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極度萎靡的袁克,讓張天等人心裡有一肚子話,卻沒地兒說,因爲你只要和他提任何建議,袁克的回答都是,禿哥在辦,你們和禿哥商量吧……
一場沒有實際意義的碰面結束後,袁克被老三等人攙扶着離開。
沙發上,張天喝了口水,臉色也不太好看。
“這研究來,研究去的,也沒拿出個啥具體方案,後面咋辦啊?”中年皺眉問道。
“有禿哥啊,讓禿哥辦唄。”張天起身回了一句:“散了,都回去吧。”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很心情煩躁的奔着門外走去。
大約半小時後。
張天坐在車上接通了電話,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找邢胖子家的老二了嗎?對,你探探他口風,如果能見面,我就去一趟奉北,嗯,就這樣。”
……
又過了一天。
袁華的葬禮基本籌備的差不多了之後,禿子也生病了,重度發燒,整個人強挺着在聯繫着各種關係。
時進中午,敲門聲響起。
禿子咳嗽了兩聲,招呼人打開了門後,纔看見袁克,還有袁華大媳婦跟兒子,一塊走了進來。
“哎呦,我這渾身難受,骨頭都疼。”禿子立馬起身迎過去說道:“要不我早去你們那邊了。”
“兄弟啊……我們怎麼辦吶……!”袁華大媳婦還沒等進屋,就在門口嚎了起來:“老袁沒就沒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啊?”
禿子聞聲立馬扶了一把,連勝勸說道:“嫂子,你先進屋,別再門口哭。”
“叔!”
說話間,袁克十來歲的大兒子,也拽着禿子哭了起來。
“袁克,你快扶嫂子進屋。”禿子看着這孤兒寡母,心裡也是難受的不行,強行關上門招呼了一聲。
衆人攙扶着袁華媳婦和孩子進屋後,禿子勸了好半天,這哭聲纔算結束。
“嫂子,老袁這事兒……他媽的也怨我。”禿子挺內疚的看着衆人說道:“我那天就不該讓他去,所以你們這樣,我心裡……也……沒着沒落的。”
袁克坐在旁邊,低着頭也不吭聲。嫂子擦了擦眼淚,滿臉紅腫的看着禿子,吸溜着鼻涕說道:“禿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話了。”
“一家人,你說這個幹啥。”禿子這人雖然平時專橫霸道,也有一點自己的小心思,可對袁華的感情卻是很深厚的。
“你也清楚,老袁這些年沒少找女人。”嫂子摟着自己兒子,聲音顫抖的說道:“他在的時候,啥都好說,可現在人不在了,這以後家裡就亂了。七八個房的女人,在公司是各有個的人脈,那以後有點摩擦,我們該怎麼辦?”
禿子一聽這話,立馬挑着眉毛回道;“有什麼怎麼辦的?你是我們公認的大嫂,小軒也是長子,那以後家裡的事兒,肯定你們說的算啊。”
“哪有那麼簡單啊,兄弟。”嫂子搖了搖頭,雙眼盯着禿子說道:“你知道嗎?老袁昨天沒的信兒剛傳回公司,有人就要跟邢胖子那邊私下接觸。”
說到這裡,旁邊的蕭九立馬插了一句:“還有這事兒嗎?嫂子?”
“咋沒有!”嫂子點頭應道:“張天跟小四兒有點表親,這事兒就是他們湊在一塊乾的!”
禿子眨了眨眼睛:“嫂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亂說啥?”嫂子擦着臉頰迴應道:“老袁在龍興那邊是有關係的,平時我們都有聯繫,他們要找的是邢胖子家的老二見面,中間傳話的人我都清楚。”
禿子愣了半晌:“張天能幹這事兒?”
“他有啥不能的,前段時間老袁要捧永東,他就不樂意。”嫂子說到這裡,立馬又嚎啕痛哭:“這人剛一沒……他就帶着老袁的女人欺負我們……我跟你說禿子……張天要麼得要公司話語權,要麼就得鬧事兒,拉人出去單幹。”
禿子聞聲拿起煙盒,沒有回話。
“禿子,你是我家老袁過命的兄弟!這些年,你在公司也是最受他信任的!”嫂子聲音顫抖,帶着哭腔說道:“我和小克都商量好了,這公司情況太複雜……我們真是整不動,做不好……所以,莫不如把它放在咱自家兄弟手裡。”
禿子愣住,扭頭看向她問道:“嫂子,你啥意思?”
“以後你帶大夥幹,股份要不夠,我和小克支持你。”嫂子擲地有聲的說着。
“對,禿哥,以後公司你來幹吧,我還在警司。”袁克擡頭插話:“我哥信你,我也信你。”
“呵呵。”
禿子一笑,低頭點燃香菸,雙眼通紅的看着二人說道:“什麼是交情?活着跟死了的時候一樣,這纔是交情。我禿子知道錢好,也不知道這東西多了不咬手,可老袁的家底兒,就是摞成兩座山,我也不動一分。”
“兄弟,我說這話是掏心掏肺的,不是在整景……!”
“嫂子,你就讓小克好好幹,我和蕭九以前怎麼捧老袁的,以後就怎麼捧他。”禿子打斷着說道:“錢我不缺了,到這個歲數了,更不能缺陰德。張天要想退出,我不攔着,但他要整事兒,絕對不好使。”
……
江州。
齊麟站在可可旁邊,低頭看着手錶嘀咕道:“這怎麼還不來?”
話音剛落,三臺車緩緩行駛過來,打着急行燈停在了路邊。
“到了!”齊麟眼神一亮,邁步就衝了過去。
可可緊了緊脖子上的毛圍脖,俏臉嚴肅的招呼道:“過去看看。”
衆人聞聲跟了過去。
三臺車車門彈開,老貓第一個跳下來,雙眼盯着齊麟,張嘴罵了一句:“就差一點,你特麼就再也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