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囂張與嘴硬

就在黃瓊被這位陳知州,滿嘴大放厥詞氣得七竅生煙的時候。蘇進沒有理會暗中拽他衣袖的簡雍,站出身來道:“陳知州,既然你說催收的是景王就藩以來,密州百姓拖欠朝廷的錢糧。那本官問你,這些年拖欠錢糧時,那些土地都在誰的名下,收成又歸誰所有?”

“府臺大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那些年的土地,自然是歸景王所有。但話又說回來了,眼下這些百姓既然將土地,已經無條件的收回。而這些土地的收回,既非這些百姓花錢購買的,是無償收回的。那麼當年景王拖欠的錢糧,這些百姓自然也應該一併承擔。”

雖說原本也在京中任職,但二人所在的衙門之間並無關聯。所以這位陳知州與蘇進,雖說對彼此的名字都不陌生,可雙方並無實際上的交集,更不熟悉。而且對於蘇進這位在京中諸衙門,臭名昭著的上司。自持宮中有德妃,背後有家族撐腰的他,也是很看不起的。

所以,他上任之前連到鄭州拜會上官,這種新任地方官員到任後最基本的禮節,或是說表面文章都沒有去做。只是派人打了一個招呼後,便自顧自的直接去密州上任。現在見到說話的是蘇進,這位陳知州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態度上更是一副愛理不理的。

見到自己這個屬官,對自己表現的如此不屑一顧。哪怕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蘇進依舊被氣的不輕:“既然陳大人,也知道這些土地原來一直都在景王的名下。那麼爲何不去找那些年的原主景王催繳拖欠錢糧,反倒是去找那些無辜百姓索要?”

“就算景王已經身死,但朝廷並未廢除景王的爵位,景王府還在鄭州府內。況且俗話說父債子償,景王的王長子還在。陳大人不去景王府,反倒是去尋那些剛剛收回被霸佔土地的百姓索要,這是不是有些欺軟怕硬?”

將一定欺軟怕硬的大帽子丟出去後,蘇進看了看被自己幾句話,弄的面紅脖子粗的這位陳知州,又道:“況且陳大人,如此手段百般的催繳密州百姓錢糧,是爲公乎,還是爲私乎?爲公,爲何不見陳大人上解府衙,或是河南路轉運司一文錢、一斤糧?”

“若是爲私乎,將收繳上來的錢糧都揣入自己腰包。那麼陳大人此舉,便是人人可以誅之。作爲陳大人的上官,陳大人至少應該就此事,給本官一個交待吧。陳大人這段時日,牽牛趕羊,拆房子收地,甚至是強搶民女販賣,得來的錢糧都去哪裡了?”

對於蘇進的呵斥,這個依舊嘴硬的陳知州,卻是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道:“府臺大人真會說笑?本官以朝廷法規追繳拖欠的錢糧,何來欺軟怕硬一說?朝廷定製,土地在誰的手中,誰便要繳納錢糧。眼下土地既然在密州百姓手中,本官自然要向密州百姓催繳。”

“至於未上解錢糧,那就更好說了。本官上任不過三個月,密州又是民風極其刁鑽之地。那些刁民不服教化,對抗官府,始終拒絕繳納拖欠的錢糧。本官就是效率在高,也不可能將數年拖欠之錢糧,在如此短的時日之內收繳完畢。”

“既然未能收繳上來,又那裡有錢上繳府衙或是轉運司?倒是蘇知府,不想着如何爲朝廷分憂,協助本官催繳拖欠錢糧。現在反倒還空口白牙,誣陷本官強搶民婦。本官想要問問,蘇大人說本官收回土地、牽牛趕羊、販賣民婦有何證據?”

這位陳知州如此囂張,除了依仗身後的勢力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認爲黃瓊手中除了抓到的那個人之外,並無其他實際的證據。而那個人,不過是自己用來聚斂的狗而已,對真正的內幕知道的不多。單憑一個人證,自己死不認賬,便是他身爲親王也沒轍。

別說賬本在那裡了,就是自己真正收上來多少錢糧,那些錢糧去向他都不知道。沒有真憑實據,別說他一個普通的知府。便是那位英王,單憑他的口供便想要定自己的罪,也要看宮中的德妃娘娘,還有自己的祖父和父親答應與否。

見到這位陳知州,依舊死鴨子嘴硬的不認賬。黃瓊出去了一小會後,回來制止了蘇進想要說下去的動作,而是淡淡的笑道:“陳大人,這錢糧真的沒有收繳上來多少嗎?恐怕未必吧。既然陳大人認爲自己私自收繳錢糧,並未違背朝廷律法,那麼咱們先將這件事放一放。”

“咱們現在,就談談陳大人收繳上來的錢糧數量,還有那些錢糧的去向。既然陳大人想不起來,究竟收繳了多少錢糧,那本王就替你陳大人回憶一下。自你上任一個月後,便開始催收密州治下百姓的所謂拖欠的錢糧。”

“甚至你派出的狗腿子在催收過程之中,連周邊一些州縣與密州交界地帶也照顧到了。到前兒,你那個狗腿子被本王擒獲之前。兩個月之內,你冒充本王的名號,採取各種手段共強行徵繳了制錢九萬貫,糧食六萬石。其中僅上個月,便強收錢三萬貫,糧食四萬石。”

