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平日裡一向是侍候着自己的男人,王國羣連在家吃飯的時間很少,他回來的時候,她供着他,捧着,只有自己給他選菜,他還是挑三練四的,說她飯菜沒做好了。突然有男人給自己選菜了,她能不感動麼?
闕東進給胖女人夾了點菜就看她感動成那樣了,他心裡想,這個女人真是可憐呀!她竟然在我面前還裝的跟母老虎一樣,她說的王國羣回來即使看着她跟自己在牀上都沒事,這話也許是真的呢!
爲什麼沒事?王國羣根本不在乎她,正如她說的,希望她外面有男人,免得纏着他王國羣呢!
“吃菜呀!大姐。”闕東進看胖女人還在傻傻地看着自己,提醒道。
“好,吃菜。王進,你也吃菜。”胖女人反應過來了。
兩人慢慢地喝酒,說着話,天很快黑了,胖女人看着闕東進,笑着說:“王進,我們這瓶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說了,不能爛醉如泥的,你還想喝酒我也不給你了,我們只喝完這瓶酒,好不?”
“好!這最後一杯酒我來斟,表示下我的心意。”闕東進拿過了酒杯。
胖女人笑看着闕東進:“你真是會心疼人,好,你給我倒酒。”
“我給你倒酒,你去給我盛飯,我還要吃半碗米飯,要不,一會兒我可沒有力氣的。”闕東進拿着酒瓶笑看着胖女人。
“行!我去給你盛飯。”胖女人說着站起來轉身去盛飯了。
闕東進等着胖女人來了,端着酒杯說:“大姐,最後一杯酒,我敬你了。說實話,大姐對我這麼好,我感激不盡。他要是回來碰見我們了,我也不許他欺負你。大姐,來,乾了這杯酒!”
“王進,我沒看錯你!來,幹了!”胖女人真是滿臉煥發了。
兩個酒杯一碰,杯裡的酒都到了各自的肚裡,兩人都酒杯倒過來,互相看着,笑着。
胖女人感覺到酒杯有了重疊的影子,她搖了搖頭說:“王進,我怎麼喝醉了?”
“大姐,你喝醉了麼?醉了,我扶着你去休息。”闕東進趕緊去扶住了胖女人。
闕東進把胖女人弄到了牀上,他看着她帶着微笑的臉蛋,心裡說,對不住了,大姐,我這聲大姐是真心喊你的,你好好地休息吧,王國羣狗漢奸的事,是他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我不會傷害到你的。
闕東進開始在房子裡搜索着,他想,一個深藏不露的漢奸,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的情報?李涵是搞情報工作的,如果有重要情報,給了他,也是幫着他的大忙了。
闕東進並不管李涵的情報送給誰,他只管是不是打小鬼子的。情報對打小鬼子有利,他都樂意做。
可是,闕東進翻遍了整個屋子,還是沒有發現有用的情報和文件之類,他想,這個漢奸真是謹慎,竟然沒有半點痕跡,要想抓住他的證據,真是難!但是,你狗漢奸沒有想到吧!老子只殺漢奸,不收集證據!
闕東進想到王國羣出賣了抗日誌士,他的怒火就往上竄,他想,一會兒王國羣回來了,要讓他知道當漢奸是怎麼死的!自己不會一槍斃了他,更何況,自己這次根本沒有帶槍,他不想在這個漢奸身上浪費一顆子彈。
闕東進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卻找回了一堆的怒氣,他不再找了,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子,閉着眼睛,只等着王國羣回來。
晚上十一點了。
王國羣哼着小調朝着家裡走着,自從近來跟小青好上後,他別說顧不上家裡的胖女人了,連以前的一個女人他都回避着了。
王國羣想着小青那個小妖精,哼着小曲兒,樂在心裡。小青的老公是一個國民黨的小軍官,他王國羣在心裡非常受用,他想,老子多能耐?軍官的老婆,年輕漂亮,不照樣躺在老子的身下哼哼着?
王國羣到了自己的家門,看見家裡還亮着燈,他想,自家的黃臉婆又還等着自己,等着又什麼用?我沒吃鐵!剛纔跟小青瘋狂了,這會兒怎麼着也不行了,何況看着你黃臉婆我都沒興趣。你等什麼呀!我不是說了麼,你想男人,可以找別的呀!
