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刁蠻的尹天可
“嘖嘖嘖,我還真是說錯了,還什麼簡家少奶奶。我聽聞你被簡家趕出來了?怎麼不回尹家呢?也對,尹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哪還有這個臉皮回尹家啊,不怕爹責罰你嗎,在簡家如此不會做人,惹婆婆的厭。”
尹天可說話要多毒有多毒,她再次看到尹天夕,真恨不得把尹天夕踩在自己的腳底下。本來以爲尹天夕嫁給了一個小病鬼,進簡家門不多久,簡源傑這個病鬼,肯定兩腿一伸,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到時候,就有尹天夕的苦日子可以過。再者,尹天夕初時回尹家,姨娘特地派人在沐夫人身邊嚼了舌根子,就想讓尹天夕的日子更苦一些。
沒想到,尹天夕一直太太平平地在簡家當少奶奶,原本該死的簡源傑命還特別大,硬是活到了今天。
想到尹天夕竟然可以安享在簡家過好日子,她的牙齒從頭兒到牙根都開始癢,恨不得拿尹天夕的骨頭來做磨牙之物。
“原來是尹家三小姐啊,三小姐一向自詡天生麗質,近來佳期可近了?”尹天夕面帶微笑,冷靜地看着尹天可,在尹家的時候,尹天可就一直看她不順延。
更甚者,要不是因爲尹天可的存在,她尹天夕也不會生活在天寶國。看到尹天可,尹天夕心裡就來氣,她被迫陷入這種處境,就是眼前的這個尹天可害的。
她沒去找尹天可算帳,把所有的錯推到尹天可的頭上,想不到今天尹天可還撞到她的手裡。
她沒記錯的話,她今年是十二,而尹天可比她年長一歲,現在該有十三了吧。正常的女子一般十三的話,都有媒婆找上門兒了,好姑娘家的門更是被媒婆踏爛了。
她似乎沒聽說過誰向尹天可提親,按天寶國的習俗,像尹天可這般大,提親的人該不少,十五時定親,大概長至十八歲時,就會成親。
她話裡的言下之語是尹天可的條件這般好,十三了還沒媒人上門求親?那到了十五該怎麼辦,十八一過就成了大齡剩女了。
“哼,那是本小姐眼光高,不是什麼男人都能讓天可下嫁的。”尹天可鄙視地看了尹天夕一眼,就如那個簡源傑,不論如何她都不會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當初她二姐也不願意,這才由尹天夕代嫁的。這份親事說起來,要不是她二姐成全,尹天夕什麼都撈不到。
人類就是如此好笑,明明兩年前是李姨娘和尹天憐求着尹天夕想辦法,使得尹天憐可以擺脫跟簡源傑之間的婚約。兩年後,尹天可反而覺得那是當年她們對尹天夕的施捨。
哪怕是根骨頭,只要她們母女不願意,就憑尹天夕這個賤蹄子就什麼也得不到。
“原來是眼光過高啊,我還以爲是眼過頭頂了。”尹天夕雙手輕拍了一下,“你果然是尹家的女兒,眼光夠高,真不曉得有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娶到你,娶到你之後,是不是又真的能讓你以夫爲綱呢?”
尹天夕暗笑,就尹天可這番猖狂的語詞,對於她未來的另一半未必是一件好事兒。尹天可的眼光過高,如此好男人,就算尹天可看上了,人家對方未必就能把尹天可看入眼裡。
最後配成的那一對,真是互相看對了眼,臭味相投,還是半成不就,半推半就而成,就有很大的講究了。
“少在這裡胡吹亂彈,你現在說得再好聽,自己的日子總是事實。怎麼樣,離開了簡家,又沒回尹家,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嗎?如果不行,我身上倒還帶了幾文錢,不如施捨於你?”尹天可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尹天夕的臉面踩在腳底下。
“想不到天夕才離開尹家兩年,尹家竟然貧到如此地步,堂堂一個尹家三小姐,出門只帶了幾文錢,說出去,真不曉得丟了爹爹的臉嗎?”
