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血染灰土
灰色的城堡之上,濃密無比的黑色烏雲滾滾不散。壓得整個城堡之中的人都是呼吸急促。烏雲之中有着道道電絲劃過,若隱若現的凝聚在烏雲之中。
突然!一道巨大的雷電從濃密的烏雲之中,猛地劈砍了下來。直接的劈到了一個高出地面很多的法臺上。
法臺之上站着一個人,身上穿的都是五顏六色的妖異服飾。在這個灰黑色的世界裡,顯得格格不入,也很是顯眼。臉上有着一條猙獰無比的恐怖傷疤,斜斜的劃過了他的整張臉。在一縷一縷的青絲,瘋狂的甩頭的同時若隱若現。手上拿着一根不知是什麼材料製作而成的烏黑法杖,法杖的一頭清晰可見,是一顆頭骨,人類的頭骨。看樣子不過只是一名,年僅十餘歲孩子的頭骨,白森森的同樣猙獰、顯眼。
“我偉大的神啊!偉大的接引之神啊!……”
他的聲音似女似男,給人一種無法判斷其性別的錯覺。念動咒語的同時,他還在跳着一些詭異非常的舞蹈。就在這個方圓不到一米的法臺上,跳着詭異的舞蹈。
“轟隆隆!”
一聲巨響,驚醒了夢中的人。吳楓睜開了雙眼,茫然地看着周圍。
“這是什麼地方?”驚懼之下,自問自答道,“戰場?”
遠處傳來了一聲聲魔獸們的叫喊之聲。有的似龍吟,有的似虎嘯,有的像老人的怒吼,滄桑嘶啞,有的像小孩子的啼哭,勾魂奪魄。
“媽的,這是拿我們當炮灰了。看着前方的魔獸大軍起碼也有數十萬的樣子。該死的,S城中戰士加起來,有人家的十分之一嗎?太他媽的懸了!”一名戰士握了握手中的兵器,臉上青筋暴露,咒聲罵道。
吳楓轉頭看向了說話人的方向,是一名中年大叔,身子長得相當的健壯,手裡拿着一對開山斧。從他的額頭之上緩緩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現在的天空雖然很是壓抑,但是並不算熱,分明還不到站着不動就能流下汗水來的地步。很顯然,是這種極其緊張的大戰將至的氣氛,使得他由於緊張而滲出的汗液。
這是一塊充滿了血腥的大陸。在這一塊大陸之上,戰士這個職業,很多強者都是不承認其在修煉界的地位。因爲萬餘年來,都是沒有一名戰士能夠達到至高存在。以前的老傢伙們,也是隨着時間的流失,不知是死是活了,修煉界他們也很少露面了。
所以很悲催的事情便是,普遍的發生在了這一片大陸之上。戰士這個職業的修煉人羣,成了公認的炮灰。
但是一些達到了戰師之上的戰士,在普通的城市,或者國家,都是能夠混上一個很不錯的職位。
他叫吳楓是一名S城的戰士,一名普普通通的戰士。他在很久之前的一次戰鬥之中,失去了以往的記憶,當他醒來的時候,就被他現在的頂頭上司,給帶到了這個名字叫做S的城堡,成爲了一名戰士。
頂頭的上司對他說,他一直都是自己的手下。但是隨着吳楓的戰鬥,和級別的提升,他總認爲這種說法,隱隱的有着什麼問題。
看了看周圍,和他一樣被召喚而來的士兵,臉上還掛着茫然。再扭過了頭,看向那站在高高的法臺之上的巫師。
巫師清冷的眼神正好,看向了這一幫剛剛出現在戰場上的戰士,看了看吳楓。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相觸,都是冰冷冷的。法杖伸出遙遙地指向了遠處,衝擊而來的魔獸大軍。
“偉大的戰士,前方就是要攻擊我們的魔獸。它們要殺死我們的親人,吃掉我們的身軀。我們爲了S城,爲了家人的性命。衝擊吧!”
