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信誓旦旦地要將他壓在身下,他雄赳赳氣昂昂的部位讓林臻明白他的話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更不是一個未成年人爲了證明什麼意氣而發的衝動。
他的眼神告訴林臻,這是他預謀已久的,甚至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直至今日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才選擇告訴他。
看着凱撒滿眼認真,林臻竟生出一些後悔來。
他發現,他給一個未成年的孩子的人生帶去了怎樣的誤導,他還出於對性對於情愛矇昧的年紀,幾次三番和自己產生肉體上的糾纏,連他都能感覺到後來凱撒的不滿足,總是索要更多,也更強烈。
他曾經把這些當做是少年人的好奇,可現在看來這種好奇和探索讓他產生了公事公辦索取解藥之外的對他身體的興趣。
這是很正常的,每一個男人都這樣,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女人或男人總會有不同尋常的執念。
這不是林臻所想要看到的。
“你又不是女人,需要考慮這麼久嗎?”凱撒忍不住上下其手,咬了林臻的嘴脣一口,像是在這個動作裡發現了了不得的樂趣,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牙齒啃咬他的嘴脣。“我們又不是沒做過。”
林臻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應該控制自己的生理,你是聯邦的軍人。”
這絕對是林臻式的邏輯,凱撒不屑一顧,他不覺得是軍人和自己的生理、對林臻的慾望有什麼衝突。正要再說,就聽林臻說道:“是我的失誤。你這個年紀很容易對性行爲產生濃厚的興趣,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不過,不管你精力多旺盛,你需要學會控制了,凱撒。縱慾傷身。”
他擺出一副諄諄教導的模樣,凱撒頓了頓,咬住他嘴脣的動作停了停,驀地用力,尖銳的牙齒直接將林臻的嘴脣咬破。
“不要把你的想法加諸在我身上。”
凱撒不悅地勾起嘴脣,但他沒有再解釋。
難道要告訴林臻,老子上輩子是沒福分幹到你這樣的美人,沒嘗過這樣的美味卻也是閱進千帆?男人那碼子事,拉了燈,還不就是一桿進洞的事,可以說某些訓練有素的人做起來比林臻反應只有催促和木訥的人好上不知多少倍,他絕對不會因幾次身體上的摩擦而對林臻產生什麼想法。
可這沒有說出口的理由,忽然變得沒有說服力。
凱撒是這種人,一旦決定了一件事,就去完成,沒有自我鑽研的精神。他不會去考究自己爲什麼想要這麼做,因爲他想要的東西自上輩子開始就不多。
他曾經想要活着,想要報復,前者是本能,後者是不甘,都是不需要理由就必須去做的事情。與現在索要林臻的感受相比,似乎從沒有過決定之前的猶豫,但那又怎麼樣?人活在世,又有誰對自己的每一個想法弄得明明白白?
至少他對自己坦率,更不會遲疑。
“我不會答應,也沒有這種想法。”林臻推開他,提起褲子,開始整理衣裝,凱撒還不罷休,他頓了頓,看了眼凱撒經過這麼不愉快的交談還沒有退縮的部位,不由爲年輕氣盛的少年人的精力感慨,建議道:“你需要去找一個漂亮的女人,她會告訴你,現在的衝動不值一提。”
當老子是沒見過世面的菜鳥嗎?
凱撒咬牙切齒,一時間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扣在門上,冷笑道:“你倒是想得開,我可沒有隔離性.交的習慣,你想要我搞完女人再來上你?”
林臻掙開他的動作僵了僵,不知設想到什麼,眉頭都明顯地皺了起來。
凱撒怔了下,驀地笑出聲來,他大方地鬆開林臻,把自己依舊不罷休的部位塞進褲子裡,“你的建議很好,我不需要和你道謝吧?教官。”
他說着也不管自己衣裳是不是齊整,就要往外走,算準了林臻不會放行。林臻伸手攔了攔,眼神詢問地看着他。
凱撒笑得不懷好意,“教官,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明知故問的習慣,還是……你懷疑我的執行能力?”
