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臨其境才發現敵方的探測機器人比他探測到的還要多。
或許對於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凱撒一路前進除了探測機器人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員防守。
小心地避開探測儀,凱撒很快到了頻率點密集的第一塊區域,那果然是一艘星艦,比起設計毫不起眼的探測儀,星艦上則印着大大的標誌——一個凱撒並不陌生的標誌。
凱撒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幾乎想也不想地停在原地。
那個圖騰……那是帝國餘黨!
在n-11星球上凱撒見過不少這樣的標誌,那是屬於皇城最尊貴的標誌,神聖而不可侵犯。當這個標誌出現在這艘與之風馬牛不相及的星艦上時,凱撒輕易想到了兩者間的共性。
怪不得聯邦耗盡心力都沒能把這個毒瘤拔除,原來對方有恃無恐,那樣高超的科技早不知甩了聯邦多少光年遠,況且……對方很有可能擁有共生機甲。
想及此,凱撒不得不更加謹慎。
他的目的不在於擊潰他們,而是找到林臻並將他帶回,因此沒有任何聲張。他故技重施,小心地複製星艦的頻率,再混入其中。雖然林臻等人被押解在這艘星艦上的可能性很小,但寧可多花時間凱撒也不想錯失任何可能。
令他意外的是,星艦上竟然沒有一個生命體存在,竟都是機器人操控。這種高等擬真機器人凱撒也只在n-11的空中皇城見過,而這裡的人顯然比那位管家厲害得多,屬於專門的戰鬥用機器人。
凱撒小心地探查一番,便迅速撤離向第二艘星艦所在的地方而去。
第二艘星艦上竟也是機器人頗多,寥寥幾個人類都在獨門獨戶的維修室內,專職護理,負責兩艘星艦及其機器人性能的檢測及保養,而人質也不在這個地方。
“喂,你這殺千刀的老東西,死在哪個騷.娘們的被窩裡了,還不來接老子的班!”維修員罵罵咧咧,通訊那頭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你小子急什麼,老子正喝得高興呢。”
“喝喝喝,你他娘再不來,老子馬上向上面舉報你!”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等不及回家吃你娘們的奶是不是?臭娘們又不會跑了,你急什麼。”
“你個死光棍,老子不跟你討論這個。還有啊,嘴巴給老子放乾淨一點,叫嫂子知道嗎?”
“去你的嫂子,就那個騷.娘們不知道是哪裡淘汰出來的俘虜才落到你身上,就你還做美夢當她是個寶貝呢。”
“哼,那我也夠資格申請一個繁殖人回來,你呢?”
“行了行了,別他孃的仗着你有點錢就戳老子傷口。”
“你要是少喝點酒,也早攢夠老婆本了。”
“好了,別教訓我了。”那個聲音越來越進,沒等凱撒反應過來,竟彷彿從虛空中他出來一樣出現在操作室內。
“夥計,清醒一點,別被上頭逮住你這副醉鬼樣,二進宮可就不是你交點罰金就能了事的。”
“我當然知道。你快滾吧。”
那名維修員站了起來,和醉鬼笑鬧了一陣,不知啓動了什麼開關,從醉鬼踏出的虛空中開出一道門,踏了進去,很快消失無蹤。
那應該是類似時空壓縮穿梭隧道的存在,將空間無限壓縮,或許一踏出這個‘門’的範圍就能進入重重圍護下的星球的指定地點。
這非常有可能,以他對星球外層的隔離系統的瞭解來看,這將是他們最大限度避免人員出入並覈准人員身份的最佳方案。
凱撒不由頭疼,如果是這樣,即便他能從這扇門進入到星球內部,也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是什麼,極有可能是某個准入點,進去的人要憑藉特殊身份證明或是人身檢查才能真正入內。
謹慎的做法都應該是這樣。
隱沒在暗處的凱撒看着那個醉鬼開始計劃一個完全之策。聽他們的語氣,那些俘虜的待遇都不怎麼樣,沒有絲毫人權可言,他不願去想林臻現在是怎樣的處境,只能強自摒除這些雜念,堅定找到林臻的信念。
凱撒足足等了一天才等到一個機會。
那個酒鬼控制了整個維修師的監控畫面,他顯然是慣犯,做了幾手準備後,興沖沖地啓動穿梭門,凱撒沒有猶豫,直接跟在他身後鑽進門內。
與其浪費時間在猜測未知的環境計劃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攻略上,凱撒寧願以身犯險。令他意外的是,他進入的地方竟不是什麼嚴密安全控制的地方,而是一個類似十字路口的街道,他緊緊跟着那個酒鬼,見他進了一個酒館,不多時滿臉紅暈地出來,接着走到一個路口的死角,再一次啓動了穿梭門。
呵,這還真是走了狗屎運。
要不是遇到這個在崗渾水摸魚的酒鬼,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進入這顆星球。
凱撒也隨之進入這家酒館,卻發現那個店家正趴在櫃檯上呼呼大睡。凱撒眉峰一挑,看來那個酒鬼是挑着時間來的,趁店家睡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偷了不知道多少私藏。