尹天可本說施捨尹天夕幾文錢是爲了羞辱尹天夕,笑話如今的尹天夕就如這街邊乞討的乞丐,哪怕是幾文錢都成了天大的恩賜。
沒想到的是,因爲尹天可的這句話,被尹天夕抓住了話柄,反嘲弄了一番,“小桃,使點碎銀子來。”
尹天夕才說完,小桃就遞上了一些碎銀子給尹天夕。
尹天夕淡淡一笑,一層如淡霧般的陽光似淺紗批在了尹天夕的身上。尹天夕拉過尹天可的手,想要把那些碎銀子塞到尹天可的手上,誰知手一滑,碎銀子都掉地上了。
“真不好意,天夕手滑,銀子都掉地上了。爹爹也真是的,出門只給你幾文錢,也不怕寒磣到你和笑話了別人。地上的碎銀子就當是天夕送你的,買些糖葫蘆吃吃吧。”
幾十文就能買一把糖葫蘆吃了,尹天夕這番話,她這麼大的手筆,可在她的眼裡,也就是幾支糖葫蘆的事情。
是誰寒磣了誰,誰笑話了誰,各位看官都是心知肚明得很。有些人忍不住,身子側向一邊,已經開始竊笑不已。
“尹天夕你!”尹天可本以爲尹天夕離開了簡家,又沒回尹家,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活來源。一個好好的女子想要活下來,哪那麼容易。
現在的尹天夕該是窮困潦倒,被她譏笑纔對,怎麼反笑話了她!“天夕啊,雖然你被簡家給休了,沒臉回到尹家,但你一個女子家家的,哪來的銀子,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尹天可假裝驚訝,一個女人身邊還能放着這麼些銀子,除了做‘壞’事兒之外,還能幹什麼。
女子不如男,沒錢可以偷可以搶,女人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與青樓女子一般出賣自己的身體。女人大概也就只能靠着皮肉錢,次啊能沒夫家和父家也‘好好’地活着。
“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想法。女人的名節是何等重要,如你所說的事情,天夕可是想都不敢想啊,怎敢做。”尹天夕怒,尹天可那是拐着彎兒地說她做了妓,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纔有這些銀子嗎?
李姨娘的這兩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見不得別人好的壞脾氣。她離了簡家,沒回尹家身邊有銀子使怎麼了。
只有像尹天可這種只曉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用女子,沒了男人就如同天都要塌下來似的,沒了活下去的本事。
也難怪,就尹天可那幾根筋,沒了男人之後,除了賺皮肉錢,估計她也想不到其他辦法。哪怕想到了,就尹天可那種小姐脾氣,怕是吃不了那樣的苦。
如此想想,換成尹天可是她的話,怕也只能兩腿一伸,等着男人上面迎,躺着賺銀子了。不是她看不起尹天可,是尹天可說出來的話太氣人了,不怪她如此腹誹尹天可。
“下堂婦說笑了,吾乃良家之女,這事兒想都不敢想。實在是覺得你的處境讓人堪憂,故有此想,是怕妹妹走了歪,到時候給簡、尹兩家都蒙羞!”
尹天可從來就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人,想當初尹天夕在離開尹家的時候,狠狠地敲了李家母女一槓。雖說兩年過去了,尹天可添置了比兩年前送出去更多的首飾。
可當年把自己心愛之物送於心恨之人的那種心焦,她到了今天還深深的記得。哪怕到了日後,她會有更華美的首飾,都忘不了那些被尹天夕奪走的一切。
“好在,天夕一直都未讓簡、尹兩家蒙羞,倒是今日二小姐說的話,真是丟了尹老爺的臉。誰會想到,尹家三小姐,一離了夫家想要活下去,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做那苟且之事,來換得生存下去的能力。”
尹天可的性子劣,尹天夕那就是嘴巴劣,絕對不會讓尹天可這種惡女人討到半點好處兒。要是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鬥嘴還輸給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她真算是白當了兩世的女人。
“小娘子,爲何如此熱鬧?”一聲純良的聲音帶着無邊的寵溺,那話裡含着甜膩的味道,好似要讓所有人一起感受到他此時的幸福一般。
簡源傑滿眼的溺愛,笑走到了尹天夕的身邊。手一攬,將尹天夕攬入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天地。那一個動作好似告訴尹天夕,更是告訴所有人,他會力護尹天夕。
這要有他在,沒人能欺了尹天夕,因爲他會給尹天夕一片獨屬於尹天夕的天地,這片天地,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相公。”尹天夕從善如流,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絲絹兒,幫簡源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也真是的,雖然出來的機會不多,可也別累着自己了。”
