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球大人焦急的叫聲叫回神,容卿和定睛一看,桌案上的字變了。
“危險!”容卿和看到這兩個字再次一跳,問,“你是說琰此去危險?!”
“吱吱!”
墨球大人再次拼命點頭,打亂桌案上的字,肥肥的小身子在桌案上再次忙活起來,又等了好久,桌案上出現了,“去找”二字?
“肥球你要我去找琰?”
“吱吱!”
墨球大人肯定叫着,嘴巴叼起容卿和的衣袖,拼命往外拉。
奈何墨球大人的體積實在太小,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有把容卿和拽動一分一毫。
“你着什麼急,等我安排一下,和母后說一聲。”戳了戳墨球大人的小腦袋,容卿和沒好氣的說道,她是擔心雲蒹葭會對墨臨琰不利不假,但,墨臨琰帶的大軍纔出發半天,她一個人,怎麼也追得上。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有她尊敬的母后,還有她可愛的女兒,這二人必須安排好,她才能放心的離開。
“吱吱吱吱吱!”
見容卿和不急不忙的,墨球大人急得上串下跳,雲蒹葭那個女人的陰險,主人不知道,它可是看透了,它要那個女人帶它來見主人的時候,暗地裡,可沒少露出陰險嘴臉,它還偷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後來到了傾城,它忙活着吃美食就忘了,現在這個陰險女人又來,它可不能讓主人一個人去冒險!
主人認爲,將小妻子留在皇宮就安全了嗎?
在墨球大人看來,在什麼地方都沒有在主人身邊最安全,可惜主人不停它解釋,它只好把人送到主人身邊了。
“走,跟我一起去見母后。”一把把上串下跳的墨球大人抓住,容卿和直接往殿外走去……
“請母后成全。”容卿和筆直的跪在大殿上,一臉嚴肅的說着,絕美的容顏上,盡是堅定。
“和兒,你這是何苦?”
墨渙蓮一臉心疼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兒媳,一張沒有歲月痕跡的臉龐上緊緊的繃着,說什麼也不肯鬆開,琰兒御駕親征的事情,她當然知道,而令她想不到的是,雲蒹葭那個冒牌聖女也在,那個臭小子,竟然連親孃也騙。
“母后,和兒不放心,和兒只想陪着熙琰,和熙琰共度難關,求母后成全。”
說着,容卿和再次俯身一百,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在空曠的大殿裡,發出悶悶的迴音,沉重,深遠,志在必行。
“罷了罷了,年輕人的事情要你們自己去辦吧,”看着如此的容卿和,墨渙蓮知道,她是勸不動這丫頭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於鬆口了,招手示意容卿和到自己身邊來坐,狠狠的拍了一下容卿和的大腿,“你這丫頭!就是不聽話,你們小兩口不管不顧的走了,留下哀家的小孫女,誰管?!”
“這不是還有母后的嘛。”甜甜一笑,容卿和順勢靠在墨渙蓮的肩膀上,對這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一代女王,容卿和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倒像是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小姑娘,任性,刁蠻,又會討人歡心。
“真拿你沒辦法。”**溺的颳了刮容卿和的小鼻子,墨渙蓮無奈的搖了搖頭,“以你現在的武功,江湖上也是少有對手了,讓秋月跟你一起去,秋月和天族的老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保護你。”
“母后,你還是不相信我!”小嘴一抿,容卿和不滿的看着墨渙蓮。
“和兒,你現在是一國之母。一時天族的主母,你的身份尊貴至極,不能出現任何閃失!”墨渙蓮神色一凜,沉聲威脅,“你要是不讓秋月跟着你,你就別想去了!”
“別別別,母后我聽話就是了。”偷瞄了一眼前方一身肅殺之氣的黑衣女子,容卿和就是一個哆嗦,“母后,這個姑姑好可怕。”
“暗影就是這個樣子的,秋月會在暗中保護你,不會暗影你的行動,只要你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先回去搞定那個小丫頭吧,我會在軍中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要你即能知道琰兒的近況,又能不被發現的。”
墨渙蓮淡淡的說着,清脆的嗓子還是那麼的好聽,但一聽自己要在軍中,容卿和就是一個機靈,突然想到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母后,我不會和很多人睡在一個帳篷裡吧。”
墨渙蓮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當小兵都得這樣,我儘量給你安排一個小官兒噹噹吧,弄個單間住。”
“我就知道母后最好了,呵呵。”
翌日,天還沒亮,容卿和就自己在蘇絕那裡順來的暗粉及其他一些簡單的易容工具,把自己畫成更像男子一點兒,換上一件墨渙蓮派人送來的普通男裝,背上小包袱,抓起墨球大人,運起輕功,動作輕盈的飛去皇宮,容卿和和墨球大人一起吃了點兒乾糧,一人一貂蹲在城門口好長時間,吹了兩個時辰的冷風,終於等到城門大門。
容卿和把墨球大人塞進懷裡,這才走出城門,由於沒去過軍營,容二小姐指着兩隻腳長途跋涉的半天,眼看就要午時了,容卿和也沒找到軍營的位置,看到前面有個茶水攤,容二小姐連忙跑了過去,要了一壺清茶,咕隆咕隆的一口氣兒喝了半壺。
“吱吱!”