王國羣推開門,他打算還是跟昨天那樣應付自己的婆娘,跟他說,自己工作壓力太大了,根本不行了,她忍不住,可以找別的男人,自己保證不會吃醋什麼的。
王國羣推開門後感覺不對勁,自己的婆娘沒有跑上來迎接自己,她亮着燈,怎麼能不迎接自己呢?他警惕地看着四方,手裡拿着槍,朝着裡面的房間走去。
“你是誰!”王國羣發現了靠在椅子上的闕東進,他的槍對準了闕東進的頭。
闕東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笑着說:“你回來了?我是給你解圍的。”
“你是給我解圍的?什麼意思?我有什麼危難?你到底是什麼人?”王國羣盯着闕東進,他沒有想到,竟然有男人敢闖進他的家裡來,還坐在椅子上說是給自己解圍的。
“你老婆說你外面有女人,她說你讓她在外面找個男人回來,這樣,她就不會纏着你了。是不是真的這樣?你的槍別對着我,她真這樣說的,我纔來的。”闕東進說。
“他奶奶的!你是吃軟飯的小白臉?真沒出息!我老婆那個德行,你也看得上?”王國羣的槍沒有闕東進的頭,依舊對着他。
“我看得上她手裡的錢呀!我不就是圖她能給我錢麼?”闕東進像個無賴地痞一樣笑着說。
闕東進玩世不恭起來,根本就跟無賴地痞一樣,王國羣還真把他當成了無賴地痞了。
“哈哈哈!你還想她給你錢?得了吧!我還不知道,到了她手裡的錢,你還能要到?她給你錢了麼?”王國羣覺得眼前的地痞太可笑了。
“沒有。但是,她給我做了好吃的,我還沒跟她做事,她怎麼給我錢呀?”闕東進笑着說。
“她呢?你坐在這裡,她去哪裡了?”王國羣突然想起,他進屋來,還沒有看見自己的女人呢!
“她今天特別高興,她陪着我喝酒,喝醉了!”闕東進笑着說。
“你給我老實點!你要想打我們家的錢的主意,我一槍就嘣了你!”王國羣走近了闕東進。槍頂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別亂來,你在你家裡打死我了,你拖不了干係的。”闕東進裝出害怕的樣子。
“哈哈哈!怕死了?不經嚇的東西,老子告訴你,老子對她還真的沒有興趣了,但是,她身上的錢,還是老子的。你劫色可以,劫財,老子覺不答應,你明白麼?”王國羣狠狠地說。
“畜生!還真這樣!老子要慢慢地弄死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漢奸。”闕東進這樣想着,說,“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她睡,但是,不能要她的錢,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意思!聽明白了麼?”王國羣的槍在闕東進的腦袋上又頂了一下。
“明白了。我能得到人也不錯了,白得的,是不是?”闕東進問。
“廢話!你小子不是白得,你難道還有錢給老子?算了,便宜你了,讓你白得吧!你的幾個小錢老子也看不上。”王國羣說。
“你不怕我說出去?”
“什麼?你小子敢威脅我?老子現在就斃了你!”王國羣的手槍又頂住了闕東進的頭。
“你斃了我?哈哈哈,很多人都以爲槍對準了人,就可以隨意打死人了,你說,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闕東進大笑着。
“這個還用……哎呀!”王國羣本來想說,這個還用懷疑,可他只說了四個字,槍卻到了闕東進手上,自己也被踢了一腳,他沒有想到,這個地痞竟然手腳這麼快,如果自己有防備的話,也不會這麼容易給他繳了槍。
闕東進搶過槍來,很快把子彈取出來,把槍拍在了桌子上,笑看着王國羣說:“我說了嘛,槍對着別人的頭,不一定能打死人,你信了吧!”
好小子,你有槍不用,你不知道老子的厲害吧!你以爲老子是吃乾飯的?王國羣看着桌子上的槍笑着說:“我不過是嚇唬下你,我怎麼可能在我家裡開槍,年輕人,你真是好功夫,當過兵麼?”
“怎麼,你怕了?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給日本人做事?”闕東進言歸正傳了。
王國羣一聽,心裡一驚,糟糕,這個人根本不是流氓地痞之類的人!他難道是鋤奸隊的?都怪我太大意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王國羣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他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闕東進的眼睛。
“聽不明白?哈哈哈。聽不明白卻心裡在打鼓了。你後悔了,是不是?後悔把我當成地痞流氓了?後悔輕視我了?要不,早知道這樣,你早就扣動了扳機,是不是?告訴你,你即使是進來的時候扣動扳機,子彈也不一定會落在我的身上!”闕東進笑着說。
“你有那麼神麼?我不信!”王國羣說着手一揚,一道亮光朝着闕東進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