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
權明看着那沖天的火光,這不僅是一座火山,還是一座活火山,隨時都有可能噴發,可這裡居然有這麼多人。真拿命不當回事。
“好了,都回營修習吧!”對伍的長官說了句,一百多人就各自往營帳裡走去。
“我們去山上看看。”權明對子問說。
“好,反正你都不用睡覺的。”
“你都睡了一年多還睡!”
“我……”
子問和權明偷偷摸摸的穿過山下的軍營,來到山腳,這座孤山大致呈圓錐形,山體都是黑漆漆的岩石,只有很少的樹木,山上各處都搭建了木架,看上去是爲了開採那些石頭而做的。
權明撿起一塊碎石,掂量了下,“好像是礦石,是鐵礦?”
“鐵礦也不是這個顏色的吧?”子問說了句,他也知道鐵礦,是紅色的,這黑漆漆的石頭,怎麼是鐵礦呢?
“那可不一定,這些石頭都是火山中岩漿冷卻所成,這地下的鐵礦被岩漿融化,噴出地面,所以形成這黑色的鐵礦,這種石頭鍊鐵的效率可比一般的鐵礦高的多。”權明說道。
“你連冶金都懂,你家裡挖礦的啊。”子問說。
“我都是猜的。其實我本來都不知鐵礦是紅色的。所以認爲這黑礦是鐵礦。”權明說,其實他本來的確不知鐵礦是什麼顏色,之所以判斷這是鐵礦只是因爲他見這軍營之中幾乎全是鐵製的兵器,除非有個巨大的礦場,否則這荒涼的北境哪來這麼多鐵來製造兵器。
“走,上去看看。”
山不算高,而且不算太陡,權明和子問又穿着士兵的衣服,一路上也沒被人發現。
山頂之上,權明終於看明白這裡的一切,這座火山頂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熔岩湖,裡面是通紅的岩漿,湖邊緣上,連綿不斷的分佈着許多冶煉爐,很多人就是將山上開採的鐵礦石倒入爐中,練出的生鐵在拉倒山下加工,製成兵器,鎧甲。
“這裡不僅是一座軍營,還是一個兵工廠!”權明說道,“真不簡單,這些兵器絕不是爲了征服北境,這裡的軍隊幾乎是北境所有人了。那麼,他們的目標就是,帝界!”
“又要打仗了?”子問說道。
權明看着山下連綿數裡的營帳,“不知道,這裡的兵力遠不及帝都守軍的十分之一,出兵帝界沒有什麼意義。”
“走,我們得離開這兒了,天亮了就不好走了。”權明說完就和子問往山下走去。
兩人下山混在人羣中想要離去,這時,一對人馬從營帳外飛奔而來,爲首一人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着雪白的貂皮外衣,內襯絲綢衣裳,腰繫鑲紅寶石腰帶,披散着頭髮隨風飄揚,臉龐如同刀劈斧雕,線條硬朗,顯得十分的霸氣,威武,兩撇八字鬍,和半尺長髯又顯得歷經滄桑。
“真英雄也!”權明自語道,突然周圍人都跪下,高聲齊呼:“恭迎大王!”
權明和子問也就勢跪下。等那對人走後,所有人又各自散開,權明又變卦了,“別慌走,去看看。”
“哥,你瘋了,在這裡一不小心咱倆都完蛋,師傅怎麼跟你說的,凡事性命爲重,好奇害死貓懂不!”子問明顯不想去,在這裡到處充滿危險,何必拿命去滿足好奇心。
“師傅又怎麼和你說的。”權明問子問。
“呃,讓我凡事聽你的。”
“那不就完了,跟我來。”
“唉,師傅也是老糊塗了,明顯我比你靠譜,還讓我聽你的。”子問嘀咕一句,跟着權明向先前被稱爲大王之人的營帳中走去。
權明和子問躲在帳外找個縫隙偷偷的看着裡面的情況。
大帳之中,那人高坐首位,其餘人各自站在兩側。
“諸位請入坐!”
“謝大王!”其他人謝過後各自坐下。那人端起酒杯,“來,吾等共飲此杯,我虞番敬各位。”說完一飲而盡。座下之人也都端起酒杯,“敬大王。”
“莫非,他就是北境王。”權明思忖道,本以爲北境只是荒夷之地,全是這未開化的蠻人。如今看來,這北境不僅有了文明,還有了他們的政治與國王。權明沒猜錯,這個英武不凡的人名叫虞番,正是北境之王。
“大王,如今我們已經有士兵一萬餘人,武器鎧甲能裝備六千人,戰馬一千多,戰狼三百匹,這些已經是整個北境所有的軍力了,北境能打仗的人都在我們手中了,已經籌不到任何兵力了。”虞番左手邊第一位的人站起來繼續說:“依我看,時機已經成熟,可以出兵了。”
“赫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還得等。”虞番說道,又看向右手邊的一個人,“朵思,平常就你話多,愛瞎咧咧,今天怎麼不說話了。”
那個叫朵思的將酒杯往桌上一丟,說:“我能有什麼話說,你虞番有本事,我們尊你爲北境王,部族裡的青壯男子都給你來當兵,想着能去喀臘山口外撈點油水,不用讓族人繼續忍飢挨餓。可你卻一天天的守在這狼積胥山,挖礦,冶鐵,鑄兵器。就是不見你能給我們帶來些什麼。我怎麼和部落裡的人交代,要不是跟你盟過誓,老子早就帶人回去了。”
“大膽!朵思,你敢這麼跟大王說話!”另一個體態肥胖的人站起來,“我們既然奉他爲北境王,就該聽他的。你真早退出,可別怪我不客氣。”這人名古拉,大酒桶一個,酒量驚人,一人喝十幾個都不在話下。
“老子怕你!”
“夠了!”虞番一拍桌子,站起來,在場人都閉嘴了。
“我既然爲北境之王,就當爲你們,還有你們的子民來謀求利益,這北境,實在太過荒涼,而那喀山以南,則是富饒之地,我們的出路在那裡,可這麼多年,我依舊沒能給你們帶來什麼,是我的不是,給你們賠罪了。”說完,虞番抱起酒罈,就着罈子喝起來。
虞番一口喝掉大半壇酒,將酒罈摔在大帳中間,“我跟你們保證,我虞番,會給北境所有人,帶來好日子,我虞番說到做到。”
“我等皆聽從北境王之令。”諸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大王,我不是懷疑你,你也知道,我部落……”朵思還沒說完,虞番便打斷他,“好了,朵思,你也該識時務,你們都下去吧。晚上,我再設宴招待各位。”
帳中之人除了虞番全部退了出去。在一旁看了半條的權明不禁有些讚歎,這虞番,倒真了不起,即能主動道歉承認自己的過失平定衆怨,又一點不失王者風範。
虞番等衆人走後,右手一揮,躲在帳外的權明和子問便被一股力道推進大帳,摔倒在虞番面前。
“你加不是我軍中之人,來此爲何。”虞番看着兩人說道。
“我們,我也不知道來是幹嘛的,你問他吧。”子問指着權明說道。
“我仰慕北境王的大名,這才混進軍營來一睹大王風采。”權明站起來,向虞番行禮說道。
“我虞番沒什麼名氣,你們不是北境之人吧,想必以前也未曾聽過我。說實話。”
“我們確實不是北境人,來這北境,說實話只是想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算是探險吧。不知大王怎麼知道我們非北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