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片開闊，遠處銀沙碧水，真真切切的南中國海，還有掛着彩旗的各色中國軍艦，在亞龍灣和湯正非來了個擁抱。
濃烈的海味，隨着大切諾基蜿行在低矮的山路上，漸漸消散。傍晚的空氣變得清冽，而樹木則愈來愈茂密。
“周美女，咱們說好這次你確保我的安全，如果出了差池，我無法回去交差。”湯正非讓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蔭灑落他的臉龐，眼睛眯起來，漫不經心擺弄着腕上剛戴上的通訊勞力士，提出關乎性命的要求。
周曉彤伸手拂過垂落的髮絲，微微一笑，“湯同志你是沒有女朋友的，我們調查過的。你的父母對你工作的危險程度一無所知。”她頓了頓，緩了緩說，“當然，我是會盡到職責的。關於你的舊友，張震亞，你還知道些什麼？”
湯正非陷入了回想，很快給出了回答，“當年他很靦腆，話很少，說實話，多年沒有音訊，同學聚會也從未來過。而且，”他望着車外，遠處漸漸露出一座日式的宅院，“他信中說做了很大的生意，但我百度了他的信息，一無所得。”
“嗯，看來我們比你多瞭解一些。”周曉彤放慢了車速，聲音稍微低了一些，“這個莊園近兩年才被日本財團買下改建，他的法人是個叫熊野勘九郎的日本人，而且他長着一張和張震亞一模一樣的臉。”
“你們說他死於一次任務，確定了麼？”
“三年前一次失敗的境外清除任務。小組三人全部喪生。等到善後小組到達，現場只留下部分殘骸，其中可以提取到他們三人的識別DNA。”聽着冷酷的話語從身邊的佳人嘴裡說出，湯正非覺得很不協調。“上面懷疑出了叛徒，但已無從考證。”
“也許這次拜訪將揭開謎底。”
“但願吧。”周曉彤將車穩穩停下，向前努努嘴，“接客的來了。”
湯正非擡眼望去，兩個穿着超短女僕套裙的女孩，佇立庭院前，垂手膝前，躬身靜候着。
他們從車上走下，湯正非提起了重了很多的行囊，伸手揣起一把備用車鑰匙，背在右肩，伸出左手，比了個環。周曉彤嚶嚀一聲，依偎在他臂膀上，把手拄上。從臂彎傳來柔軟的觸覺讓湯正非基本無暇顧及迎接的兩個女僕姣好的面容。
步入庭院，出乎他所料，面前矗立的是一座貌似陳舊的東洋大宅。
結實的石壁，曼妙的石柱，還有細緻的斗拱，簡直就像是從中古的日本哪個大名莊園空運而來。四周鬱鬱蔥蔥的綠樹，襯着這華美的做舊的大宅，讓湯正非的心裡浮出一股涼意，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臺階上，已經站着一位笑逐顏開的大叔，五十歲上下，中等身高，壯碩，斑白頭髮，身着規整的深色和服，古銅色的面容雕琢着深刻的笑容，卻不見汗水。
周曉彤挽着湯正非的胳臂，緩步而前，大叔衝着他們一個九十度的深躬。
“歡迎光臨小舍，我是這裡的執事，松本。”
第一次看到純正的日本老管家，湯正非微微一笑，擡手示意，“我們是受到恩，熊野先生的邀請，來到這裡度假，鄙人姓湯，這是我的女友，小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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