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說話聲中,一個體形纖弱的男子就走了出來。
說是男子,只是這個人的聲音和步態,卻跟個婀娜多姿的女人差不多,甚至於連衣着打扮都活脫脫就是一個女子,甚至於就連他的臉型模樣都像極了一個柔弱的美女,只不過他卻留着兩撇小鬍子,徹底破壞了他的形象,讓人怎麼看都怎麼彆扭。
“曜日神君。”李靖一見到他,頓時就將其名號喝破,目光中殺意畢露地道:“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卻始終沒有發現你的影蹤,我本以爲你已經死了,沒想到呀沒想到,你竟然躲在皇宮大內之中,今日我就要殺了你,爲那些枉死在你手裡的女子們報仇。”
“呵呵……”曜日神君一聽這話,頓時就伸出纖纖細手掩住嘴巴輕笑了起來,眼眸瞥了李靖一眼,宛如在暗送秋波一般,神色中透着股子妖媚,道:“靖哥哥,你又何必這麼粗野呢,你想殺奴家,難道還不準奴家躲起來嗎?你說呢,嗯?”
我勒個去,人妖呀。宋立一見他這德行,再聽到了他這說話的腔調,冷不丁的就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一下子全都冒了出來。
這也太尼瑪噁心人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呀,誰把這樣的極品給放出來的。
不僅是宋立感到噁心,他身邊的寧淺雪見到曜日神君時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顯然也被膩味的夠嗆。
別說宋立這邊的人了,聖皇那邊的人們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
只要是個正常人,只要三觀還算是比較端正的話,見到了曜日神君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物,都會有些不太適應。
“宋星天先生,好算計呀,佩服。”宋立朝着聖皇翹了翹拇指道。
“哦?”聖皇一愣。
“我算看出來了,你就是想派出這麼個玩意來把我們全都噁心死,從而起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不得不說,你噁心人的目的達到了,不過我現在特麼的更加覺得起兵造反簡直是太有必要了。”宋立道。
“小子,你罵誰呢?”曜日神君一聽這話,俏臉一寒,那兩撇小鬍子都氣得一抖一抖的。
他變成這個樣子,純粹是所修煉的功法造成的。雖然他自己不覺得自己這樣多麼不好,可是卻很痛恨別人說他。
尤其像是宋立這樣,指桑罵槐,聽起來每句話裡都沒有什麼髒字,可是湊到一起卻像是刀子一樣,直接朝他心窩子裡扎。
這讓曜日神君頓時勃然大怒,喝問之時,右手一抖,掌心裡已經多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紫金鈴鐺,手一抖,就要朝着宋立打過來。
“曜日神君,你的對手是我,受死吧。”李靖見到曜日神君出現,早就已經是殺氣沖天,此時怒吼一聲,悍然出手,揮劍就朝着曜日神君刺了過去。
噹啷。
曜日神君將手裡的紫金鈴鐺砸向了李靖,撞在劍鋒之上又再度彈回。
這看似小姑娘拋繡球似的一拋一收中,已經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李靖的一式犀利攻擊。
同時紫金鈴鐺在與劍鋒對撞時,叮鈴鈴作響,聽起來悅耳動聽,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神就一陣恍惚。
宋立一個不注意,就差點中招,眼前甚至浮現出了他跟自己的女人們同處一室,胡天胡帝的景象,這讓他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幸好一旁拉着他手的寧淺雪始終保持着清醒,輕輕地掐了他一把,這讓將其驚醒。
“賊子,束手就擒吧。”說話聲中,又有一人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此人一臉正氣,很像是個行俠仗義的大俠。
“聶科,咱們又見面了。”厲抗天此時主動走了出來,一臉冰冷的看着那人。
一聽聶科這個名字,宋立就知道此人是誰了,這個傢伙也是個名人呀,號稱是聖獅帝國近百年來最具影響力的大俠。替天行道、除暴安良那都是人家玩剩下的,當初城裡正義盟時,龐大甚至說要把聶科的畫像掛在正義盟中充當他們的精神領袖。
對於龐大這個很不靠譜的提議,宋立毫不猶豫的給否決了,甚至連他上訴的權力都直接剝奪。
因爲此事只有他們倆人知道,所以正義盟中沒人知道,他們總部裡差點就掛上了聶科的畫像。
這個事情不大,但是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證明,聶科這個人在聖獅帝國的影響力有多麼大,那絕對是粉絲無數的明星級人物。
按理說,這樣的人物,在民間有着如此大的聲望,以聖皇那種嫉賢妒能,外加疑心很重的性子,早就該給其安個邀買人心意圖不軌外加以武犯忌的罪名直接抓獲就地正法了。
可是有趣的是聖皇就像是壓根不知道有這麼個人似的,始終放任他行俠仗義。
