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入人間

星空依然是這片星空,只是片刻之間,已是地異人非。

天邊已經現出霞光,天就要亮了。我站起來,伸展開雙臂,盡情地呼吸着這早晨的空氣,啊!

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出現了問題,我使勁的揉了揉,然後我原地轉了一圈,沒錯,可是我究竟來到了什麼地方?四周那些高達近百丈的巨大方陣是什麼?它們廷綿到視線的盡頭都望不到邊際。

它們有些質樸無華,有些卻將霞光反射開來。它們有些方,四邊同矩,每隔二丈便一條線攔腰介定,看上如同一塊塊巨大的方形巨石疊在一起。有些圓,全身都反射着霞光,如同一根根巨大無比的圓柱直插到天上,有些方中帶圓,卻以方爲主,上面鑲滿了能夠反射霞光的晶體,有些圓前方後,有些上方下圓,上面佈滿了規則的小窗。有些頂上立着奇怪的符文,有些身周掛着巨大的畫像。有些上亮着七色燈光。

各種各樣的組合應用盡有,都張顯出無窮的魅力,各式各樣的造形無比超出我的想象之處,就是做夢,都不竟夢到過這樣的景緻,一時裡看得我眼花繚亂,目接不暇。

我想我真的得靜一靜,思考一下,也許你可以告訴我這些是什麼,這絕對不是天生而成的,絕不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傑作。這一世絕對是人造出來的,可是什麼樣的人可以造就出如此高大而又精緻的東西呢?

看來這個時代真的有些驚喜正等着我去發掘。

我的目光由遠及近,我所站立的地方致遠不過數十丈的範圍,那之外便是懸空之地,可以想像我只是站在它們其中一個的頂上。我不由得邁開腳步,向着他的邊緣走去。

我俯下頭,眼眼順着它那垂直的崖壁往下望去,縱橫交錯的道路穿插在各大矩陣之間,那道路上快束奔馳而過的奇形方盒,長短不一,顏色各異,從這高高的地方看下去如同草叢裡的小蟲子。

還有,那些沿着矩陣的邊緣穿行如同螞蟻一般一羣涌動的是……魔族!雖然我站得實在是太高,離他們也很遠,可是我依然可以肯定我沒有認錯,確實是魔族,只是他們從長象特徵上都和我有太大的區別,還有他們身上那淡淡的魔族氣息,看來我到達了青龍曾經說過的現代魔人聚居的地方,我還記得青龍他們管這種地方叫城市。

下去看看,看看這些遺留下來的魔族後裔現在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子,看看是不是如青龍所說的他們對軒轅一族不再仇視。

我輕輕一縱從近百丈高的巨形方陣上面跳下來,我的身體如流星一般飛快地衝向地面,強勁的氣流將我的衣服頭髮都拉得豎起來。

越來越近了,那些地面的的魔族後裔與在我眼裡不斷的放大,他們穿着各式各樣的服飾,手中拿着,或肩上挎着的都是我不曾見過的東西。

他們終於發現了從天而隆的我,一個接一個的停下腳步,一個接一個的站定身形,在我的下方匯成一片的人海。一張張臉仰向了天空,此起彼伏如同一浪一浪的潮水,一對對眼睛如同陽光下閃耀的珠光對着空中的我閃耀。

啊……或長或短,或尖或銳,或粗或細數之不盡的驚歎聲匯成鋪天蓋地的巨響,如同驚濤拍岸一般。

人們漸漸地舉起他們的雙手,或者捂住自已的嘴巴,或都擋住自己的眼睛,有些人失神將手中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有些人背過身去,有些投到身邊人的懷裡,動作不一,神情各異。

啪!我的腳輕輕的落在地上,那質地漆黑而又平滑如鏡的岩石上,倒映着我淡淡的身影。它們一塊接一塊地連接在一起,鋪滿了整個地面,組合成各式各樣細膩的圖案,或是在裡面夾雜着奇怪的符文,那會是一種陣法嗎?可是我卻感不到一點點元力的波動。

我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踩在那岩石上,啪啪……啪啪……聲響不斷地從腳下傳來,清脆而響亮,就像是聽一曲遠去的鼓聲,我臉上露着淡淡的笑意,我喜歡這感覺,也喜歡這聲音。

更多的腳步少聲匯進來,我有種感覺,這有點像進入戰場,聽着成千上萬的人在大地上踏步,那聲音足以讓大地都戰悚!他們呼喊,尖叫,那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就像是要讓天空都膽寒,好懷念啊!