“被你強搶所謂販賣,以償還拖欠錢糧的婦女一百二十三人。其中已經被你賣掉一百零九人,共得錢三萬兩千貫。而這些錢糧,一文錢、一斤糧食,都沒有入密州州庫,更未上交鄭州府衙與河南路轉運司一文錢、一斤糧。”

“其中糧食部門,全數被你轉賣給糧商,得錢九萬六千五百貫。連同被你強行徵收來的錢。共計二十一萬八千五百貫。這些錢,除了部分被你宋送往京中之外,其餘的都換成了武威錢莊的銀票藏在你的外宅之中。”

“既然陳大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秉公執法。那麼本王問問你,這些被你徵繳來的錢糧,爲何既沒有入州庫,也沒有上交府衙,而是被你存到了私宅之中?陳大人此舉是爲公還是爲私?陳大人這些錢糧的下落,是不是該給皇上、朝廷、本王一個交待?”

“別告訴本王,你運到京城的那些錢,都被你直接上交到了戶部。陳大人,別把本王還有這河南路的官員,鄭州府的百姓都當成了白癡。密州多少戶人家?兩個月之內,你居然撈取了如此多的不義之財,這要密州多少百姓家破人亡纔拿的出來?”

面對着黃瓊,已經將他的老底子掀開,這位陳知州雖說面色微微有些一變,但依舊嘴硬的道:“英王,如此說也太高看本官了。密州百姓刁民衆多,一直在抗捐抵稅。本官若是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在如此短的時日之內聚斂到如此多的錢財,本官還做這個官幹什麼?”

“早就出去做生意了,豈不是發的更厲害?英王如此說,要拿出證據來的。否則,便是官司打到中書省,打到皇上的面前,本官也要打這個官司。英王雖說身爲皇子、親王,但本官也不怕,本官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見到這位陳知州,依舊在負隅頑抗、死不悔改。黃瓊倒也沒有猶豫,直接從袖子中掏出一個賬本,丟到了這位依舊嘴硬的陳知州面前。而這位陳知州在見到這個賬本後,之前還囂張的臉孔瞬間便變得鐵青。

這個賬本不是別的,正是被他藏在那處外宅內,記滿了他這段時日內撈取錢財的賬本。這本賬本落入英王手中,也就坐實了自己的罪證。只是他不明白,爲何這個藏得極其隱秘的賬本,會落在距離密州百里之外,在鄭州府內的黃瓊手中。

看着這位趾高氣揚的陳知州,總算有些低頭。黃瓊冷笑道:“陳大人,你可謂是機關算盡,反倒是誤了自己卿卿小命。你自以爲藏的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你在算計別人,別人也在算計。你的外宅設置的如此隱蔽,可終究瞞不住有心人。”

“你派出的那個替你做事的陳爺,生怕有朝一日被你推出來做了替罪羊。雖說不敢去查那些錢糧的下落,可你設置外宅的位置,裡面藏了什麼人,他早就私下查的清清楚楚了。你也不用死鴨子嘴硬,你能扛得住,本王就不信你養的那個小妾也能扛得住?”

說罷,黃瓊拍了拍手。隨着他的掌聲落下,已經從密州返回的劉虎帶着人,拎着一個被嚇的戰戰兢兢,渾身還在發抖的婦人,還有十幾箱子制錢、銀票走了進來。而見到這個婦人,還有那十幾箱錢和銀票之後,這位之前氣焰異常囂張的陳知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錢和銀票,自己早在知道那個人被抓之後,便已經命人轉移。還有這個婦人,自己也一併讓她暫時離開原來的那個宅子,帶着那本密賬去密州城外另外一個地方,先臨時歇腳待此事過去再說。自己居然沒有想到,居然還是被人給發現了。

見到這個傢伙終於略微低下了頭,黃瓊冷笑道:“本王早就料到,單憑你的那個狗腿子口供壓不住你。那個傢伙對於你來說,除了替你出面收刮民脂民膏之外,恐怕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到需要的時候,替你背黑鍋。否則以你倒也算是縝密的心思,又爲何會如此縱容此人?”

“即便是本王若不是防着你,早早的派人盯着你,搞不好還要被你反咬幾口。你這個人倒也是也有幾分急智,這份心思若是用到正途上,倒也不失會成爲一名能員幹吏。沉澱幾年,再加上你背後的家世支撐,將來未必不會前途無量。”

“只可惜,你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麼收刮聚斂民財上了。你如此做,難道就真不怕逼得老百姓造反?鄭州百姓數年來,已經是財盡民貧,幾乎到了民不聊生的地步。你爲何還如此敢肆意妄爲,大肆收刮民脂民膏?”

“既然你說朝廷從未昭告天下,宗室名下土地多餘賜田數量免除錢糧。那本王問你,宋王在密州的三千畝地,你可曾派人催收過錢糧?別告訴本王,你與宋王姑表至親,你不知道他有三千畝地在密州?難道你不知道,按照朝廷定律,親王未曾就藩者,名下不得持有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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