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肖若白朝奔着靈堂裡剛剛那個身影的方向轉身,就先疾步走了過去。
看見這小子今天這麼冒冒失失的,墨厲城就猜到有情況了。
於是墨厲城轉頭就跟池安夏說道:“一起進去看看吧。”
說着,男人修長的手臂就向她一彎,示意她挽住。
池安夏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手來挽住他的臂彎,跟他一起進了靈堂裡。
不管墨厲城跟小惠究竟有沒有發生什麼,在外人眼裡,他們還得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可這樣的一幕卻落在薄紹言的視線裡,不禁脣角微微勾了勾。
肖若白進了靈堂,一眼就看見了喬心暖。
只不過喬心暖現在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褲,正陪在蘇瀾心身邊說話。
看樣子喬心暖和蘇瀾心的關係很親密,還用自己的手帕幫蘇瀾心擦拭臉上的淚水。
只不過這樣嚴肅的場合,肖若白可不能直接上前去打招呼,只好先等在一旁,等祭拜完葉老再過去跟喬心暖說話。
然而卻不巧的是,接下來就是葉老準備下葬的時間了。
葉寒琛抱着葉老的相片走在前面,有十幾個工人進來將葉老的靈柩擡着跟在後面。
蘇瀾心邊哭邊跟在一旁,喬心暖就一直守在一旁跟着。
肖若白連上前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三個孩子被傭人看管着,沒有跟過去。
衆賓客就緊跟在後面去送葬,一直走到葉家鴻園後面的葉氏墓地。
池安夏也一直挽着墨厲城的臂彎,臉色凝重地跟着走,儘量跟墨厲城保持一點距離。
然而卻沒有想到的是,葉老的靈柩剛剛下葬,就聽有人大喊:“住手,不能下葬!”
所有人都猛地一驚,紛紛扭頭看過去,就見闖進來的人是葉樑棟。
而且葉樑棟今天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着一幫人。
葉寒琛和蘇瀾心看見是他回來了,心上也猛地一驚。
這個混蛋不是已經準備判刑了嗎?
難不成這個混蛋二叔連法院和監獄的人都買通了嗎?
池安夏一眼認出來,跟着葉樑棟一起來的人裡,爲首的就是薄氏集團的崔老。
身邊的墨厲城卻依舊沉穩鎮定,彷彿看見葉樑棟和崔老在一起一點也不意外。
可蘇瀾心臉上的表情從難過一下變成驚恐,緊張地抓住喬心暖的手。
葉寒琛擔心他對蘇瀾心不利,便趕緊把她們擋在身後。
見葉樑棟走過來,他立刻上前問道:“二叔,你要幹什麼?”
葉樑棟走到他面前,就大聲說道:“我當然是來看老爺子的,老爺子今天葬禮,竟然最後一個通知我!小子,你有種!”
說着,葉樑棟伸手就把葉寒琛身上孝服的衣領給抓住了,往身前猛地一拽。
葉寒琛最近守靈沒吃沒喝沒休息,身體虛的差點被他拽倒。
蘇瀾心心上一驚,便喊了一聲:“寒琛!”
她想衝過去,卻被喬心暖拉住了。
就見葉樑棟狠厲的眸子立刻瞪了過來,嚇得她趕緊往後退了兩步。
這個時候,肖若白剛好有機會走過去扶住蘇瀾心,便說道:“葉少奶奶,不用怕。”
蘇瀾心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喬心暖立刻瞪着兩個眼睛看了過來。
肖若白趕緊扭過頭去跟她笑着說道:“真巧,喬喬也在呢。”
喬心暖沒有理他,扭過頭去就安慰蘇瀾心道:“表姐別擔心,表姐夫不會有事。”
這一聲“表姐、表姐夫”,讓肖若白心裡一怔,看看蘇瀾心,又扭頭看向葉寒琛。
就見葉寒琛已經站穩,聲音低啞地正解釋着:“二叔,你別鬧了,我們沒有通知你,那是因爲爺爺不想讓你來,畢竟你不是還在監獄......”
他還沒說完,葉樑棟就打斷道:“我看你不叫我來,是想侵吞了我那份家產吧?”
葉寒琛被他這架勢嚇得臉色更白,慌忙問道:“你還想要爺爺的遺產?”
“要是老爺子死之前沒有分給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這個混蛋,爺爺的葬禮上你也敢胡鬧!”
“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跟老爺子一塊埋了?”
說這話,葉樑棟就抓着他的脖領子用力搖晃了幾下。
葉寒琛這幾天本來就休息好,被他這一搖,整個人就像是要散架了。
爲了避免重心不穩摔倒,葉寒琛只有用力抓住葉樑棟的手腕,才勉強站穩。
池安夏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葉二少本來就不是東西,萬一......
她不敢想象下去,立馬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可她剛走兩步就被墨厲城給拉住了。
隨後便聽見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側:“別亂動,葉二少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墨厲城說的就是跟着葉樑棟來的是崔老,而且崔老能把他從監獄裡弄出來,可想而知也是費了一番手段的,如果不是另有目的,根本不會把這種人給弄出來。
池安夏聽他這麼說,心裡恍然明白爲什麼墨厲城說要讓葉老死訊暫不公開了。
如果早公開,那可能就不是在下葬這天來鬧,很可能直接在葉家鬧了。
想到此,池安夏只好眼睜睜地看着葉樑棟繼續折磨葉寒琛。
而薄紹言此時此刻都兩手插兜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者,壓根不想插手。
可就在這種情況下,那位崔老卻笑得正得意。
薄紹言看過去,便注意到崔老臉上的表情。
兩個人的視線還在半空中一下碰上。
只不過薄紹言是冷着臉的,崔老是笑眯眯地朝他點了點頭。
今天前來送葬的賓客見到這情景,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喝止,只能私下議論。
“葉老這是早的什麼孽?人死了也不能安寧,還被自己兒子來鬧葬禮!”
“二少這時來分家產的,擔心老爺子分的不均吧?”
“哪裡那麼簡單?據說二少要至少判20年,數罪併罰,老爺子早不認他了。”
“葉二少本來就是個混蛋,跟地皮流氓沒什麼區別,這要放出來,葉家又得遭殃!” 然而葉樑棟纔不管別人怎麼說,扯着葉寒琛的脖領子,就把他逼到了墓穴的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