那個笑容,用勢在必得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林臻的拳頭捏了捏,但對於凱撒所做的設想實在太過厭惡。沒錯,生性粗糙的凱撒在方纔的對峙中完全沒想到用林臻的潔癖威脅他,但這一點的威力實在太過強大。
這種事情比起死亡還讓林臻不能忍受。
他忍了忍,不自然地道:“生理衛生……你應該修過這門課。”
凱撒撫了撫他的嘴脣,林臻往後退了退,但在凱撒追過來的動作中卻沒有再避讓開,默認了凱撒的動作。凱撒心中一蕩,林臻那種幾乎內傷而找不到正當理由完全自食惡果的表情實在太令人心情舒暢,他雙手捧住他的臉,一股他自己都不清楚怎麼生出的衝動,讓他低頭鎖住林臻的嘴脣。
緊緊貼着,用令人脊骨發麻的力道重重地磨着對方的嘴脣,卻不使他失去說話的能力。
不知是不是就要達到他的目標,將眼前這個帶刺的美人吞進肚子裡的美好設想,讓凱撒激動得甚至氣息裡有點帶喘,“怎麼樣?只要你身邊沒有第二個人,我也同樣能做到。”
“……我不是你,原本就不需要。”
凱撒的眼睛眯了眯,他寬厚長滿硬繭的手掌把林臻的額發用力向後撫去,露出他飽滿的額頭,他低頭在那裡印下一個柔軟的痕跡,退開了些:“不要裝傻了。”
他異常坦白,“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吻遍全身的男人。”他確實也這麼做過,林臻儘管在那個幾乎是被征服的過程中保持着清醒,但那種會讓全身都產生戰慄的感覺很難讓人忘懷。
“這很公平,在我們還保持這種關係的時候,你有義務和我上牀。你也不想我找別人吧?你也不要企圖找什麼未婚妻,不論是你的身體還是別的,在我退出之前,我不會容忍你冠上別人的名字。”
“我的婚姻與此無關。”成爲林家繼承人的未婚妻並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她成爲林臻的所有物,在林臻想要結婚或者家族需要下一代繼承人產生之前,她只有空守着這個名分等待丈夫的宿命,其他主動權完全在於林臻本人。
他原本就不打算在完美地解決契蟲或者說了斷凱撒的問題之前,處理自己的婚姻問題。至於感情問題……林臻爲聯邦最貴重而聰明的頭腦裡,從來沒有過這一方面的設想。
見他沒有絲毫退讓,凱撒頹然地發現,林臻根本沒有領會到他真正的意圖。
不,什麼意圖不意圖的,凱撒自己也不一定說的明白。他想要這個人,卻在所謂的感情上也是完全沒接觸過的新手,雖然他篤定自己對林臻的想法完全是自己的佔有慾在作祟,談論什麼情情愛愛的太可笑了,他不認爲自己會對這個男人產生肉.體關係以外的糾纏。
但他也不容許林臻這麼逍遙着讓他不痛快,他還沒找人呢,憑什麼他想在朝在野兩手抓?把他凱撒當什麼了?在外解決生理衝動的按摩.棒嗎?
他仔細想想卻也沒有正當理由可以阻止林臻這麼做,半晌,忽地低聲道:“我們做個交易。”
林臻不知道他又想出什麼怪念頭,無奈地看着他。
“在我喊停之前,只要你身邊沒有任何人介入,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以前的事情……林臻愣了一下,他第一時間就想通了凱撒指的是什麼。
原來,他從沒有放棄過對自己的報復。對於當年自己出手傷他性命的事情從沒有忘懷,現在受制於契蟲而不得不與自己維持和平的假象,林臻卻發現自己的警惕在一點一點的放鬆。
他不是個陰謀論者,除非在戰場上,並不是一個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的人。而與凱撒相處這麼久,比起凱撒注重的身體上的糾葛,更能讓他接納凱撒的是日常中的相處,訓練中的傾囊相授和相互學習,任務中的相互扶持甚至是凱撒那張可惡起來甚至會讓他有撕了他的嘴衝動的一言一行。
他竟在這一刻,凱撒公開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失策。
像是一個被猛虎盯住的獵物,以爲猛虎假寐而誤以爲對方沒有攻擊力自顧地低頭吃草,而一點一點消磨掉戒心。
難以想象,當猛虎撲過來的時候,他該死的怎樣悽慘。
這讓林臻的表情陰沉了一瞬,很快又掩飾了自己的一時氣短,道:“我不信任你。”
“我說一不二,只要你答應這個交易,我不會失信。”凱撒作出了自己最大的讓步。林臻不會想到凱撒能把這一點拿出來做交易是多麼的難能可貴。他這種人,就像血液氣息裡有特殊毒液的蛇類,一旦獵人企圖行兇不成,就會循着這個味道,不殺死獵人決不罷休。
讓他放棄這一段往事,雖然只是一瞬間衝動說出口的話,但此時心裡不是沒有反悔的意思,但也表明了他的決心。
這是他能拿出來和林臻交換的最終極的利益了。
此後,林臻完全不需要防備他,因爲,他凱撒對人從不失信。
林臻沉吟了一瞬,竟還討價還價:“可以,在契蟲失效前,我不會定未婚妻,也不會找其他人。而你,不報復我,也不和其他任何一人發生生理關係,包括接吻,k交。”
他說完看向凱撒,一副一錘定音,若是不答應就拉倒的神情。
凱撒痛快地點頭,雖然只是限定在契蟲有效期內,但他總算也滿意了。
“……你做什麼。”
已經不客氣地開始享用自己權利的凱撒哪兒會再等他想清楚,說道:“我現在就需要你,這還不夠明顯嗎?”他的話頭停住,突然咬住林臻的耳朵,低沉地道:“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林臻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忍無可忍地抵住他:“我已經離開很久了,成年禮不是玩笑。”
“嗤,”凱撒指了指自己的部位,“這難道是玩笑嗎?”
兩人眼神交鋒了一陣,凱撒死豬不怕開水燙,大有你敢走,我就拉開門來別人來欣賞的意思。
林臻嘆了口氣,蹲下來,傾身。
“我給你十五分鐘。”
凱撒的拇指撫着他的嘴角,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得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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