墨球大人看容卿和要把水喝完了,急得大叫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和容卿和搶了起來。
容卿和要了兩碗清湯麪,自己一碗,長得疑是大老鼠的墨球大人一碗,一人一貂,吃得好不歡快。
“項臺,你快來看看,這小畜生倒是高貴,竟然和人一起用膳。”人未到聲先至,嵇旬粗獷的大嗓門,離得老遠就聽得清清楚楚。
容卿和皺眉擡頭一看,遠處走來的嵇旬和項臺的裝束打扮,態度也從一開始的不滿,瞬間便成了喜悅,看二人這樣子大斧子,亮銀一身鎧甲的裝束,再想想幾天前在小酒館裡遇到這兄弟二人的情景,容卿和就樂了,這回她不愁找不到神機營的位置了。
“不知二位兄臺可是要去投軍?”容卿和想二人揮了揮手。
“小兄弟,救你這小體格,不是要去投軍吧?!”
嵇旬上下打量了容卿和一眼,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的說着,眼底盡是不屑,這也確實怪不得嵇旬勢力,而容卿和在柔柔弱弱的樣子,在還存在的依稀蕭瑟寒風中,彷彿一陣風兒就能把容卿和吹倒,就這小身板,去戰場打仗不是炮灰是什麼?!
“不才正是。”
容卿和尷尬的笑,要是以前,容二小姐對這樣輕慢的語氣,非得頂回去不可,但五年的磨練,早就讓她日漸成熟,更何況現在是自己有求於人。
“小兄弟,我看你文質彬彬的,也應該念過書的,不妨去考狀元,何必非得走投軍這條路呢。”項臺也開口勸道,看着面前這位玉樹臨風的俊俏兒郎,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一副乾巴巴的骨頭架子,就覺得一陣可惜。
“二位兄臺這麼說,顏某可就不高興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二位沒見識過顏某的本事,怎麼就如此大言不愧。”容卿和臉色一沉,看向嵇旬和項臺的臉色也變得不好了,元以爲這二人是兩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見,看來是她兩天瞎了眼。
“我等言語冒犯,還請小兄弟不要介意,我這位兄長說話直,然,嵇旬兄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小兄弟萬萬不可一時衝動,走上了不歸路啊。”項臺繼續勸導着,就像一點兒也沒有看到容卿和的不耐煩一樣。
“二位兄臺不要再勸了,顏某是封師命而來,爲國效忠,是我的風兒郎本分。”冷凝這一張俏臉,容卿和說得義正言辭,“如果二位不相信,大可跟我比試一番就是,正好我迷路了,找不到去神機營的路,如果我贏了二位,二位就帶我一路行走可否?”
明明是問句,容卿和卻說得肯定。
“項臺,你先上吧,這位小兄弟身板太小,我怕一招下去,就把他弄零碎了。”嵇旬粗獷的聲音響起,滿眼滿心盡是驕傲。
“這位大哥何須客氣,二位一起上便是。”說話間,容卿和從凳子上凌空而起,一個橫掃腿,只聽“轟”的一聲,嵇旬碩大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瞬間揚起塵土陣陣。
“孃的!你小子倒是有兩把刷子!”
嵇旬一下子跳了起來,指着容卿和大聲叫好,掄起大斧子變向容卿和揮來。
容卿和凌空躍起,輕巧躲過,趁着落下的間隙,凌空劈腿一腳一個,全被打倒在地。
“嵇旬,項臺,本公子的功夫怎樣?”
瀟灑落地乾淨利落優雅無雙。
“顏兄弟好功夫!”
嵇旬和項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齊齊對抱拳鞠躬,對容卿和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位兄臺客氣了,顏某雖然長得瘦弱些,然,自幼從師學藝,這保命的功夫還是有的。”同樣雙手抱拳,容卿和一臉客氣,學武至今,還是第一次有做大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