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看了就知道了。”尹天夕向寧香使了一個眼色,寧香和小桃合力,將四娘所指控那盆被她倒了藥的景栽給搬了過來。
簡源傑喝的藥,沐夫人就算具體說不出是什麼藥來,但味道還是挺熟的。
看到景栽上殘留的藥渣好似跟源傑的那副方子不太一樣啊,再者,源傑喝的藥早就用藥刪子,刪過的,根本就不可能有藥渣。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沐夫人看着那景栽,藥是藥,卻與源傑的有些相悖。只是好端端的,景栽裡怎麼會有物呢?
“娘,是這樣的,天夕在嫁進簡家之前,曾看過一本醫書。說是將調理身子的藥倒入景栽當中,那些藥會散到空氣裡,對病人的身體有好處。”
“我看相公的身子一直不爽,就想着試試,反正這藥又不害人,也不怕。”在古人的眼裡,藥就是好,哪懂得什麼叫作是藥三分毒的道理。
“原來如此。”沐夫人點了一下頭,這種偏方的確偶爾會出現在一種奇書當中,天夕能看到,又對源傑的病有好處,說明是緣。
“你胡說,我明明看到你倒的是我送到大少爺房裡的那一碗藥,根本就不是什麼其他的藥!”四娘看到沐夫人真相信了少奶奶的說辭,馬上就急了。
四娘‘撲’的一下,跪倒在地,給沐夫人磕頭,“四娘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受罰被趕出簡府還是小事,四娘不想看着大少爺被少奶奶給害了啊。”
“四娘?”聽到四娘對自己的稱呼,尹天夕的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味道很是濃厚。
“不。。。不是,是奴婢,奴婢妄言了。。。”四娘知道此時她的處境很是危險,若是真被少奶奶的三言兩語,把這件事情混過去了。
她可就是犯了冤枉主子的大罪了,哪有下人可以隨便給主子編排大罪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大少爺還醒了!
大少爺的清醒,對她之前的證詞很是不利啊,“大夫人,一定是這樣的,少奶奶倒的其實是另外一盆,奴婢太急了,記錯了。”
慌亂的四娘,伸出手指,指着牀另一邊的那盆景栽說着。
尹天夕搖頭,還以爲四娘是一枚狠角兒呢,這麼沉不住氣。雖是如此,尹天夕還是配合着四孃的演出,既然四娘想要跟她鬥到底,非要搶簡源傑這個病小孩,她只能陪着啊。
“娘。。。天夕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相公好,我不知道爲何四娘要這麼一再冤枉我。娘你看,這盆景栽根本就沒有相公的藥,你要別聽信了四孃的話。”
尹天夕到底不是天生的戲子,眼淚可以信手拈來。沒法兒的尹天夕,只能拼命地眨眼睛,眨出一絲溼意來。
歪頭看了尹天夕一眼的簡源傑差點沒笑出來,想不到幾年過去了,這隻膽小的醜八怪小媳婦,不但膽子變大了,還這麼皮。
只是氣虛的簡源傑連笑的力氣都沒有,才一想笑,氣岔,咳了起來。
尹天夕皺眉,因爲她是扶着簡源傑的,所以能感覺到之前簡源傑的身子抖了一下,是想笑來着,可身子虛,沒能力笑啊。
算了,這病小子如今是她相公,沐夫人又在,不有虐了人家。沒法的尹天夕,非常體貼、用點力地幫簡源傑順氣兒。
尹天夕是隻有十歲,但在賭氣的情況下,手勁兒還是不小的,胸前過大的壓力,讓簡源傑憋紅了臉。
“夫人,奴婢想起來了,是那一盆,剛纔奴婢說錯了!”四娘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一直指着另一盆景栽,只因尹天夕的那句‘別看了吧’。
她認爲,如果少奶奶沒有做錯事的話,何必做賊心虛,不讓大夫人看另一盆景栽,一定是她之前太過慌忙,記錯了一邊兒。
“娘,您對天夕真沒有一點信任嗎?”尹天夕可憐巴巴地看着沐夫人,既然要演戲了,自然要演到底了。
簡源傑纔剛醒,在朦朧之間,聽得又不是很清楚,所以選擇先把事情給弄清楚了再插話。
但在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裡,簡源傑倒也聽出了一些頭緒,順着尹天夕的意說,“娘,今天這事兒就算了吧。”
他不知道,此時女人們正在爭吵的事情,誰是誰非。可一個現在看來成了他的娘子,另一個是又是從小服侍他的人,若不是太出格的事情,能保則保吧。
男人總是這樣,在他們的思想當中,能保則保,這樣才能顯示他們的能力和寬博的愛一般。
尹天夕有點不舒服,想不到這個小丈夫倒是挺懂得憐香惜玉的,看他這樣子,是不想去計較她和四娘誰出了錯。
早就說過,這個病小鬼靠不住,難怪第一次見到四娘時,四娘有些猖狂,硬是不把簡源傑的事情交給她來辦。
弄了半天,是這個病小鬼借給四孃的膽兒,讓四娘敢不把她這個少奶奶放在眼裡。
尹天夕對簡源傑本來就沒啥好感,把藥倒了,一來藥喝多了真沒啥好處,二來,是想治治四娘,讓四娘懂得,今後她纔是這房的女主人。三來,不想太早命硬太剋夫的罵命。
現在好了,簡源傑的病好了,等他動了納妾的小心思,在納人之前,她就把這個小病鬼給一腳踢開。
她尹天夕從來沒談過戀愛,哪怕莫名其妙成了親,這親事好歹也是她選擇的。與其實被人給甩了,自然是先把別人給甩了。
簡家少奶奶的位置,姐還真不稀罕,它只是她暫時的避風巷而已,她要來就來,要走就走,誰都攔不住,她尹天夕從來就沒動過靠男人過日子的想法。
“不行啊,大少爺,少奶奶把您的救命藥給倒了,要是此事不查清的話,怕是大夫人都不會安心的。”性急的四娘以爲自己奉爲天神的大少爺是想包庇少奶奶,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大少爺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爲了她好。
尹天夕冷笑,有人非對她存了歹心,不想讓她過好日子,那麼四娘今天將會受到再得的懲罰,也不怨她!
簡源傑微微挑了一下自己的眉,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這位小娘子似乎在生氣,那森森的冷氣不住地往外冒着。
“四娘,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簡源傑虛弱地問着,還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主要的是現在他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