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苦笑,該來的始終要來,真是想躲都躲不過。
上官清月十分緊張地看着他,拉了拉他的手,不想讓他過去。秦方微微一笑,輕輕鬆開她的手,柔聲說道:“沒事的,她不會把我怎麼樣,你放心吧。”
“嗯,秦方哥哥小心,要是遇到危險你就大聲叫,我會過去救你的。”上官清月一副已經做好準備的樣子,秦方啞然失笑,原本還有點放鬆的他卻又多了幾分緊張。
司空曉和李若風都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他,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沐紫萱的語氣便能聽出,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藍小蝶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又歸於平靜,什麼話都沒說。
秦方御劍而去,其他人在司馬定光的安排下重新整編,清理死傷。
四野城外約百里,沐紫萱站在一棵白楊下,整個人的氣息都完全收斂,絲毫沒有半點殺氣煞氣。
秦方站在她十步之外,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只要沐紫萱動手,他會毫不考慮地還擊,連上官傲雲他都敢打,這個沐紫萱算什麼?
只不過,現在這種氛圍實在有些肅殺,沐紫萱她若是說幾句話,哪怕是呵斥秦方几句,他或許還能稍微安下心。但是,現在這種沉默卻讓他感到越來越煩躁,他甚至想立刻跳出去和沐紫萱大打一場先。
終於,他忍不住先說道:“沐師叔,您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就在這聽着。您若是有什麼指教,我也樂意奉陪。不過,希望您不要在我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您是峰主,我也是,我除了修爲比你低,其他地位什麼的並不比你低。”
秦方挺了挺胸脯,一副大義凜然不畏生死的樣子。然而,他的心裡卻捏了一把汗,雖然沐紫萱不會殺自己,但是一頓暴打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果然,沐紫萱在聽完秦方的話後,忽然輕哼了一聲,慢慢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道:“天樞峰峰主是嗎?小傢伙,你還真把你自己當一回事了?”
“那當然,這個身份連掌門師伯都沒有否定過,師父更是親手將這個擔子交到我手上,我不是天樞峰峰主,難道您是嗎?”秦方絲毫未被她的氣勢所懾,反正結局大不了被暴打一頓,既然都是暴打,說多說少有什麼區別?不如一次把心裡話全說出來!
“哈哈,好,有幾分峰主的樣子!身爲天樞峰的峰主就應該這樣,無所畏懼,氣勢上不能輸給別人。”沐紫萱大笑道,這還是秦方第一次看到沐紫萱情緒如此激動。
然而,秦方卻是淡淡地一笑,搖了搖頭,道:“沐師叔,您說錯了。我可沒那麼膽大,我只知道你不會殺我,最多揍我一頓。既然這樣,我又有什麼好怕的?要是遇到殺我的人,我纔不會這麼傻逼地和他對着幹。呵呵,要是我今天這麼做,我恐怕早就被陰屍派的三公子給解決了,哪有時間在這和您閒聊?”
“哦?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對你有殺心,你就不會這麼義正詞嚴地和我說話了?”
“當然,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先想的是如何讓自己活着,任何能讓人掛了的方法我自然都不會用。不過,若像現在的話,我不這麼說,那就真的傻了。反正也要被您打一頓,我說好話說壞話又有什麼區別?有時候,說話可是一門很高的藝術,沐師叔,您認爲呢?”秦方笑眯眯地說道,心神依舊很難放鬆下來。不得不說,他看不透這個沐紫萱,她的心藏得太嚴,只有一種可能會讓她心亂,那就是提起諸葛清風。不過,他現在可不能隨便提,要是把她激怒,忽然暴起把自己打了個殘疾,那就真的悲劇了。
沐紫萱的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忽然皺了皺眉,沉聲問道:“秦方,你真的只有十歲?我不相信,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城府,我甚至感覺到,連我的眼力,都看不透你。”
“哈哈,沐師叔客氣
了,要是讓我解釋,我只能說我有點早熟,或者是我以前生活環境的問題。我是一個沒有童年的孩子,我所謂的童年就是如何讓自己活下去的過程,您認爲,一個始終帶着如此心態的小孩,能不早熟嗎?當然,我也是一個天才,我到雲霞宗這麼久,可不是一直在玩啊。”秦方笑着說道,他不是一次兩次被懷疑不是孩子,不過,對他來說,早就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撒着謊,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這樣嗎?呵呵,若是這樣,那還可以說得過去。諸葛師兄對你如此青眼有加,恐怕就是因爲你這一點吧。不過,小孩子還是保留點純真,收斂一點比較好,否則死起來會很快的。”沐紫萱的語氣忽然冰冷許多,秦方聽言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嗯?怎麼不反駁了?你不是最喜歡和別人爭辯嗎?”沐紫萱有些奇怪地問道。
“沐師叔,你想讓我怎麼說呢?我若是和您爭論吧,您會說我不懂禮貌,說我不夠純真。我要是不說,您又說我爲何不和您辯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從您和我之間的關係來看,現在的情況太明顯不過。您的修爲高,我打不過您,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就是這樣嗎?”秦方擺了擺手,一副要殺要打悉聽尊便的樣子。
“還有,師叔您有些話想問就問吧,別老憋在心裡。聰明人之間,沒什麼好隱瞞的。當然,我沒您聰明。”秦方忽然補充了一句,那一臉笑容讓人看了都想衝上去揍他幾拳。
沐紫萱的臉色多了幾分慌亂,她看着秦方,運轉天璇無情訣,調整了一下情緒,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有問題要問你?我只是想狠狠地揍你一頓而已,哪有什麼問題?”
秦方搖了搖頭,淡淡地一笑,道:“沐師叔,難道您就不想知道,我師父在臨走前和我說過什麼嗎?您和我說話時,言辭幾次閃爍,似乎是欲言又止。難道您不正是想問這個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