隨着一團團烏黑的光團,擊向了在場的每一名戰士。所有的戰士眼中都是露出了茫然之色。一個個的戰士猶如失去了理智一般的野牛,瘋狂的衝向了,魔獸的大軍。臉上殺意滔天,眼睛都是變得血紅一片。數萬的戰士根本就不畏懼生死,嘶吼着,瘋狂的朝着吼叫的魔獸們衝了上去。
比起那些魔獸來,這幫長得像人的動物,更像魔獸。
一個個都像是注射了雞血一般,拿着盾牌,長劍,長刀;揮舞着兩面門扇大小的板斧;高舉着長長的狼牙棒;搖動着流星錘。
唯有他,吳楓。皺着眉頭站在了原處,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視着那名法臺之上的巫師。
他天生就有着一種對這些詭異巫術的免疫,那名巫師的迷惑心神的手段,卻是沒有對他造成多少影響。
巫師一邊揮舞着手中的法杖,詫異的瞟了吳楓所站的位置一眼。
“那名小夥子是誰?”灰色的城頭之上,一名穿着法師袍服的中年人,差異的朝着身旁的一名穿着高級戰師服飾的中年男子問道。
“國師大人。他是吳楓。我的一名戰士。”
中年男子微微的彎腰,一隻手橫放在了胸前,做了一個標準的軍事禮節,恭敬的說道。
那名國師偏過頭看了看這名戰師,眼睛之中閃動着智慧的光芒。
“他好像不受那些巫術的迷惑啊?”
中年戰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場上的戰鬥。片刻之後,纔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他會努力的,因爲他需要實力!”
法師很是驚訝的看了後者一眼,也是做了一個無所謂的手勢和表情。旋即,目光灼灼的看向了戰場之上。
魔獸大軍和那幾萬名的戰士眼看就要碰撞到一處了,驚天的大戰也即將爆發。
那名國師輕輕的擺了擺右手。無數的法師,巫師紛紛的躍出了城牆。一個個法臺從地面之上緩緩的升了起來。當法臺升到了最高處,停止上升的同時,那些躍下城頭的法師巫師,也同時落在了上面。
一道道黑色,紅色,黃色的光從那些法臺上的法師和巫師的法杖之上,同時射到了天空中漂浮的烏雲之中。
一道道粗若手臂的電弧,從哪灰黑色的烏雲之中瘋狂的劈落而下,電弧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每一個都是落在了魔獸大軍最爲密集的地域。
轟然的爆炸聲傳出,總能帶走無數的魔獸性命。而魔獸大軍也不是吃素的,也不任由那些可惡的人類屠殺般的,任意的殺死自己的同伴。一隻只獅鷲獸,身軀長得像獅子,身子卻是長着一對兩米多長的羽翼。尾巴長得長長的,像一把鋼鞭,尾端處還有這一個黑色的桃心形尾針。不知從具體的那裡飛了起來,它們的最終噴着紫黑色的烈焰,朝着那些衝將而來的戰士籠罩而去。
一聲聲慘嚎,有魔獸的,同時也有那些戰士的。
幾輪攻擊之後,魔獸大軍便是已經和數萬的戰士們混戰到了一處。
一名戰士手裡拿着兩把長刀,一把長刀狠狠的紮在了一隻野狼魔獸的脖頸處,鮮紅的血液,狂噴而出。這時卻是又衝來了一隻豹子般模樣的魔獸,張開了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腦袋咬來。
吳楓拿着一面厚厚的盾牌,還有一把閃着銀光的寬厚長劍,站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裡的小宇宙急速的燃燒着。
提升實力,只有實力提升了,以往的記憶纔會慢慢的浮現而出。他絕對不相信,自己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一名普通的炮灰存在。因爲在他之前的戰鬥之中,實力也是有所提升。伴隨着實力的提升,他的之前記憶,也是慢慢的浮現出了一些片段。還有一些,就連他都是弄不明白的記憶,也是在腦海的深處,慢慢的成型着。當然後者的成型速度,比起他的之前記憶,更加的要慢上很多。他只知道,自己是不同於其他人的另類,自己的實力提升之後,總能有着一些能力覺醒而出,這是任何的一名戰士都不存在的情況。所以他堅信,自己並不是炮灰。
