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還有一點知覺,嘴裡還嘟囔着:“小薇,別走......”
“邵言......”
這讓沈樂薇更加擔心起來。
她也顧不得別的,趕緊從地毯上站起身就要跟着薄紹言一起下樓。
卻不料她剛跟上幾步,就被池安夏身後的另外兩個保鏢擋住了。
沈樂薇腳下的步子一怔。
她趕緊抓住池安夏的手臂,求情道:“安夏,求你讓我跟着言少去醫院,好不好?”
池安夏半邊身子僵了下,便扭頭問道:“你真的想去陪他?”
她這麼問,是因爲心裡是有惻隱之心。
她讓裴義把沈樂薇叫過來,不是讓只她看看薄紹言而已。
她心裡知道沈樂薇以前愛慕薄紹言,薄紹言也對她多少有感情。
趁這次的機會,說不定他們兩個重新能回味以前的感情。
那樣薄紹言也不至於再那麼記恨墨厲城了吧?
“對、對!我想要陪着他!”
沈樂薇着急地快要哭出來,眼圈都紅了,“安夏,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就讓我跟着去吧!”
池安夏說道:“我會讓你去,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沈樂薇馬上表示:“你要我做什麼都行,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求你......”
池安夏打斷道:“我希望你這次永遠留在他身邊,能做到吧?”
這個女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依舊跟以前一樣私生活混亂。
她是擔心她還會像以前一樣什麼樣的男人都跟。
就聽沈樂薇馬上就表示道:“我發誓,我永遠也不離開他,否則不得好死!”
池安夏這才同意:“好,你可以跟着去了,但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說完,她擡手就示意身後的保鏢方行。
“我會記住的!”
沈樂薇立馬就衝了過去,朝着薄紹言被擡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可等池安夏轉身也要走,一低頭便看見房門口掉落的那張房卡,走過去便撿了起來。
正好酒店的管理人員也趕了過來,就問道:“墨太太,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池安夏站起身來,便微笑着說道:“沒什麼,只是剛剛那位先生急性過敏,我已經派人送那位先生去醫院了。”
酒店的管理人員便恭敬地說道:“那太謝謝您了,您請慢走。”
池安夏點點頭,便帶着那張房卡離開了酒店。
墨厲城已經在樓下的賓利車裡等着。
看見池安夏走出來,便伸手就幫她推開了車門。
池安夏看了眼保姆車已經去了醫院,便走到車前走了進來。
墨厲城緊皺的眉心,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保姆車離開的方向。
等她坐上車,他才扭過頭來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薄紹言會對花生過敏?”
池安夏明亮的眼眸眨了眨,就笑着回答:“我是猜的。”
她本來想的是,既然墨厲城能遺傳這種過敏症,說不定薄紹言也能。
6年前她親眼看見墨厲城發生急性過敏有多嚴重,現在就看見薄紹言的情況好像更重。
從這方面看,他們兩個人是親兄弟一點也不用懷疑了。
於是她輕聲問道:“老公,你是在擔心薄紹言嗎?”
墨厲城立刻臉色冷沉如冰,收回視線來說道:“我纔不擔心,他死了纔好!”
池安夏知道他說的是薄紹言,便又問道:“真的嗎?你不關心他,那爲什麼今天還特意來酒店樓下等着?”
就見墨厲城長臂一伸,將她摟在懷裡就沉聲說道:“我擔心誰,你不清楚嗎?”
忽然距離拉近,池安夏一擡眸,就看見那雙漆黑的眼眸裡都是她的倒影。
那兩個小小的影子告訴她,這個男人一直擔心的只是她。
她調皮地笑了笑,便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還要問?”
說着,墨厲城一低頭就吻在她嫣紅的脣瓣上。
拉菲紅酒濃郁甘醇的氣息,立刻讓他皺起俊眉。
這無疑是在提請他,剛纔她跟薄紹言光吃飯就吃了將近一個小時還喝了酒......
薄紹言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他身體和四肢都被一條火蛇死死纏繞着。
他想逃逃不掉,想掙扎也掙扎不了,只能跟着那條火蛇一起燃燒。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他才渾渾噩噩地醒過來。
可是一睜眼,他就看見眼前是一片白色,而且空氣裡還充斥着難聞的消毒水味。
薄紹言確定這裡不是他在酒店的房間,很可能是醫院的病房裡。
而且頭頂的上方還掛着輸液的藥瓶,藥液一滴一滴順着軟管正滴下來。
他想擡手把紮在手面上的枕頭拔掉,卻發現擡都擡不起手來。
他想坐起來,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他不過就是跟池安夏吃了一頓飯,怎麼就會便成這樣?
尤其是身體裡滾燙到快要燒着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死了。
就在薄紹言意識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病房門口走了過來。
緊跟着便是女人溫柔而關切的說話聲:“邵言,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麼樣了?”
他扭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十分眼熟的女人趴在他的牀頭,還很緊張看着他。
而且這個女人頭頂的髮絲凌亂,身上的衣裙都是褶皺,就連臉上的妝容都已經是殘妝,像是一連兩三天沒有休息過。
視線終於清晰,薄紹言纔看清眼前的女人是沈樂薇。
終於又看見她,他才確定他不是在做夢。
他的確在昏迷前見過她。
那肯定是她拿自己送到醫院裡來的吧?
薄紹言這麼想着,乾涸嘶啞地問了聲:“小薇,我怎麼在這?”
因爲身體無力,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虛弱。
沈樂薇趕緊抓住他的手,一臉心疼地說道:“邵言,醫生說你是急性過敏症,已經給你搶救過三次了,你還一下睡了整整兩天,你可是把我嚇壞了!”
說這話,沈樂薇一下紅了眼眶,強忍着自己沒有哭出來。
幸好前天送來的及時,要不然他可能永遠也醒不了。 薄紹言卻忽然沙啞着嗓音問道:“你說什麼......我睡了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