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蘭身子猛得一顫,面對夜兒一次又一次的質疑,她的內心底線開始防守不住,接着咬咬下脣連忙改口道:“不不不,其實……其實奴婢並非看清了對方的容顏,而不過……而不過是根據兩個人的服飾來判斷的!”
“什麼?服飾?光憑兩件相似的衣着,你就斷定推巧巧下潭的人就是本妃,未免太過草率了吧!”
“這……這……”麗蘭的臉刷得一下子就蒼白起來,身子更是瑟縮得厲害!擡起頭,她驚慌失措地看向了莉妃和百里梓陌,本以爲他們兩個會替自己說話,未料莉妃這時突然怒喝道:“豈有此理,大膽刁奴!當時你人都沒有看清,就在這裡誣陷寒王妃是殺人兇手,來人,拖出去斬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娘娘……求求你,放過奴婢吧!放過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麗蘭掙扎起來,但最後還是被硬生生地拖離了出去。
走的時候,她眼裡滿滿的恨意!
夜兒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莉妃這麼做,無非是怕自己盤問下去便露出更多馬腳,於是馬上快刀斬亂麻,以除後患。
只是可憐了這個小女宮,卻因爲這樣而丟失的性命!這就是沒有擇好主子而棲的下場了。
殿裡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氣氛也有之前那麼僵硬了。不過百里梓陌臉上的笑容卻失色了很多。
太子妃也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夜兒,眼神複雜至極。
不知道過了多久,莉妃優然一笑:“這個麗蘭真是個膽大包天的狗奴才,人沒看清楚便在那裡胡編亂造。”
“這恐怕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吧!不然一個小小的奴婢,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跑出來指證一個跟她沒有過節的主子。”
此話一出,他們兩個的神色驟然大變了起來。萬萬沒有想到夜兒會把話挑得這麼明,在這宮裡的,任何人說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如今她想也想就把這話說我出來,是因爲根本不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還是已經對他們起了疑心?
心虛之下,莉妃腦袋轉動得飛快,接着話鋒一轉便再次迴歸到原來的話題上:“寒王妃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就算麗蘭所提供的證據不足以完全證明你就是殺害巧巧的那個女人,但也不能說明你不是殺人兇手。況且,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可是在她的屍體裡,發現了你的紫砂玉,這一點你又如何解釋?”
“莉妃娘娘,筱憶剛纔不是說了嗎?那道紫砂玉是夜兒昨晚沐浴後忘了戴回到身上,依筱憶之見,兇手很有可能借着這個機會盜取了紫砂玉,然後栽髒到我的身上。”
“這麼說來,也就是死無對證了?”百里梓陌發話了,臉上盛着滿滿的怒意。
夜兒想了一下:“其實筱憶想要證實自己的清白並非難事,因爲據剛纔麗蘭所言,巧巧是在申時的時候溺水身亡的,在這個時間段裡有人可以證明筱憶並沒有出現在靜美譚!”
百里梓陌和莉妃神色凝重地對望了一眼,片刻後,百里梓陌道:“誰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