我邁開腳步,在那些人驚歎的目光下,在他們的低聲議論裡,大步地走出去,隨着我的接近,他們似潮水般退開,一條夾長的小路從人潮中被分離出來,然後看着我走過。他們雖然驚詫,雖然不解,雖然疑惑,甚至有些害怕,但是明顯的我沒有從他們身感到殺意與敵視,他們的目光告訴我,他們看着我表現出更多的是好奇。

我走出人羣穿過道路,沿着那矩陣的邊緣慢行,各種各樣新奇的東西不斷涌入的視線,我剛剛走過一個建造十分奇特的水池,那水池分爲三層,由外而內形成三個不同大小的圓圈,三個圓呈階梯狀,起往裡面的越高,最外的圓內無數根水柱噴到高空中,呈弧線形落在第二層的圓內,第二層圓內亦有同樣的水柱噴出,掉落在最高的那個圓裡,在最中間的圓的中心,是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的雕像,他們神態攸閒,臉帶笑意,男人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臉上,而婦人卻注目着懷的小孩,那小孩仰起臉,張開兩臂,目光卻看着藍天。

雕像是用一種純白而沒有一點瑕疵的巨石雕塑而成,渾然一體,而且能看出雕塑者極深厚的雕功以及對雕像情感的把握分毫不差,那男人嘴角微翹,眼神專注,女人面色平靜,眼中盪漾着無限的慈愛,小孩眼睛充滿天真,雙臂似要擁抱藍天一般。

整個作品將男人對女人的愛,女人對孩子的愛,孩子對男人與女人的依戀刻畫得淋漓盡致,三人之間呈現出一種幸福的和諧,那無數的水柱激打在他們的身上,濺起層層水霧,更讓人感到一種疑幻疑真如同身臨夢境一般。

四周的圓形蓄水池是用一種青黑色石頭砌成,那石頭每一塊都打磨得十分光華,大小不差分毫,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做得如此精準的,但更令我驚奇的是那水池的邊緣一根根細細的水柱噴了出來,在空中匯在一起又落下,這是用什麼樣的陣法來驅動的?

我在它的旁邊站立了許久,終於沒有找到那驅動的陣法,我搖頭嘆息道,這世間有太多東西我不明白的,有太多的事物使我震驚,就如剛纔站在路邊上,看着那些不斷從身邊飛馳而過的鋼鐵盒子,它的每個細節都精緻到了極點,它身下的四個圓輪以剎那數十轉甚至數百轉達的高速運轉推動着那鐵盒子飛馳。真的很神奇,在它那圖着各色反光的鐵殼下面,一定有着某種陣法在運轉推動,只是誰能如此複雜的陣法布得如此之小?又或是它裡面有空間陣法爲基,看上去不大,其實內有天地。

它裡面還有人,小的一兩人,大的有上百人之多,我隱隱想起青龍在給我解釋飛機的時候曾經提過車這個名字,莫不是這就是他所說的代步工具——車?

車!在我們那個時候也有的,只是我們那時的車相對簡單了些,遠沒有這些看起來精密,而且我們的車需要用獸來拉或者用陣法了驅動。

我記得少昊就有一輛車,這傢伙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不知道在哪裡讓他抓到了八頭傳說的速度第一的神獸犼,而且還找媧給他用萬年琴香樹做成了車體,然後讓伏羲那老混蛋幫他在車身每一個部位都刻上九龍御水陣。

車成之日,他邀請我們幾兄弟一起試乘,八頭神獸犼張開四蹄踏着雲海,八對光翼從背部斜生出來,在空中一劃,加上車身的九龍御水陣的推助,瞬息之間已是萬里之外,那速度直比電還快上些許。

從車下來的那一刻,羿還有舜眼裡直早光,然後他們也馬不停蹄地四下裡找可以御車的神獸,可是他們的運氣終沒有少昊那麼好,神獸的品階差了不是一個層次,雖然媧還伏羲傾盡自已所學在煉器及陣法上都做到完美,可是使終及不上少昊的八犼,而他們經過少昊的八犼刺激之後,那風弛電疾的感覺令他們戀戀不忘,所有乾脆也不自已造,沒事就往少昊那裡跑。

不過我一直搞不懂他們爲何那麼倦戀那種感覺,像我們這樣的修爲能夠超越了規則甚至自己可以定製規則的人,時間與空間早已失去了對我們的限制,要去哪裡可以直接破開空間跨過去,那怕是萬里之遙也只是等閒數息之間,再不就御劍而行,以少楚足以追光逐電的速度,又哪裡用得到所謂的車?

可是我還是不得不佩服現在的人,他們雖然失去了溝通天地元氣的能力和方法,可是卻將器發展到了這種無法想像的地步,而且似乎未來的發展空間還很大,這真的是一種很了不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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