“小娘子說的是,是爲夫考慮不周,讓小娘子擔心了。”簡源傑拉下尹天夕爲自己擦汗的手,今天出來,小娘子必也是累了,他才捨不得再讓小娘子伺候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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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沒有看中什麼東西?”尹天夕沒有忘記,今天簡源傑出來是陪她一起挑些家飾的。剛纔爲何簡源傑會離開她的身旁,她有些記不清了。
只不過,她跟尹天可鬥嘴也有一會兒了,簡源傑該挑中了什麼東西吧。
簡源傑笑,他的小娘子怎麼可以如此可愛。之前跟尹天可鬥嘴之時,牙尖嘴利,小嘴兒一張,都能把尹天可給氣死。
當面對他時,小娘子之前的怒氣劍拔弩張竟然一下子銷聲匿跡,無影無痕,好似沒有發生過一樣,帶着一絲絲的迷糊問他,可挑到什麼滿意之物。
要不是情況不對,簡源傑真有一種抱小娘子狠狠地親小娘子小嘴兒幾口的衝動。誰讓此時的小娘子勾得他心裡癢癢,明白爲什麼好友整天沉浸在女人堆裡。
好友沒動心,都喜歡和女人親親我我,他是真喜歡小娘子,真心的兩人結合的話,他以後的日子該比好友幸福多了。
尹天可看到一個翩翩佳公子,皮膚雖然有些病白卻絲毫不影響他那俊秀的臉龐,儒雅的氣質帶着濃重的書卷味兒。一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沁滿了能溺死人的柔情。
當女人看到那雙眼睛時都會期待自己是那個被這雙眼睛寵愛着的女人。如此翩翩風度,加上無雙的容貌,絕佳的氣質,尹天可知曉她終於碰到自己想要嫁的男人了。
“不知這位公子是?”尹天可一改之前的惡劣態度,輕聲細語,有些羞怯地低下了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着這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
尹天夕還是第一次看到尹天可如此和善的樣子,耗子沒有特別驚訝。尹天夕從書中是有聽到過,女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會變得不一樣。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現在心上人的面前。
這種描述不正好就是眼前的尹天可的情況嗎?換而言之說,尹天可對簡源傑上了心,算不算是一見鍾情?
“尹家二姑娘說笑了,小娘子叫我相公,我又叫天夕爲小娘子,尹家二姑娘覺得我是誰?”簡源傑面對尹天夕時,恨不得把世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尹天夕的面前。
可轉身面對尹天可時,臉上那沁人心扉的笑容馬上消失不見,不但如此,面上還泛着一絲寒氣,就連話語之中,都多了幾分疏遠之氣。
尹天可一聽自己的心上人竟然就是那個娶了尹天夕該死掉的小病鬼,一時之間,好多情緒都涌了上來。
尹天夕笑,看到尹天可的這副表情,尹天夕笑得更歡了。上次搶了尹天可在意的首飾她爽了,如今看到尹天可這比踩到狗屎更臭的臉,她心裡更爽了。
“相公,有人說你休了我,何時的事情,我怎麼不知?”尹天夕難得順從地靠在了簡源傑的懷裡,別過眼,笑睨着尹天可,讓這個女人把話說太絕,想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她到要看看現在誰比較醜一些。
“胡說,爲夫怎麼可能休了小娘子。是何人如此胡言亂語,重傷我們的夫妻之情,小娘子你告訴爲夫,爲夫一定幫你教訓那愛亂嚼舌根子的長舌婦。”
簡源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那話到底是誰說的,只是簡源傑早就打聽到了,他家小娘子在尹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尤其是受了這個叫尹天可的女人最多的欺負。
所以簡源傑知也當自己不知,當着尹天可的面罵尹天可是那要不得的長舌婦,最愛嚼舌根子。
“的確是啊,簡少爺和簡少奶奶的感情如此好,不知哪個眼紅沒品的痞子造謠,重傷兩人的感情,這種人還真是要不得。”
圍觀羣衆裡發出了竊竊私語聲,都覺得謠傳簡源傑和尹天夕感情不好的人真是眼睛被戳瞎了,沒看到小夫妻兩人鶼鰈情深,不在太熱乎兒,哪有想和離的樣子。
當然了,尹家三小姐的品性同樣讓人大開眼界。哪怕四小姐尹天夕和三小姐尹天可不是同胞姐妹,但好歹都是尹家的女兒。
三小姐不但胡言說簡少爺將四小姐給休了,更是暗喻離了簡少爺的尹家四小姐在做那見不得人的事情,真沒見過如此小姐!
