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白早看的出來了,是葉老當着他這個外人的面,不想把實話說出來。
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他已經在病房裡按了竊聽器。
等他出門後,戴上特製耳機照樣能聽得到。
可是他出了病房後,耳機裡卻什麼也聽不到。
難不成他親手安的竊聽器還會有問題嗎?
然而耳機裡好一陣沉默後,才聽到葉寒琛的聲音說道:“爺爺,如果我在這,您也不想說的話,那我也出去吧。”
看來葉寒琛也不知道爺爺的心裡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葉寒琛看着葉老爺子一直沉默不說話,說完便打算跟着出去。
卻不料,葉鴻天在這個時候卻輕咳一聲後,開口說道:“咳......既然我現在已經是個快入土的人了,那也不妨都告訴你們吧,寒琛,你也聽着。”
葉寒琛這才停下轉動輪椅的手,緩緩地轉回身來。
就見老爺子蒼老的臉龐上表情非常凝重。
池安夏也緊跟着緊張起來,好像聽着一樁天大的事一樣。
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認認真真地聽着。
葉鴻天這才語氣深沉地說道:“其實當年伸進薄家的幕後黑手......其中就有我們葉家!”
“爺爺......”
葉寒琛想要制止老爺子繼續說下去。
這一個答案,墨厲城早就已經猜到過,可一直沒有證據。
老爺子現在才肯說出來,也正好可以讓池安夏聽得明白。
池安夏卻聽見這樣的答案,腦袋上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悶棍。
她一直都以爲最值得信賴的葉家,竟然是6年前真正讓薄家幾近破產的真正黑手之一。
她這6年來還被一直被懵逼在鼓裡,心裡憎恨了墨厲城6年。
這一切都是葉家做的?
池安夏這一激動,就迅速從座椅上站起來,問道:“葉老,你說的是真的嗎?”
葉鴻天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跟她對視,而是點點頭表示默認。
池安夏不敢相信,又氣又急地質問道:“可是您口口聲地說過,葉家和薄家是世交,兩家人就像是親人一樣,難道你就是這麼對親如兄弟的薄家的嗎?”
葉寒琛見她這麼激動,想要趕緊上前跟她解釋。
可是沒等他開口,就見墨厲城擡手將池安夏拉倒身邊,說道:“繼續聽葉老說吧。”
有墨厲城的勸慰,池安夏纔將激動的心情收回來一些。
就見葉鴻天低着頭繼續說道:“是,我當年確實不該收人蠱惑,犯下那樣的錯誤,叫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自責,安夏,我想說跟你對不起,也對不起池老太太,更對不起......咳咳......”
因爲情緒激動,老爺子邊說邊咳嗽起來。
“爺爺,您慢點說。”
葉寒琛心疼地守在爺爺身邊幫葉老撫順呼吸,看向安夏的眼神也糾結起來。
可池安夏看着葉老的神情,卻有已經帶着傷心和痛恨。
他心裡就知道,這個秘密一旦說出來,安夏看葉家的眼神就會不一樣。
所以他這6年來一直將對安夏的喜歡藏在心裡,卻從來沒有敢表露過。
池安夏難過地問道:“你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 葉寒琛有點聽不下去了,便插話道:“安夏,事實不是完全那樣,爺爺當年也是被別人利用了,認爲墨厲城纔是想要毀掉薄家的人,所以纔會選擇跟那個人合作,至於拆散你和墨厲城,我承認葉家這點
做得很不厚道,但那是那也是迫不得已才那樣做的!”
這樣的答案,已經不能平復池安夏心裡的難過和羞憤,眼睛裡閃着斑駁水光。
無論當年的真相是什麼,可是毀掉薄家的人有葉家參與。
至於墨厲城,當年要報復薄家也是屬實!
她這些年的辛苦和漂泊,還有損失的感情和信任,該由誰負責?
墨厲城就擔心,一切真相揭曉,這個小女人會更承受不住。
於是他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着自己,不至於因爲激動而站不穩。 葉鴻天也對現在的局面感到難過,努力讓自己呼吸均勻才擡頭說道:“安夏小姐,請聽我這快死的老頭子說一句話,爲了彌補我以前的錯誤,我已經決定現在就將葉家的一般家產捐贈給薄氏YUN基金做
慈善事業,你看可以吧?”
葉家現在的一般家產也不是小數字,全部用作慈善也足以看出老爺子的決心。
就連葉寒琛都沒有想到,爺爺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趕緊扭頭問道:“爺爺,您真的這樣決定了?”
葉鴻天點點頭,說道:“對,我已經決定好了。”
池安夏聽了,心裡由剛纔的難過也一下轉爲驚訝。
她可從沒有想過,會讓葉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一時間不只該說什麼。
就聽墨厲城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既然事實都已經很清楚了,那葉老現在是不是應該說出來,當年蠱惑您的人究竟是誰?”
現在要毀掉葉家,讓葉家成爲第二個薄家的人,很有可能還是當年的同一個人。
如果這個人不找出來,以後葉家還會遭遇同樣的重創。
葉鴻天臉色難看,低頭說道:“當年那個人,他......”
病房裡所有人一時間都屏住呼吸。
“他姓周!”
“姓周?”衆人一下錯愕。
“葉老,你說的這個姓周的,難道就是薄家的管家周伯,周成寬?”
墨厲城沉聲問道,他只認識這一個和薄家最有關係的人。
但是這個人卻是薄家的管家,難不成一直是吃裡扒外的東西?
剛剛進了自己辦公室的肖若白聽了那三個字以後,腳下步子猛地一怔。
這個姓周的人竟然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毀了薄家,又想要毀葉家?
他跟墨厲城的反應一樣,都有些不敢相信。
區區一個管家,竟這樣深藏不漏?
別說是其他人,薄美茹葉容不下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吧?
卻見聽着葉老像是已經身心疲憊,對於往事更是不願多談,邊咳邊說道:“我只能告訴你們這些了,咳咳咳......” 墨厲城只好摟着安夏說道:“那好吧,我們就不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