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剛剛哄睡孩子們,自己也有點睏意。
但是她看見葉寒琛像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便說道:“這麼晚了,葉少有什麼事要說嗎?”
葉寒琛勾了勾脣角,提議道:“我們還可以一邊在涼臺喝啤酒,一邊聊嗎?”
池安夏頓了一下,清澈的眼睛眨了眨,說道:“可是現在很晚了......”
葉寒琛見她要拒絕,立刻打斷道:“還不晚,我們只說一會兒話。”
池安夏只好點頭答應:“好吧,那你先去涼臺等我。”
說完,她便去廚房去收拾東西,順便在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才轉身去涼臺。
今晚的夜空卻沒有前兩天那麼晴朗,反而非常陰沉,好像是要隨時下雨,就連吹過來的夜風都有點涼了。
池安夏又準備了兩條薄毯子,一塊披在自己身上,一塊搭在葉寒琛的腿上。
兩個人對着陰沉的太空,沒什麼心思喝啤酒,卻誰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葉寒琛也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安夏,你真的沒事嗎?”
池安夏明白他指的是什麼,於是扭過頭來回答道:“我真的沒事,葉少放心吧。”
葉寒琛纔不相信,拿着啤酒慢慢喝了一口,然後說道:“今天......是不是墨厲城欺負你了?如果他敢對你過分,我立刻過去給你教訓他!”
聽他這樣說,池安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畢竟葉少身體有殘疾,這是所有人共睹的,他竟然還要爲自己出頭,她只有感動下。
於是池安夏轉身看着他說道:“沒有,他只是被我說的話激怒了,生氣的時候把我......算了,他現在不是也讓我順利回來了嗎?那就不要提他了。”
說完,她也拿起啤酒悶悶地喝了兩口。
今天的事情卻是讓她很鬱悶,可是她心裡也感激墨厲城今天讓她跟家人視頻。
如果不是今天墨厲城把自己強制帶去酒店,恐怕她現在還見不到父母。
更不清楚池家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
她甚至還會以爲,就想葉少說的那樣,家裡一切都好。
葉寒琛坐在輪椅上看着她的身影,忽然問道:“那你今天有沒有答應墨厲城,跟他一起回北城?”
池安夏將嘴裡澀澀的啤酒一口嚥下,纔回答他:“沒有。”
聞言,葉寒琛心裡微微有些欣喜。
只要她不離開澳洲,那他還是有機會的。
於是他便繼續問道:“那今天早上,你當着墨厲城說要跟我結婚的事情,你是真的同意了嗎?”
池安夏聽了,手上喝啤酒的動作一頓。
她那會是一時情急,逼着自己說出來的。
可是現在面對葉寒琛,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葉寒琛見她猶豫,便趕緊改口說道:“如果你還沒有考慮好,也沒有關係,我可以.....”
“不,我考慮好了,”
池安夏隨便抓了一身連衣裙,便轉過身來說道:“我想清楚了,我們結婚吧。”
聞言,葉寒琛坐在輪椅上激動地都想站起來,抱住她。
他多麼希望,池安夏答應的是真的和他結婚!
可他心裡知道,他和她是假結婚,解除墨厲城對她的糾纏纔是最後的目的。
於是葉寒琛將心裡那份激動立刻壓制下來,淡定地說道:“好,那好這就馬上安排,希望給你一個絕對盛大完美的婚禮。”
池安夏卻立刻拒絕道:“葉少,請不要特意隆重,你也知道,我結過兩次婚......”
說着,她將頭沉沉地低下去,關於婚禮,她都已經有婚禮恐懼症。
前兩次她都滿懷着幸福和希望走上紅地毯,結果卻讓她很痛心。
就好像老天在給她開玩笑是的,讓她每一個婚禮都不美滿。
所以如果她的人生中真的還有一場婚禮,那她希望真的是她最後一次婚禮,然後有個幸福得婚姻。
可是事與願違,現在她唯一的要求是——
“一切從簡吧,我只要一個結婚的儀式就夠了。”
“你真的沒有其他要求?”
葉寒琛不解地問道:“例如,婚宴,賓客,豪車......”
池安夏淡淡地苦笑一下,說道:“不用了,反正都是假的,不想再自欺欺人。”
這話聽在葉寒琛的耳朵裡卻覺得有些傷感,“那好,就就按你說的辦吧。”
這是他的人生中第一次婚禮,卻是他要配合她演的一齣戲。
池安夏點點頭,對他表示由衷的感謝:“謝謝你,葉少。”
葉寒琛微微笑了笑,語氣涼涼地說道:“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幫你是應該的。”
說完,他便將灌裝啤酒舉起來,要跟她碰杯。
池安夏拿起啤酒跟他碰了下,便一口氣將罐子裡的啤酒一飲而盡。
喝完,她望着陰沉的天空,說道:“葉少,現在時間很晚了,不如早點休息吧。”
葉寒琛淡淡地笑了笑,點頭回應道:“好,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她跟葉寒琛說了一聲“晚安”,便轉身離開了涼臺。
葉寒琛看着她的背影,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可是也有些滿足。
他就是很喜歡和池安夏之間這種淡淡的感情,不遠不近的接觸,叫誰都沒有壓力,彼此遙遠地守護着就好。
可使池安夏回到房間,躺在牀上卻總是合不上眼睛,睡也睡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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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閉上眼睛,她就看見父母親在屏幕裡留着眼淚哭求她回北城的身影。
這無形之中給了她心裡巨大的壓力,而且池國雄還親口給她說了,奶奶最近身體狀況很不好,有可能時日不多了。
可是讓她跟墨厲城一起回去的話,她心裡卻又非常矛盾。
這種矛盾非常煎熬,讓人鬱躁不安......
然而這一夜對於墨厲城來說,同樣是度日如年。
即便他心裡早已經篤定,池安夏這次肯定會跟自己回北城。
可是這一晚上的等待,竟然要比他等了這整整6年都要難熬。
直到第二天天一亮,他便早就已經醒了。
確切說,他一直沒睡。
高大健碩的身影一直站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目光神幽地看着遠處北城的方向。
一身矜貴筆挺的手工定製西裝,將他挺拔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出衆完美,周身的氣場強勢,叫人不可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