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荒大戰落幕,荒莽震動。
戰天啓、瀾長瑀先後受傷逃走,造成荒莽各大勢力潰敗。
人們這時才清醒的意識到,爭奪‘藥王神鼎’再也沒有任何可能,接下來的日子提心吊膽的等着方白上門尋仇。
參與此戰的惶惶不可終日,沒有參戰的也是戰戰兢兢,誰知道方白會不會藉此機會,大殺四方!
而此時,方白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
磐荒大戰勝出,卻是一場慘勝,戰神殿戰死將近千餘人,剩下的幾乎人人帶傷。
石鬥勝、天星、天月傷的最終,還有大力金剛猿族的老八也是昏迷不醒。
眨眼兩個多月過去,石鬥勝、天月等人傷情穩定,剩下就要靠自己慢慢恢復,唯獨天星昏迷不醒,氣若游絲,危在旦夕。
天月冷着臉一言不發,無論小雨怎麼勸說都沒有用,方白無奈輕嘆,這個時候他也不知該說什麼。
方鵬遠去看了幾次,神情愧疚,要不是爲了他,天星、天月不會這樣。
天星能醒過來倒也罷了,這樣昏迷下去,讓他於心何安?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氣氛沉重到極致,方白沒有心思考慮任何事情,暫時就在磐荒安頓下來,想必誰也不會想到他還會繼續留在磐荒。
找了個隱秘之所,進入煉天鼎,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
三年多過去,受傷的人都恢復過來,除了天星,依舊昏迷不醒!
按理來說,合道境強者恢復能力超強,只要性命無礙,身體健全,最多也就兩三年的時間,總能恢復過來。
但天星的情況不同,體內亂成一團,無敵劍的劍道還留在體內,無法消散。酷$d匠√網w《正/版首2發h
偏偏別人沒辦法出手,以天星現在的狀態,經不起任何折騰,稍有不慎,即可就會喪命。
好在傷勢沒有繼續惡化,只能靠他慢慢恢復,情況稍好的時候別人才能插手。
到底需要多久,誰也說不清楚。
天月整日守在身邊,不離不棄,不動分毫,衆人也漸漸習慣了,由得她去。
磐荒一戰勝的僥倖,勝的慘烈,如今三年多過去,回想起來,方白還是心有餘悸。
準聖實力太強!
這更加讓方白堅定決心,朝着準聖發起衝擊。
此戰對戰神殿衆人的刺激都很大,傷勢恢復之後,人人都在忙着修煉,鼎中混沌之氣卻經不起如此消耗。
無奈之下,方白把所有資源集中起來分配,嚴格控制混沌之氣,沒有經過容許,擅自吸收着,殺無赦!
時間就這樣流逝,眨眼磐荒一戰過去已是十年。
荒莽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爲了防止方白報復,各大勢力空前的團結。
寧、泰、山、丹四荒勢力退往東域,北域各大勢力也前往東域。
而南域妖族和西域戰天宗聯手,南域妖族大軍前往西域。
如此一來,荒莽形成一個奇特的格局,幾乎所有強者都集中在東域和西域。
也就是說,北域、南域、八荒,徹底成了一片真空。
提心吊膽的等待,遲遲不見方白蹤影,反而讓各大勢力越發不安。
他們很清楚,方白等的越久,爆發出來就會越發狂猛!
西域再往西遼闊的海域,有一片空間極其不穩定的地方,常年狂風呼嘯,波濤洶涌,許多強者聞風喪膽。
除了西域戰天宗之外,三域八荒幾乎都不知道這樣一個地方。
戰天宗儘管知道,但誰也不敢前往,據說有合道境強者闖入,再也沒有回來過。
久而久之,成了禁地。
穿過狂風籠罩萬里之地,恍若進入另一片天地,祥和安靜,靈氣濃密如濛濛細雨飄散,靈氣比許多秘境還要濃郁。
一座孤島漂浮,與其說是孤島,不如說是一片小型陸地,樹木蔥鬱,鳥語花香,走的近了會發現,這裡樹木古老,不知經歷過多少年頭。
時而有一道磅礴無比的神識掃過,強大的令人心驚膽顫。
孤島北方有一個胡泊,岸邊兩座新建不久的小木屋緊挨着,吐納的聲音從木屋傳來,有人正在裡面修煉。
忽然一道身影遠方飄然而來,看不清是怎麼來到湖畔,緩緩落在木屋前。
來的是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秀髮飄落,眉目如畫,容顏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令人一眼就能陷進去,無法自拔。
“雪仙子駕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爽朗的笑聲從一個木屋傳來,隨後走出一道身影,正是瀾長瑀。
“瀾師弟言重了。”白衣女子淡淡道。
“見過雪仙子。”黃轅從另外一個木屋走出來,朝着白衣女子抱拳說道。
瀾長瑀笑着道:“介紹一下,這位是四海商會副會長,黃轅。”
“哦?”
白衣女子扭頭望來,“早就聽木師兄說起,四海商會還有一個準聖,今日終於見面了。”
“木、木師兄?”
黃轅面色大變,失聲道:“雪仙子說的可是木桑?”
白衣女子秀美輕蹙,淡漠道:“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木師兄曾是四海商會會長,你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妥吧?”
黃轅幡然醒悟,急忙擺手道:“雪仙子誤會了,木會長對我恩重如山,怎敢有絲毫不敬?我能有今天,也是拜木會長所賜。”
“實在是會長失蹤一千多年,下落不明,我還以爲他,他已經……”
白衣女子面色一緩,笑道:“你以爲木師兄已不在人世?”
黃轅訕訕一笑,“我也是胡亂猜測,按理來說荒莽對木師兄已沒有什麼危險,可是這一去就是一千多年,難免胡思亂想。”
“嗯!”
白衣女子淡淡道:“也不怪你這麼想,情理之中。”說着,目光左右流轉,“怎麼不見戰師弟?”
瀾長瑀聞言,長嘆一聲,喃喃道:“戰兄重傷,下落不明。”
“嗯?”
白衣女子掃視兩人一眼,“還有人能傷的了你們?”
瀾長瑀苦笑道:“雪仙子有所不知,荒莽不是之前的荒莽,金翅大鵬、龍族先後問世,還有‘藥王神鼎’、鎮妖塔也都出現了。”
“有這樣的事?”
白衣女子面色輕變,旋即疑惑道:“這似乎跟你去做的事情沒有關係吧?”
瀾長瑀似乎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問,緩緩道:“雪仙子有所不知,看清來沒有多少關係,但這些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而且多年調查下來,所有矛頭都指向此人。”
“而且,此人霸道至極,短短二十餘年統一四荒,順着生,逆者亡,手段殘忍至極。”
“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這才決定出手。誰料此人手段了得,除了一個準聖龍族之外,‘藥王神鼎’裡還有一個強大的神魂,聖人神魂。”
“什麼?”
白衣女子面色大變,這些消息太過震撼,杏目圓睜,久久回不過神來。
黃轅看看瀾長瑀再看看白衣女子,忽然覺得無比苦澀,好歹也是準聖強者,現在卻像是被人打敗之後,回去找長輩哭訴,情何以堪!
“你們確定沒有看錯?”白衣女子話一出口,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不是懷疑二位,實在是此事太過重大。”
瀾長瑀點頭道:“我能理解雪仙子的心情,此事千真萬確,要是雪仙子覺得不妥,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相信這個時候早已傳遍荒莽。”
“不用了。”白衣女子搖頭道:“此事關係重大,我也做不了主,你們隨我來。”
瀾長瑀心中大喜,臉上卻古井無波,扭頭看了黃轅一眼,跟着白衣女子翩然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