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北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捏着南小暖的下巴。
厲色逼問。
“別跟我說這次的藥,是上次剩下的,如果是上次剩下的,我現在已經死了!”
“不……不是……”
南小暖下巴疼得難受,連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不願意出賣徐巖。
徐巖都是爲了夜墨北好。
“這次的安眠藥,是我去醫院開的,我……”
“還在說謊!”
夜墨北手上的力道驀然加重。
“說!是誰給你的!”
“沒……沒有誰……”
南小暖被迫仰着頭,下巴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錐心刺骨,疼得她眼淚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晶瑩的淚水,順着女人白皙的臉頰滑落。
那一瞬間,似乎刺傷了夜墨北的眼。
手上力道一鬆,南小暖就狼狽的跌坐到了地上。
“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麼!南小暖,你未免太天真!”
夜墨北怒氣未消,卻又捨不得再拿南小暖出氣,狠戾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大步離開。
“咳咳……”
南小暖扶着被夜墨北踢翻的茶几,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洶涌,又開始抽痛起來。
“藥呢……”
南小暖抓過自己的包,慌亂的翻找着,卻什麼都沒找到。
她一直都有胃病,很少犯,但是一旦犯病,就會特別的難受。
因此,她時常在包裡放一點應急的胃藥。
可是現在,卻怎麼都找不到了……
也許是因爲太久沒有胃痛,所以她都忘記放藥了吧。
攙扶着沙發,從地上站起來。
南小暖臉色慘白的捂着腹部,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走去。
*
另一邊的辦公室。
徐巖背脊筆挺的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向夜墨北交代了記者會上發生的事情。
“夜先生,這一切,都是我擅做主張,與南小姐無關。”
徐巖的話音落下,辦公室裡,久久的沒有聲音。
夜墨北的臉色陰沉沉的,仿若醞釀着什麼狂風暴雨一般。
這已經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徐巖,如果你是替夜臨做事的,那你可以滾了,我身邊不需要牆頭草!”
夜臨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巨大的枷鎖。
以前控制着他,現在控制着他,還想以後都讓他成爲他手中的工具。
“夜先生,我知道現在再多的解釋,都沒有意義。”
“可是,您不爲自己想想,也要爲南小姐想想啊……”
“如果您真的出面澄清了,老爺對南小姐下手,你能保護得了她嗎?”
“砰——”
徐巖的話語,就像是一根導火索,徹底將夜墨北的怒氣引爆。
“徐巖!我該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提醒!”
像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夜墨北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起來。
辦公室就好像是一座牢籠,讓他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他最不願意去回想的事情,爲什麼要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提起!
難道他身邊,就不能有重要的人嗎?
爲什麼每一個被他放在心上的人,都要被夜臨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