快步走到了他的馬車前。
“李大人,不知道可否容小侄進去一坐。”
魏廣微說道。
李三才冷哼一聲,這個魏廣微也算是名臣之後,他的父親魏允貞曾經在萬曆年間當過侍郎,和東林黨三巨頭之一**星是八拜之交。
和他亦是平輩論交,只是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投靠了閹黨。
真是可悲可嘆。
不過李三才亦是心機深沉之輩,於是說道:“魏賢侄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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