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惡魔王子的嘲弄,岡扎羅緊咬牙關,看向黑暗的蒼穹,那裡什麼都沒有。
埋伏的戰艦沒有出現。
似乎知道他在等什麼,惡魔王子笑了起來。
“他們正在和紅海盜的掠奪艦們玩耍,暫時來不了,這裡雖然離休倫很遠,但他手下的凡人海盜還是有不少的,你們爲何會認爲我沒有任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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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瓦斯柯·戈爾,隨後它意識到聲音來自城市各處,每一個喇叭。
接着,一個陌生的嘲弄聲響起,並且用的時它幾乎已經遺忘的母語。
“瓦斯柯·戈爾,你真沒讓我失望,一如既往的是個大傻逼和懦夫,你這一輩子就沒有比女人和孩子更有價值的目標嗎?當你跪在詹多·斯科來沃克腳邊舔他鞋子的時候可能是你人生唯一展現價值的時刻,作爲一個擦鞋匠,你乾的不錯。”
“誰!”
聽到那個名字,瓦斯柯·戈爾立刻就被戳到痛處,開始大聲咆孝起來,聲音震盪四方,直接讓方圓幾百米內的喇叭全部炸開。
可是沒用,其他喇叭繼續在說話。
“誰?你第一時間問這個問題就足夠證明你的愚蠢了,亞空間給了你力量卻剝奪了你所剩不多的智商,多麼傻逼啊,纔會去做這種交易。”
終於意識到什麼,瓦斯柯·戈爾擡頭看向天空,按理說城市的能源應該被切斷了,但是現在喇叭還能說話,也就是說——
有人背叛了他。
這個叛徒很大概率已經把敵人帶到了船上,並且也只有一個人可能會成爲叛徒。
“阿爾瓦雷斯!你這個該死的小雜種!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你的內臟掏出來,讓你享受一千年的痛苦!”
“瓦斯柯·戈爾。”
阿爾瓦雷斯帶着仇恨的聲音通過喇叭傳來。
“感謝你讓我成爲了夜之子,但你還欠我兩筆債,第一筆,你當着我的面活剝了我母親的皮,她雖然只是一個在垃圾場拾荒的可憐女人,但我很懷念她做的湯的滋味,第二筆,你讓柯利弗德那個雜種殺死了我的導師扎卡爾霍恩,他雖然是一個冷酷粗暴的人,但至少是一個正常人,他教會了我什麼是一個真正的夜之子,現在,後一筆債得先償還。”
隨後,戰幫巫師那慌亂的聲音響起。
“是...是他讓我乾的...啊!
!”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喇叭中響起。
瓦斯柯·戈爾憤怒的嚎叫聲也響徹雲霄,震得周圍的死亡守望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並捂住耳朵。
“阿爾瓦雷斯!
!
”
“你叫什麼,不就是一張臉皮和兩個眼珠而已,反正你要這些東西也沒用。”
“主人....”
巫師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在瓦斯柯·戈爾腦中響起。
“是其他...戰幫...第八軍團...的...”
很快,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巫師與它的靈魂鎖鏈也隨之崩斷,也就是說——
他死了。
“第八軍團的?”
巨大的困惑籠罩着惡魔王子的靈魂,雖然他仇家不少,但是在大漩渦按理說是沒有的。
“瓦斯柯·戈爾,你已經遠遠背離了原體的教誨,還記得嗎,恐懼是武器,不是目的,流血是爲了止血,你還記得恐懼的作用是什麼?恐懼是明淨之刃,少數人痛苦的死,這樣多數人才能和平的生。”
“你究竟是誰?我那藏頭露尾的兄弟,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效忠的力量,我會讓你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豬,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夜之子,我們是懲戒,我們效忠於真正的目標。”
“不用你來對我說教,我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
“把戲?你還記得第九十六連那些新兵的結局嗎?對於觸犯了戒律之人,對於污穢了軍團贈禮之人,軍團自有一套懲戒,那麼現在......懲戒已至。”
“九十六連的事......你究竟是誰!”
聽到對方提起昔日九十六連的事,瓦斯柯·戈爾立刻意識到說話的一定是昔日軍團的成員,但他實在回憶不起會是誰來找麻煩。
此時,城市的槍聲變得更加密集起來,瓦斯柯·戈爾聽到了哀嚎與慘叫,那是勐禽們瀕死的呼號。
通過無形的雙眼,它看到了一些龐大的東西走上了街道。
它們看起來與機械神教的多米塔型機兵十分類似,但外殼卻是午夜幽藍色,它們一旦站定後,身上的炎牙導彈發射器就開始發射密集的導彈。
那些導彈不斷在空中爆炸,將勐禽們驅散,緊接着密集的等離子體掃向它們移動的位置,那是一些肯特卡終結者,一手握着奇特的等離子武器,一手握着末世型動力爪。
勐禽們試圖反撲,可它們卻無法撼動巨大的戰鬥機兵,而那些戰鬥機兵不僅迅捷無比,戰鬥反應也極其迅速,它們手上的重力錘觸之則死,幾個勐禽不小心陷入圍攻後,立刻就變成了一灘看不清原樣的金屬和血肉混合物,每當它們要升空躲避總會被來自高處的火力攻擊,勐禽雖然可以飛行但並不能持續很長時間並且也無法觸及高空,只能被迫於地面的敵人交戰,傷亡頓時直線飆升。
看着那些肯特卡終結者,瓦斯柯·戈爾立刻朝虛空咆孝起來,聲音沒有了之前的鎮定。
“兄弟!這裡到處是軟弱的帝國人,我們沒必要自相殘殺!”
它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見到這些昔日軍團傲慢的貴族精英了,但他們的殘忍和驕傲還清晰殘留在它那早已非人的意識中,但它更不能理解的是,誰能夠驅使如此多的肯特卡,這樣的人在軍團裡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按理說,那些人到現在也都死的死,升魔的升魔......
難道,是那個人?
瓦斯柯·戈爾試圖向黑暗諸神得到啓迪,但亞空間迴應它的只有沉默。
就在惡魔王子陷入困惑時,死亡守望那邊也很懵,他們也注意到了城市裡的戰鬥,起初他們以爲是帝國的援軍,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反而更像是一次異端內訌。
“連長,現在怎辦?”
頓塔耶捂着胸口來到岡扎羅身邊,其他人則在將隊友的屍體擡到安全的地方。
火蜥蜴盯着惡魔王子,直到對方突然咆孝一聲張開雙翼朝城中飛去,才收回視線嘶啞說道:
“去通訊中心,先與艦隊聯絡,再發出信號調動其他方向的行星守軍,無論他們是什麼人,叛徒都不能離開這個星球。”
隨後,他看向地上的勐禽屍體,握緊了手上的戰錘,咬牙低語道:
“這場復仇是屬於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