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一處小旅館裡,環境不是很好,窗簾緊閉,光線昏暗。
孟飛珩慵懶的坐在椅子裡,痞痞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孫耀民。
“姓孫的,看來你真的是不長腦子啊。”他的聲音雖然痞,雖然輕,卻透着冷寒。
孫耀民一雙小眼猛然瞠大,“你們這是非法拘禁!”
孟飛珩挑了下眉尾,手上一個用力,手中的啤酒易拉罐瞬間變了形,他用力向着孫耀民丟了過去,“別特麼的跟老子拽詞!”
孫耀民冷哼一聲,“孟飛珩,你們不要太過分!”
“啪——”
他身後的孟飛珩的小弟狠狠扇了下他的頭,孫耀民怒吼道:“孟飛珩,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幫着陸宸那個雜種,你是不是承認你是他的走狗了?”
孟飛珩眼睛危險的眯了下,“走狗?”
孫耀民吞嚥了下口水,“你就是他的走狗,他親口說過的!”
孟飛珩氣息乍沉。
孫耀民心中涌上一股竊喜,只要他可以離間他們兩個人,那麼說不定孟飛珩會放他離開。
然而,孟飛珩跟陸宸之間的關係又豈是孫耀民這三言兩語的就能離間的呢?
“給我好好教訓一下他。”孟飛珩聲音沉沉的開口。
很快,這狹小的房間裡,便傳來如同殺豬一般的嘶嚎聲。
孟飛珩掏了掏耳朵,“吵死了。”
一個小弟趕忙找了膠帶粘住孫耀民的嘴巴。
當旅館房間門打開的時候,陸宸一身冷寒氣息,瞥了一眼鼻青臉腫,已經被折磨的頭髮凌亂滴着汗水的孫耀民。
“阿宸,你特麼的總算是來了。”孟飛珩嘴角一挑,聲音隱約透着幾分嗔怪的味道。
陸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不知道,這該死的狗東西,竟然說我是你的走狗,還說是你親口說的,你說了嗎?”孟飛珩揚着眉尾,問。
陸宸臉上頓時寒霜再次凝結,他冷睇着孫耀民,“你哪隻耳朵聽到的,嗯?”
孫耀民已經被折磨的精疲力竭,他耷拉着腦袋,發出“嗚嗚”的聲音,如同受傷野獸的哀鳴。
孟飛珩衝架着他的兩個小弟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撕開了粘在他嘴上的膠帶。
膠帶撕開,撕扯着皮肉的痛讓孫耀民猛然瞪大眼睛。
喘了兩口氣,他哀聲求饒:“陸總!您饒了我吧,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我剛剛都是胡言亂語。”
陸宸冷酷的勾着嘴角,“孫耀民,你讓我放了你?”
孫耀民眼睛腫的睜不開,“陸總,求您了!”
陸宸大步向着他走去,腳步沉穩有力。
他俯視着孫耀民,如同在俯瞰一隻渺小的螻蟻,“孫耀民,你說讓我怎麼放了你?”
孫耀民心悸了一下,仰頭看着他。
“我老婆,被你的臭雞蛋砸,還因爲你,抽了200cc血,你說,讓我怎麼放了你?”
聲音幽冷,孫耀民臉色頓時抽離,一時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麼。
如果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會對陸宸有任何影響,他就不該動這些歪心思,而是應該拿着錢好好的找一個地方揮霍,度過餘生。
就因爲心中的那份不甘,卻讓自己如今如此的狼狽不堪。
陸宸嘴角緩緩的翹起,“孫耀民,你說讓我把你當個屁放了,那麼好,我可以放了你。”
聞言,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是一陣愕然。
“阿宸……”孟飛珩皺眉,想要勸陸宸千萬不要婦人之仁,想想上次,如果一下子將孫耀民踩入雲泥之中,他就不會有機會再算計他。
陸宸嘴角一挑,“我老婆被臭雞蛋砸,你就應該被潑糞。”
孟飛珩笑了,笑聲很是開懷,他衝兩個小弟遞了個眼色,其中一個趕忙出去找他想要的東西。
很快,一股臭氣襲來,孫耀民臉色慘白,“陸總,孟公子,你們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回涼州來了。”
孟飛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隻胡言亂語的狗,能夠改得了吃屎的本性嗎?”
隨着他話落,其中一個小弟向下按着孫耀民的頭,眼見着他的臉就要貼上那污穢的東西,孫耀民聲嘶力竭的大叫,“不要……”
那個小弟堵着鼻孔,失了耐性的用力,孫耀民沾了一臉屎,惡臭讓孫耀民幾乎快要吐出來。
就想要咒罵陸宸,對上陸宸陰鷙的目光,只能生生將那咒罵的話嚥了回去。
忍下去,自己還能全須全尾的活着離開這裡。
陸宸看着他這副吃屎的模樣,心中沒有半分的愜意。
孟飛珩道:“阿宸,林淺淺抽了200cc血,讓孫耀民還五倍好不好?”
孫耀民心臟驟然一停,一個成年人最多可以獻400cc的血,抽五倍,1000cc,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他趕忙磕頭,可是根本就沒有絲毫用處。
孟飛珩對兩個小弟說道:“給他清洗乾淨,這般模樣,可別把抽血的人給嚇到了。”
兩個小弟聞言,拽着他的頭髮將他塞入一旁的水桶裡。
上一次,孫耀民被逼着學習“潛水”,對水有着一種畏懼,此時,雖然已經憋着氣了,還是嗆了幾口水。
反覆幾次,他臉上沾着的污穢物終於沖洗乾淨,孟飛珩看向陸宸,“聽你的意思,已經帶了人來?”
陸宸“嗯”了聲。
很快,便傳來敲門聲。
陸宸逼着孫耀民簽了一份自願獻血的聲明,而後看向扎針的男子。
男子面無表情的幫孫耀民消毒,而後針頭扎入血管之中,嫣紅的血不停的流了出來。
孫耀民此時異常的緊張,以至於那血抽到一半,便抽不動了。
陸宸一腳踩在地上的空易拉罐上,飛起一腳,易拉罐撞在牆上,發出的聲響嚇得孫耀民哆嗦了一下。
“抽乾了!”陸宸聲音凌寒,嘴角帶着笑,如同一隻欣賞獵物垂死掙扎的猛獸。
孫耀民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着,“陸總,1000cc,我抽!”
陸宸凝着他,“孫耀民,我不要你這條狗命,你以後最好夾着尾巴好好做人,無論你藏到哪裡,我都會將你找出來!”
言罷,他看了眼時間,“阿飛,這裡就交給你了,我要去陪我老婆參加會長的生日宴會了。”
孟飛珩揚了揚眉,回味着陸宸剛剛說的自然而然的“我老婆”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