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俊這番話立刻讓張耀武茅塞頓開，心想楊導演說的這些話也有道理啊，江振亞這隻老狐狸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的一雙手一直牢牢的控制着整個娛樂圈，不管是電影界還是音樂界，只要是有人想混一口飯吃，就必須拜他的碼頭，在他手底下給他打工賣命。
這麼大的實力，背後肯定有雄厚的背景所支持，而他背後的背景到底有多厲害，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而且江振亞這隻老狐狸身家這麼雄厚，如果不是有萬全之策的話，他肯定不會向三大家族借那麼多的錢來刷票房，因爲如果刷票房的戰略戰術一旦失利的話，還不上那筆要命的高利貸，這隻老狐狸將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淶州市三大家族的勢力無人能敵，如果三大家族連起手來對付這隻老狐狸的話，別說輕輕鬆鬆把賬要回去了，可能就連江振亞手上現有的這些資產也全都會蕩然無存。
張耀武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終於回過味兒來，語氣有些軟化：“楊導演，你別說，你說的這些話我覺得還真有道理。
江振亞這隻老狐狸如果真這麼莽撞和沒有腦子的話，也不可能縱橫娛樂圈這麼多年，更不可能賺這麼多錢。
他既然選擇以這種決絕的方式來和咱們一較高下，肯定是已經做足了一切的安排，監管部門肯定也被他搞定了，因爲只有搞定了這個後顧之憂，他纔敢放手去刷票房，不然就算是他有可靠的渠道去刷票房，萬一有人去舉報他，那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楊子俊點點頭，覺得張耀武這小子還是有點腦子的：“張策劃，你這種自我糾錯的能力還是挺強的嘛，我剛纔只不過是略微的提到了一些重點，你居然一下子就轉變了自己的態度，這種能力真的是非常讓我佩服。
其實剛纔我想要表達的重點就是這個，既然江振亞已經計劃好了要刷票房，那麼肯定他已經把這個計劃做到了萬無一失的地步，任何地方任何部門都不是鐵板一塊，監管電影行業的那些執法部門也是一樣的，江振亞勢力會不會滲透到裡面，這誰都說不準。
只要他搞定了監管部門，那到時候他就可以放手去刷票房，就算是我們搞到了證據，去執法部門舉報他，那肯定最後也會石沉大海。
執法部門一拖再拖，就是不給你處理，等到這兩部電影的檔期都已經過去了，票房誰高誰低已經成了定局，執法部門再給你處理這件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是到時候執法部門還了咱們一個公道，判定那隻老狐狸是有刷票房的行爲，可是這個判罰對於票房的勝負還有幫助嗎？或者說法院會把黑山導演那部電影的票房成績取消，把它票房的一部分給咱們嗎？這是不可能的。
咱們也不要抱這個幻想。”
聽完楊子俊這番悲觀的論點之後，整個包間之內的氣氛陷入到了悲觀之中，大家全都唉聲嘆氣了起來，那些沒有主見的工作人員甚至心裡開始無限的糾結，心想我們辛辛苦苦大半個月完成的宣傳工作，怎麼在真金白銀面前，這麼不堪一擊？
想想就讓大家覺得心痛，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的話，那麼大家又何必那麼賣力的去做宣傳工作呢？直接讓老闆籌錢刷票房不就得了，這樣的方法既省時又省力，而且效果要比做宣傳工作好的多。
當然了，工作人員當中也有相當的一部分人爲電影的前景發愁，心想前期我們在宣傳工作當中已經投入了這麼多的資金，如果到電影上映的時候，還要去刷票房的話，那損失就太大了，即便是電影的票房成績不錯，到時候能不能彌補虧空都是一個問題。
方菲的心也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她心裡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自己怎麼這麼笨呀，一點建設性的辦法都想不出來，而且理解力還那麼差，剛纔他們說的那些話有一大部分我都聽不懂，這要是讓別人知道的話，還不笑話死我呀。
埋怨自己的同時，方菲還在努力想辦法，思考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辦，如果真的要應對江振亞那隻老狐狸刷票房的話，自己是不是也該出一部分錢幫助林靜怡呢？
雖然這部電影林靜怡是最大的受益方，但這只是在經濟層面，在名氣和影響力方面，最大的受益方應該是方菲，所以她暗自決定，回家之後，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商量一下，讓他們籌集一筆鉅款，幫幫自己，自己再把之前所有的積蓄拿出來，交給林靜怡，讓她努力的去拼一把，一定要把刷票房的損失降到最低。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了，情緒都非常低落，林靜怡笑了出來，她這次來本來是給大家慶祝工作結束的，結果只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稍稍透露了一點壞消息，就把大家的心情弄得這麼低落，這真的不是她這次來的初衷。
“大家怎麼突然都不說話了？是覺得我這次來的太唐突，破壞了大家的慶功宴嗎？”
張耀武帶頭趕緊否認：“林董事長，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來這裡參加我們的慶功宴，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你是來破壞的呢。
只是剛纔你和楊導演說了那麼多關於未來電影前景的事情，讓我們心情都相當的複雜，一來擔心咱們這部電影的票房未來會不會取得佳績，二來我們又覺得特別的鬱悶，我們大家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個月，好不容易把宣傳工作完美的做完了，結果又來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在金錢面前，我們的那種努力簡直一文不值，早知如此我們又何必來這裡做什麼破宣傳工作呢，直接在票房上跟江振亞那隻老狐狸對刷就好了。
反正咱們公司論財力來說，應該不怕任何人。
可是現在倒好，前期宣傳投入就那麼多，如果再和那隻老狐狸對着刷票房的話，損失就太大了，到時候能不能收回投資成本都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