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荒,北疆,十萬裡禁地。
那裡是玄光宮的領地,擅入者死!
玄光宮雄霸北疆數千年,聲威是用鮮血澆灌而成。
此時,玄光宮某處。
三公子青桓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一個紫色背影盤膝而坐,身邊站了一個白衣青年,面無表情。
青桓臉上掛滿絕望,眼中充斥着請求,不是朝那白衣青年看一眼,後者目光望向殿外,彷彿什麼都看不到。
“戰天宗?”
蒼老的聲音迴盪大殿,青桓眼中閃現希冀的光芒,痛聲道:“弟子知錯,給宗門帶來災禍,萬死難恕其罪!”
“真的嗎?”
紫色背影緩緩起身,回過頭來,淡漠的眼中精光暴閃,撕裂虛空落在青桓身上,後者頓時如墜冰窟,急忙俯身拜倒,“弟子該死,弟子該死!”
“既然你該死,回來幹什麼?”
紫袍男子淡漠道:“你回來不就是想讓我救你一命嗎?”
青桓瑟瑟發抖,慌忙不迭的磕頭,地面染紅淡淡血跡,“弟子無意之過,懇請師尊救我一命!”
“哼!”
紫袍男子冷聲道:“該怎麼救?搭上玄光宮的安危嗎?你覺得宮主會同意嗎?”
“師尊!”
青桓擡起頭來,面如死灰,額頭上的血跡順着臉龐滑落,他都顧不上去理會。
眼見紫袍男子面色冰冷,青桓轉身看白衣男子,哀求道:“師兄,求求你幫我說句話。”
白衣男子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師尊,此事或許還有寰轉餘地。”
“哦,說來聽聽。”紫袍男子淡淡道。
白衣男子輕咳一聲,緩緩道:“如果老三說的都是真的,此人身份待定,未必就是戰天宗弟子。如果他真是戰天宗弟子,就不會被逼到絕地才亮出身份。”
“對對對!”
青桓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大聲道:“假的,一定是假的。”
紫袍男子回頭掃了他一眼,青桓立刻閉嘴低頭,“繼續說。”
白衣男子道:“如果是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即便是真的,也未必不可挽回。戰天宗此時入侵北域,那裡不同陽荒,短時間內戰爭不會結束。
如今那些人沒有什麼損傷,相信戰天宗不會爲了這點小事勞師動衆,兩面開戰,戰天宗再強也要有所顧慮。
再說,戰天宗橫行霸道,早已是怨聲載道,我不信他們有那麼大的膽子!”
“嗯!”
紫袍男子點頭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不要忘了,戰天宗真要對我玄光宮出手,來三兩個強者就夠了。”
“是!”
白衣男子恭聲道:“弟子知道,這件事的關鍵還在那方白,至少打聽清楚他是什麼態度,如果可以通過別的途徑解決,那問題就簡單了。”
“別的途徑?”
紫袍男子皺眉道:“你是說賠償?”
白袍男子恭聲道:“師尊聖明,宗門征伐,還不是爲了一個利字?那方白不過一個窺道境四重,胃口應該不會太大。
即便把老三送出去,他也未必會鬆口,反而會有損我玄光宮威名。”
“好!”
紫袍男子點頭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我……”
“有問題?”
“大宮主那裡?”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會親自去一趟。”
“那資源?”
“你看着辦,只要不是太過分,統統應下。”
“是!”
白衣男子躬身抱拳,青桓一顆心總算落地,擡頭感激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
就在此時,殿門外匆匆進來一人,朝着紫袍男子恭聲道:“大宮主有請!”
“好快的速度!”
紫袍男子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等我回來再說。”
大殿只剩下白衣男子和青桓兩人,後者站起身來,面色稍稍有些緩轉,“多謝大師兄仗義執言。”
“不用謝我。”白衣男子淡淡道:“要謝就謝師尊吧!”
“是是是。”青桓說道:“師尊自然是要謝的,不過若是沒有大師兄說話,只怕我也過不了這一關。”
白衣男子嘆聲道:“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師尊何等聖明,會看不透其中玄機?他老人家是想警告你一下,所以有些話讓我說出來。
如果師尊鐵了心要辦你,我說什麼也沒有用。對了,你能確定此人來自戰天宗嗎?”
青桓皺眉道:“我也不能確定,不過那令牌跟記載中的一模一樣。重要的是,那幾人都很變態,尤其是那個使槍之人,窺道境三重的修爲,槍道就已大成。”
“真有這樣的事?”
白衣男子皺緊眉頭,如果青桓說的是真的,那這些人就真的有些變態了,至少玄光宮同層次武者,無人能夠匹敵。
按理說,這些人在戰天宗身份不簡單,怎會突然跑到陽荒來?
即便他們來到陽荒,身邊也該有強者保護纔是,難道戰天宗就不怕他們出意外?
帶着一羣妖族返虛境四處照耀,這算什麼?
“大師兄,難道你懷疑他們的身份有假?”青桓低聲問道。
“不知道!”白衣男子搖頭道:“此事關係重大,不能有半點馬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兩人等了不到一個時辰,紫袍男子陰沉着臉走進來,冷冷掃了青桓一眼,說道:“你們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
白衣男子沉聲道:“大宮主的意思是,三天後要交人?”
“嗯!”
紫袍男子冷聲道:“這些年他的修爲越高,膽子反而越小了。三天之內,一定要把事情解決。”
“弟子遵命!”
白衣男子抱拳行了一禮,回頭道:“老三,我們走。”
“我也要去?”青桓頓時苦着個臉。e‘永;l久免g費看,小x說#
紫袍男子冷哼道:“你要是不想去,留在這裡也行。”
“好好好。”
青桓連連點頭,當他看到紫袍男子冰冷目光的時候,心底一個激靈,大聲道:“我去,我去!”
“走吧!”
白衣男子輕嘆一聲,兩人走出大殿。
許久之後,紫袍男子立在大殿中央,深邃的目光朝南望去,喃喃道:“這些年沉寂的太久了,是該動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