尹天可深吸一口氣,原本只是想奚落尹天夕的,沒想到事情越鬧越大,差點沒把自己的名聲給弄差了。尹天可知道,自己必須補救,否則的話日後她的閨名還能聽嗎?
“原來都只是誤會一場啊,是姐姐誤聽了小人之言,還望妹妹莫怪啊。”尹天可換了一張嘴臉,笑臉迎人。
可惜,尹天夕半點都不買尹天可的帳,她又不在尹家,和尹天可更不在同一個屋檐下住着,無須再像以前那般對尹天可隱忍了。
“我說尹家三小姐,女子笑不露齒,可懂得。三小姐可別把李姨娘角的東西都忘了,或者是李姨娘根本就沒教?”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大街之上,笑得如此歡暢,像什麼樣子。
尹天夕皺起了眉頭,尹天可當自己是大街行賣笑的女人嗎?
尹天夕說的那番話,不但罵了尹天可不知廉恥,更貶了李姨娘不會教女兒。不就看到了一個長得帥一點的男子嗎,尹天可竟然看簡源傑看到差點沒流口水。
以前在尹家的時候,凡是她的東西,尹天可都要搶。如今她嫁給了簡源傑,尹天可是不是想要把簡源傑給搶走?門兒都沒有,簡源傑是她的!
“小娘子莫氣,不是每個女子都如小娘子你這般懂禮守節。有些女子出生不好,姨娘疏於管教,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小娘子別計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爲夫可是會心疼的!”
簡源傑不但知道以前在尹家的時候,尹天可經常欺負尹天夕,有一次甚至還不尹天夕推倒了池子裡,差點沒把尹天夕給害死了,心裡恨尹天可恨得要死。
照理說,尹家的條件如此好,尹天可長得又不錯。到了十五歲,哪怕還沒嫁人,上門求親的人應該也有不少了,事情相反,尹天可到了十五歲還乏人問津,問題就出在簡源傑的身上。
因爲某些原因,簡源傑還不能正大光明對付以前那些欺負過尹天夕的人。可私底下給那些惡人使些絆還是可以的,簡源傑讓好友散播了一些關於尹天可的謠言,使得尹天可的名聲真不太好聽。
特別是那些媒婆那兒,簡源傑的好友更是給了這些人使了壓力。想在連城混下去,不該做的媒和不該賺的銀子,最好管住自己的那顆心。
爲此,尹天可到了十五歲,竟然還沒有一個上門求親的人。不是尹天可要求太高了,是根本就沒人說要娶她,尹天可想挑也沒的挑。
只是再見到尹天夕,尹天可怎麼可能示弱,說沒人看得上自己。自然是說自己眼界過高,普通的男人都看不上眼。
尹天可沒好日子過,李姨娘在家裡身體不適,傷寒感冒小病小痛就是沒斷過。
“天夕,雖然你嫁進了簡家,可你好歹也還是尹家的女兒吧。見了我這麼久,似乎連一句三姐都沒有叫過!”尹天可本還巴望着簡源傑是個病秧子,開不了口說話,那麼尹天夕也就任她欺負。
哪曉得,簡源傑的身子骨是不行,但一張嘴巴不比尹天夕的差。被簡源傑夫妻倆聯手說得還不了嘴的尹天可,只想到用身份來壓人這個辦法。
的確,尹天夕看到尹天可這麼久,並未叫過尹天可一聲姐姐或者是三姐,一直都是用尹家三小姐來稱呼尹天可。
尹天夕皺眉,尹天可還真夠不要臉的。剛纔尹天可撞到她,見她的第一面時,有叫過她一聲妹妹嗎。當然,她也不稀罕尹天可的這一聲妹妹。
只不過,尹天可都把尹家女兒的臉給丟盡了,想拖她下水,憶起她也是尹家的女兒,不會覺得太好笑了嗎?果然是李姨娘的女兒,首先一點就像,那就是這兩個女人,臉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尹天夕纔想回嘴,簡源傑把尹天夕給攬得更緊了。簡源傑把尹天夕抱在自己的懷裡,讓尹天夕安享他所給予的安寧。
有些話,不適合小娘子說。小娘子說多了,哪怕錯不在小娘子,對小娘子的名聲亦有傷害,閒言閒語也會跟着多起來。
