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謨效率很快，不到一天就把陳庾、紀雪凝帶回來了。
兩人也沒有受什麼苦，雷神宗的人也應該清楚，夜北墨走的時候把他們留下，必定是不受重視，真受重視的話，也不會留下。
陳庾實力不錯，帶在身邊還是一大助力，可紀雪凝留在身邊就有些不妥，何況方白感受到紀雪凝的心思。
當初來的時候就打算把紀雪凝留在雷神宗，姬謨是個不錯的人選。
“姬兄有沒有興趣收徒？”方白笑着問道，姬謨眉頭立刻皺起來，看了一眼紀雪凝，疑惑道：“方兄弟說的是她？”
這一點都不難猜，總不能是收陳庾爲徒？除了紀雪凝還能有誰。
方白笑着道：“事情就這麼定了。”
“等等！”
姬謨苦笑着道：“我好像沒有答應吧？”
一旁紀雪凝俏臉低沉，猜到了說的是她，起初聽方白爲她不惜大戰了一場，心中喜悅無以復加。
此刻卻把她當作一個麻煩擺脫，內心失落至極。
玉脣輕咬，心中漸漸也明白，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想到此，眼眶不由溼潤，急忙低下頭去，淚水早已簌簌落下。
方白裝作沒有看見，有些事還是早做打算的好，越是糾纏不清，將來越是麻煩。
“姬兄，紀姑娘無家可歸，還請姬兄代爲照顧。”
“等等！”
紀雪凝拭去淚水，擡起頭來，輕聲道：“多謝方大哥的救命之恩和照顧，雪凝無以爲報，更不敢多添煩惱。
雖說雪凝實力低微，照顧自己還是能做到的，方大哥保重！”說到最後，止住的淚水再次噴涌而出。
“這……”
方白神情瞬間無比尷尬，好像他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偏偏又說不出口。紀雪凝生性懦弱，沒想到這時候卻如此果決。
的確，以她的實力在洪荒生存不是難事，要是沒有遇到，方白也不會在意，可真要讓她這樣走了，方白還是覺得有些不忍。
“等等！”
好在姬謨這時候總算看出方白的爲難，緩緩道：“紀姑娘要是不嫌棄就留在雷神宗，不願意拜師也無妨。”
這麼一說，就不是姬謨不願意收徒，而是紀雪凝不願意拜師，再想走，就有些於理不合，畢竟是姬謨把她帶回來。
“多謝師父！”紀雪凝款款行禮，反倒讓姬謨愣住，就連方白也是微微一呆，旋即暗歎一聲，不愧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這樣也好，一舉兩得！
閒聊幾句之後，方白起身離去，實在不想多看一眼紀雪凝楚楚可憐的模樣，騰空而起，直奔劍驚天所在的峰頂。
能有如此修煉機會，實在難得，當然不能浪費。
落在山頂，劍驚天依舊盤膝而坐，方白遠遠坐下，對劍驚天的那一劍，記憶猶新。
心生好奇，暗暗猜測，神靈的實力到底是怎樣，難道也跟聖人一樣？
“你有心事？”劍驚天忽然開口。
方白愣了下，趁機問道：“祖師，劫雷丹的事情？”
斬殺莫庭，讓他意識到雷神宗不是久留之地，莫屈離應該沒有收到消息，否則，不會罷手。
還是早點帶着劫雷丹離開的好，免得多生事端，讓一個神靈惦記，絕不是一件好事。
劍驚天淡淡道：“不着急，雷神宗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劫雷丹，暫且就在這修煉。”
“是！”
方白無奈點頭，順勢問道：“祖師，神靈的修爲是怎麼劃分的？煉化小世界跟收集信仰之力，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
劍驚天回過頭來，“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未必是件好事，你真想知道？”
“嗯！”
方白當然想知道，萬一那天莫屈離殺來，又或是青木鼎暴露，知道對方的底細，就算不是對手，也該知道怎麼逃走。
“也好！”
劍驚天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也該知道一些了。如你所說，神靈擁有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也可以說是三種。自身的力量，小世界的力量，信仰的力量！”
“自身的力量你應該懂，跟聖人沒有多少區別，甚至可以說，沒有後兩種的力量，神靈不比聖人強大太多。”
“神靈與聖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掌握小世界的力量和信仰的力量，而這兩股力量之強，是聖人無法想象的。”
“換句話說，沒有這兩種力量的神靈，或許可以擊敗十個聖人，但無法擊敗一百個聖人。而擁有着兩種力量的神靈，不是聖人能夠對抗，無論再多的聖人也不行！”
聽到這裡，方白有些明白了，沒有領教過小世界的真正力量，混元子那個不能算。但他領教過信仰的力量，能讓一個聖人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駭人聽聞。
從這個角度說，信仰的力量要更強！
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劍驚天一劍讓徐昌攸退縮，足見劍驚天的實力比徐昌攸更強，而且不止一點。
劍驚天接下來的話，解開了方白心中疑惑。
“小世界的力量和信仰之力沒有高下之分，前者是來自世界的力量，後者是來自人的力量。
不同的是，世界的力量穩定，除非世界毀滅，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但，信仰之力不同，是人就會有屬於自己的思想，想要控制，何其艱難！”看正｝（版a，章@節:8上?
方白聞言，眉頭輕皺，“祖師，這麼說來，豈不是信仰之力有無限可能，長期以往要比世界的力量更強？”
劍驚天笑了笑，“理論上的確如此，實際上沒有那麼容易。試想，洪荒多少神靈，又有多少聖人？爲了成神的機會，前赴後繼，不知有多少人戰死。
想擴張信仰之力，有多艱難，能保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裡還有機會去擴張。”
方白一呆，爲自己的想法暗暗覺得好笑，的確，要是能無限擴張信仰之力，那個神靈實力會有多恐怖？
不說那些聖人爭奪，其他神靈也不會任他這樣擴張。
如此說來，反倒是小世界的力量更爲穩妥，好比混元子，神魂之體退到小世界，皇天南就拿他無可奈何。
“祖師，爲何沒有人既煉化小世界，又收集信仰之力，這樣豈不是更強？”方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神靈，以神靈不死不滅的壽元，爲何不這樣做？
劍驚天笑了，“天道昭昭，一切皆有定數，不是沒有神靈試過，最後兩股力量衝突，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呃……”方白無語，儘管成神的機會遙遙無期，但他內心一直猶豫不決，到底該選擇那種方法？
或許讓人知道方白的想法會覺得無比可笑，成神的機會擺在眼前，還顧得上挑選？
收集信仰之力有無限的可能，令人期待！
煉化小世界比較穩定，一旦成神，馬上就能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讓人羨慕。
“罷了！”
方白輕嘆一聲，現在考慮這些都是多餘，還是到時候再說。
不由想起贏沐雨，伽羅疆域還算遼闊，至少不比荒莽差，相信她到時候的實力不會太弱。
雷韜，以雷神大陸之遼闊，雷神大陸億萬生靈對雷神宗的仇恨，等他成神之後，實力必定會非常強悍。
理了理思緒，方白拋開心中雜念，如今最重要的是提升修爲，至少到了聖人九重，再做打算也不遲。
否則，機會擺在眼前，也只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