究其原因,倒不是說聖皇對這個傢伙多麼青眼有加,而是聶科無論是替天行道還是行俠仗義,都只是在國外進行,換句話說,他殺的那些個貪官污吏土豪劣紳什麼的,都是外國人,回到聖獅帝國後,整個就是一五好公民。
這讓他絕對是在聖皇那裡刷了不少好感。因爲有着聶科的存在,既能夠滿足了聖獅帝國的老百姓們某種對於俠客的追求,同時呢,也從一個側面證明,聖獅帝國多麼多麼好,而外國多麼多麼不好,要不然的話,聶科這種正義感爆棚的大俠怎麼不在國內行俠仗義而跑去國外呀,那只是因爲外國的官員太差了,老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所以聶科跑過去拯救他們。
當時宋立聽說了聶科的事情後,他足足愣了有半分鐘,最後在心裡暗暗點了個贊。
讚的不是他多麼正義,而是贊他會裝逼,並且知道擺正自己的位置。當時宋立甚至還想過,這個傢伙也許跟聖皇還有點什麼聯繫,要不然的話,他的那些個所作所爲實在是有點說不通呀。
現在一看,果不其然,瞅着聶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一臉正義,實際上不過是在聖皇面前表忠心的鷹犬姿態而已。
雖然宋立暗暗對着聶科一陣鄙視,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的賣相不錯,很善於包裝自己,同時實力也真心不錯。
尤其是耍得一手銀劍,銀光閃閃,竟然跟厲抗天鬥了個平分秋色。
此後,聖皇這邊不斷的有人走出來,無一不是名氣十足的人物,宋立這邊也自有寧淺雪以及龍紫嫣等人站出來與其對決。
任誰都知道,此時這一戰乃是最後決定勝負的大決戰。
贏了的那方,自然是可以定鼎天下,而輸掉的那方,則是人頭落地。
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基本上沒人留手,全都是力量全開,打的那叫一個激烈。
皇宮前面的廣場之上鋪的都是青石板,堅硬無比,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走過都沒有被踩壞磨平,但是此時卻在衆人的混戰之時,紛紛碎裂,甚至是化爲齏粉,隨風瀰漫。
其他人酣戰之時,只留下宋立和聖皇相隔數丈,遙遙相對。
“說實話,我原本並沒有什麼野心,對於你屁股下面的那張椅子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宋立一邊朝着聖皇走去,一邊道:“事情變成今時今日這個地步,不能怪我野心勃勃,只能怪你疑心病太重了,三天兩頭的給我找麻煩,到了最後甚至想要殺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聖皇看着越來越近的宋立,淡淡的說道。
“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仇寇。”宋立針鋒相對的說道:“我一直覺得,誰的命都不比別人高貴多少,別說我跟你一樣,同樣流着皇室的血統,就算我只是個草民,你要殺我,我照樣會豁出命去跟你同歸於盡。”
說到這,宋立停下了腳步,看着相距不足丈許的聖皇道:“事到如今,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看在曾經君臣一場的情分上,我給你個體面下臺的機會。”
“哈哈哈……”聖皇聞言大笑起來,道:“宋立呀,不管今日之事誰勝誰敗,因爲你這句話,朕再教你個乖,爲上者不要心存仁慈,對於敵人更是要六親不認,天家無情,若是狠不下心來,那就當不好皇帝。”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皇帝?”宋立嘴一勾,有些嘲弄地道。
“不是。”聖皇指了指身後道:“這裡的主人只能是朕,而你,只會被千刀萬剮,朕現在要告訴你的是,身爲上位者,手裡永遠要拿着一手別人不知道的底牌,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用得上,而你的敵人,就像你,也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會是怎麼死的。”
話音未落,聖皇陡然間一伸手,徑直朝着宋立的心口處抓去。
咻咻咻。
聖皇五指過處,空氣都被生生撕裂,發出一連串尖利的哨聲。
由此可見,聖皇這一抓之勢何等的威猛。
同時宋立也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驟然襲來,聖皇這一抓看似簡單,簡單到樸實無華,但是卻又犀利到了讓人難以抵擋的地步。
儘管聖皇的手指還沒有捱到身上,但是指尖上噴涌而出的氣勁卻已經讓宋立的心口隱隱作疼,甚至於連裡面的心臟都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那種壓榨樣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媽的,這個老傢伙還真是藏得很深,他竟然也是個元嬰期巔峰的強者。宋立心中震驚,反應卻是十分及時,瞬息之間身形飛速後撤,同時雙手一晃,已經打出了一式八馬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