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正說着,已經依次上來十幾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或是妖嬈嫵媚,或是清麗婉約,齊悅倒是在細細品賞,齊情不屑一顧的看着臺上的女子,說道:“都不及初晞。”
我忙攔住齊情道:“阿情!我現在是男兒身。”
齊情不做聲了,齊悅笑着問我道:“初晞,你覺得臺上哪個合心意?”
我仔細的看了看,道:“那個鵝黃衫子的,看着清麗可人。”
齊悅笑道:“確實是清淡的女子,跟你這素白袍子倒是一對。”
齊情不高興了,我笑道:“正是呢,本公子看着甚合我意。”
正說着,已經換了一個紅豔豔的衣衫的女子隻身一人在臺上,齊情小聲地說道:“開始了。”
那女子笑盈盈道:“小女子李蓉蓉,獻醜了。”說完,後面的樂師奏起含蓄柔美的樂曲,李蓉蓉隨着樂曲起舞,水袖飄舞,衣袂紛飛……
齊悅笑道:“跳得不錯。”
齊情還是一副不屑的神情,我笑道:“你個小破孩兒,要多讚美而少苛責。”
一舞畢,底下讚美如潮,李蓉蓉謝過之後便下臺了,隨後上來一名粉裙女子是高歌一曲,如鶯啼婉轉,動聽的很。
一個接着一個的展現才藝,我忍不住笑着想到,不知道以爲是我們大學的聯誼會呢!
正想着,齊悅喚我道:“初晞,你中意的女子上來了。”
我連忙擡頭看着臺子,鵝黃衫子的女子上臺盈盈一拜,婉轉道:“小女子林彎彎,一曲古箏,獻醜了。”
我笑道:“阿悅,這彎字甚妙,這古箏也甚合我意。”
我自然是沒想到這林彎彎的才藝是古箏,最沒想到的是她彈的曲子是林沖夜奔的前兩段,本是極其綺麗的場面,卻來了一曲氣勢壯烈,情緒激昂的樂曲,底下的衆人雖是讚歎古箏技藝,但這選花魁倒是不適合這樣的曲子。
齊情疑惑道:“誒?這不是初晞彈過的曲子嗎?”
我笑道:“果然極合我意,人合我意,才藝合我意,曲合我意,這曲子也定是自己整理出來的,很好!很好!”
齊悅笑道:“你不去砸個場子?”
我笑道:“今日這花魁若不是林彎彎,我倒不知說什麼好了,這人淡如菊,還傾國傾城,古箏的指法嫺熟,怎麼擔不起花魁?”
未幾,曲畢,林彎彎笑道:“一曲古箏不成敬意,小女子再獻舞一曲。”
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曲風,清新舒展的曲子,林彎彎腰肢輕柔,媚眼如絲,如霓裳羽衣一般的清美的舞蹈。
齊悅看了看這舞蹈,笑道:“還是有些青樓的風塵氣息,初晞,你該失望了。”
我搖搖頭道:“我纔不會呢,哪有人能真正如蓮一般的出淤泥而不染?要學會把自己想象成別人,理解纔是。”
一舞畢,纔是掌聲雷動。林彎彎笑着下臺了。
我讚歎道:“人美,曲精,舞妙。”
齊悅笑道:“怎麼?你還真要帶了她回去?”
我笑道:“好了,我又沒有兄弟,有的話還真想帶回去。”
齊悅道:“當真好姐姐,給兄弟帶回去青樓女子。”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迂腐,青樓女子不過也是平常人!妓女也不過是一種最平常的工作。”
齊悅笑了:“你倒是看得開。”
說話間,又是幾位的才藝展現,一個個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
一段時間過後,便是客人的選花魁,經過長久的哄哄嚷嚷,老鴇滿臉含笑的公佈道:“本次的花魁是——”老鴇故意賣關子,底下的客人早就炸窩了,老鴇笑道:“諸位公子稍安勿躁。”
我歪着腦袋,含笑看着,老鴇笑道:“花魁姑娘是——李蓉蓉姑娘。”
底下掌聲雷動,甚至已經有人叫價,齊悅笑着對我說道:“怎麼辦?初晞,你的願望落空了。”
我氣鼓鼓的看着臺側的林彎彎,泫然欲泣,想到,林彎彎長久以來的準備卻落空了,她不是不知道古箏選曲有問題,可能是因爲喜愛才冒險一試,做青樓女子也定是並非自己的祈願,本來也是才藝雙絕,比李蓉蓉這等只會花枝招展的女子好多了。
齊悅看我還在氣着,說道:“花魁是青樓女子,是青樓女子,你要知道這一點,初晞。”
我冷笑道:“怎麼如此?阿悅,這裡有沒有黑幕?”
齊悅不解道:“什麼是黑幕?”
我解釋道:“就是內定的花魁,或是這花魁後面有財主金主之類的撐腰。”
齊悅若有所思道:“大概。”
我看着衆人的目光都在李蓉蓉身上,於是站起來高聲道:“本公子要了林彎彎了。”
我一高聲喊,衆人的視線都轉到我身上,林彎彎感激的看着我,在看到我的時候,卻愣住了,彷彿認識我。我看了她的神情,纔想起來林沖夜奔的曲子,她可能應該見過我。
老鴇連忙賠笑道:“公子不妨看看我們的花魁姑娘,那纔是花兒一般的嬌嫩。”
我笑道:“罷了,花魁也不過如此,本公子沒興趣。”
齊悅拽了拽我的衣角輕聲道:“你什麼時候能不惹事?這回我不管你了。”
我暗自想到,阿悅,你這次不管也得管了。我看着衆人一副看好戲的情形,李蓉蓉已經是氣得杏眼圓睜了,心想不能無故傷了李蓉蓉。
我說道:“我只是對花魁姑娘不感興趣,蓉蓉姑娘不必掛懷。”李蓉蓉別過臉去,不看我。
我對老鴇說道:“只是,選花魁這種事情是各有所愛,沒辦法達到一致,衆口難調。”
老鴇賠笑道:“公子,您說怎麼辦?”
衆人已經等不得了,有的人喊道:“你這小子是不是砸場子的!”還有人道:“不錯,我們快些將花魁姑娘搶到手纔是!”
我高聲對衆人道:“誰說這花魁一定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