不過這樣也好,他看了看幾個被酒鬼設定干擾程序的機器人,借漁翁之利將沉睡中的店家放倒。
他搜了一遍店家的身,並沒有什麼能夠證實他身份的東西,於是便用光腦將他渾身掃描了一遍,在他手腕處發現了嵌入式的芯片。
這大概是這裡所有人的身份id,凱撒驚訝地發現這個植入芯片甚至牽連這個人的大腦。他眯了眯眼睛,他對於這方面並沒有過多的瞭解,但聯邦幾個轟動一時的設想他依然有所耳聞。
‘智腦’,聯邦人將光腦的終極版以此命名。
通過芯片植入,使得人腦記憶去進化,完成資料掃描存檔等諸多功能。雖然不知道這個星球上的科技已經將這個設想實現到了哪一步,但很顯然對於每一個人的身份有着極其嚴格的限制,如果每一個人生下來就有獨一無二的植入芯片,那麼要冒充這裡的人口比登天還難。
凱撒犯了難,在酒館裡摸索了一陣,拖着昏迷的店家到酒館後的休息室中。
他將這裡能被探測到的所有磁場破壞,這才粗魯地將店家弄醒過來。
店家見到侵入者十分驚訝,但很快鎮定下來,他一聲不吭,但眼神中透露出他正在呼救。凱撒隱隱提了一口氣,發現他很快露出錯愕且驚慌的神態,才慢慢放下心來。
果然,他們的意識流已經非常先進,光腦與大腦結合起來,已經能夠通過意識來呼救了。
“不要害怕,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取你的命。”
對於凱撒的慈悲,店家一點也不欣賞,他欲哭無淚地道:“這位先生,你是什麼人?如果要入室搶劫你儘管拿好了,反正我這家店也投了保險,我可以向國家申請索賠。”所以你儘管放心大膽地搶吧,千萬不要想不開要我的性命啊。
店家歲數不小,閱歷也不淺,自然知道這小子不是善茬。但他沒有做過多的抵抗,智腦被屏蔽,這對於他們這一代人而言簡直是災難。一旦失去智腦的幫助,他就像被砍斷手腳似得,除了妥協,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去反抗這個連智腦都能破壞的人。
“回答我幾個問題。”
“您請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凱撒冷冷地看着他,“不要企圖說謊,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危險,店家不爭氣地抖了一下,許久沒有自己思考的大腦開始拼命運轉起來,猛力回憶自己是否曾經知道了什麼驚天秘密,才讓人找上門來。
凱撒單刀直入:“上個月被抓進來的俘虜,現在在哪兒?”
店家吃驚地看着他,研究了半晌才哭喪着臉道:“你們現在這些孩子到底怎麼想的啊,三天兩頭就想去搶俘虜,明明知道那都是給上頭的人先享受的。老老實實積滿貢獻點,攢夠老婆本,到時候也是能分配到一個生殖人的,你還這麼年輕,做什麼這麼心急啊。”
想我老頭就是繼承了家裡的酒館,也是在四十幾歲才勉強申請到一個好的配額呢。
店家完全沒有將凱撒往侵入者的方面想,他們在在這顆星球上安逸了幾代人,自他出生開始,被侵入,這個詞語早在他們的教育中退場,在他們的大腦中退化。
凱撒順勢道:“少廢話,我知道你知道!”
他兇惡的表情確實駭人,店家可也是關注社會新聞的人,現在國內青少年犯罪率特別高,尤其是帝國法律裡對於這些未成年的少年過度保護,讓他們在一定的犯罪程度上都能得到豁免,才讓這些沒有刑事行爲能力有恃無恐的少年人常常喊打喊殺,作出讓成年人十分頭疼的舉動。
正是因爲青少年的舉動奇怪者太多了,因此頂着一張少年皮的凱撒才輕易讓店家接受了他的威脅。
沒辦法,誰讓人家不用負法律責任呢?
哼,下一次少年人保護法修改的時候他一定要匿名舉報那些修訂法案的人!
可是目前他只能識時務地哀求道:“先生,雖然我得到配額,但是這些東西我還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找別人問問?”
他打商量地道。
凱撒敏銳地捕捉到他的隱瞞,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他的腿根,聽着店家慘叫,他冷笑地道:“你的配額可讓不少人羨慕呢,如果再不說實話,我想,我會不小心地移開那麼一寸,你也不用再享用你的配額了。”
“……”店家面如菜色,吶吶道:“別,別,我說,我說。”
他內心大叫道,都怪自己開的是酒館,這裡完全是那些軍官最喜歡的聚集地,他就算不願意也總是不小心地聽到一些秘密,現在才被這心眼特別多的孩子找上門來。
沒辦法,他只好將他從那些軍官那裡無意聽到的信息都告訴凱撒。原本他只是敷衍地挑了幾個似是而非的信息,卻想不到凱撒竟然那麼精明,而且真的有讓他斷子絕孫的打算,迫於淫威纔不得不將這些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
凱撒完全是意外之喜。
他得到想要的信息後,成功催眠店家遺忘關於自己的記憶——他此時還不知道,這完全是多次一舉,因爲店家根本不會聲張,否則聽到他的事蹟的青少年們將會成羣結隊地光顧這家店,如法炮製地對付店家。
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