一隻豹子魔獸,突然從一側猛地撲了上來,那爪子之上分明還帶着剛纔死去之人的鮮血。吳楓冷冷的瞥了它一眼,暴怒的嘶吼了一聲,同時長劍飛快的力劈而去。
“咔!吱吱吱吱吱……”肉被撕裂的聲音,響在了他的耳旁。
那隻撲過來的豹子硬生生的被劈成了兩半,從吳楓的兩側墜落。鮮血卻是猶如用盆子潑過來一般,潑的他一身血腥。
吳楓沒有多看那隻魔獸一眼,徑直的朝着前方撲去。如果有人此時看見吳楓的雙眼,會駭然的發現,他的雙眼已經不似人類,閃着綠光,襯托着雙眼的一身血腥,顯得猙獰的恐怖。彷彿此時的他就是一尊上古的巨獸,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王者。
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使得他和周圍的世界各個不入。一隻巨蛇擋在了他的身前,吞吐着綠色的毒液。毒液有着超強的腐蝕性,那些普通的黑鐵盾牌,都是難以抵擋其腐蝕。吳楓用盾牌抵擋了兩次毒液的攻擊,那厚厚的盾牌便是已經被侵蝕的不成樣子了。
危機的時刻,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清明之色。擡了擡左手的巨盾,使得他能夠看清整個巨蛇的全貌。就在這時,那隻巨蛇的大尾巴,猶如一顆巨樹的大尾巴,帶着呼呼的風聲朝着他的方向橫掃了過來。同時帶起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嚎。一些倒黴的士兵還有魔獸也是被這長尾的一掃下,變得血肉模糊。
吳楓剛要高高躍起進行躲避,一把長矛飛快的刺了過來,狠狠的將那隻巨蛇的尾斷釘在了地面之上。吳楓心念電轉,順手便是把手中的長劍藉着身體的旋轉拋向了巨蛇的脖頸“三寸”處。長劍很快的便是刺進了巨蛇的要害,全部沒入巨蛇的身體。
一聲轟隆的巨響,夾帶着巨蛇的不甘怒吼,巨大的身軀轟然的到了下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除了釘在地面上的尾巴,巨蛇其它的身軀依舊不停的擺動着。撞死撞傷無數的戰士,還有魔獸。
吳楓看了看,長矛拋來的方向,那是S城的城頭處。隨後嘴中露出了一絲微笑,眼角也隨之抽動了一下。猛地便是一個起落,已經是來到了長劍所插進的巨蛇身體之上。手握着長劍,使勁的搖晃着,同時也盡力的保持着身體的平衡。
漆黑如墨的血液再一次的迎頭撲來,弄得他滿頭滿臉。那腐爛的臭味,還有那許多的寄生蟲,使得他幾欲暈厥。
天空之中飛動着大大小小數百隻獅鷲獸,這些東西嘴中瘋狂的噴吐着着紫黑色的火焰,目標不再是那些地面的普通戰士,而是那些站在高臺之上的法師和巫師。
那些法師巫師身上散發着各種各樣的光芒,一個個強大的魔法,毫不吝嗇法力的,朝着那些獅鷲獸身體轟擊而去。
有的獅鷲獸被萬刃分屍,暴起一片的血雨;有的被火焰球打中,成了墜落的飛機;有的直接被冰封,成了隕石;有的居然是被一團烏雲籠罩了一下之後,便是成爲了魔獸的叛徒,瘋狂的向着同類攻擊而去。或殺死同伴,或被幾個同伴攜手誅殺。
但是最爲詭異的是那名一開始就站在了戰場之上的,那名臉上一道長長刀疤的巫師。
也不見其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依舊是在那個方圓不到一米的法臺上跳着一些詭異的舞蹈。那些獅鷲獸攻擊向他時,直接的便是消失了去,再也找不到一點影子。就像根本沒有出現過,那種恐怖叫人心寒。如果不是城下的士兵都被他的巫術所迷惑了心神,看到了這一幕恐怕早就被嚇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