“尹家三小姐說笑了,小娘子嫁予我,就是我沒簡家的人,哪還有重尹家的禮兒?再者,小娘子身爲嫡出,你雖爲尹家的三小姐,實則在身份上差了小娘子一截,小娘子的那一聲‘姐姐’怕你受不起。”
基本上女兒出嫁後,與孃家的關係不算特別大了。尹天可提出的要求,尹天夕本來可應可不應。再如簡源傑所說,尹天夕爲嫡出,尹天可只是庶出。
哪怕尹天可比尹天夕先出生,尹天夕氣一些叫聲姐姐,尹天可都得受之有愧,哪還有那個資格要求尹天夕主動尊尹天可爲姐。
‘受不起’三個字嚴重刺激到了尹天可,在尹天夕沒有出嫁之前,尹天可最在意的就是尹天夕爲嫡出,在外高人一等,而她再怎麼出色也都只是庶出,必低人一等。
今天簡源傑什麼都不說,就挑了尹天可心裡的那根刺兒說事,可想而知,尹天可心裡那個叫恨啊,恨不得撕碎了尹天夕。
女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物,給尹天可難看的人明明是簡源傑。尹天可不怨簡源傑,倒把所有的錯,全都推到了尹天夕的身上,只因尹天可此時對簡源傑有好感!
尹天可羞憤,一把推開人羣衝了出去,往尹家跑去。小小的腳兒穿着一雙嫩綠色的緞鞋,跑的可比兔子快多了。直把尹天夕看呆了眼,原來人的潛力真是無限。
尹天可那麼小的一雙鞋,還可以健步如飛,跑的速度不比她奧運會時,運動員跑出來的速度慢。
“小娘子,我們繼續看看吧,東西還沒買全呢。”簡源傑的一顆心全都撲在了尹天夕的身上。今天出來就是爲了買飾物,他可不想因爲尹天可的關係,破壞了小娘子原本的心情。
“好。”被尹天可這麼一鬧,尹天夕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有心情逛街了。三天,三天的時間已經傳出尹天夕被簡家休了的消息。
但經尹天可剛纔一鬧,街上所有人都看到簡源傑陪着尹天夕在挑飾物,小夫妻兩口恩恩愛愛,情深意切,所有的傳言都不攻自破。
尹天夕心情好了,女人購物的天性就跑了出來。在簡源傑的陪同之下,小桃和寧香幫忙拎東西,尹天夕還真依着自己的性子,買了許多的東西。
回到家後,四個人一起動手佈置新家,但簡源傑的身子太差,尹天夕可不敢讓簡源傑做什麼重活兒。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尹天夕那三個女人做的,簡源傑最多在旁邊搭把手,遞遞東西什麼的。
當尹天夕回到自己的房間,想把風鈴掛起時,發現房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尹天夕放下手裡的風鈴,手心直冒冷汗。
能如此來去自如,尹天夕只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綁走何夫人的神秘男人!
那麼這封信,神秘男人告訴她什麼呢?尹天夕顫抖着手,將信給打開了,信裡寫着,何夫人一切安好。其實那個神秘人是何夫人好友的兒子,只是把何夫人接過去住一陣子,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看得尹天夕氣的直想把信給撕了,這個藉口會不會太爛了,還是把她當成了三歲小兒給騙了。開玩笑,只是她孃親好友的兒子?
說出來,誰會相信。上一次的出現,充滿了銀眸的味道。這一次出來,就成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那個神秘男人有權有勢就到哪敢她特別好欺負?
尹天夕真是被傷到了,那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寫這封信又是什麼意,想讓她放心下來,不用爲孃親的安全着想,好好做事兒嗎?
尹天夕真想把那個神秘男人找和徂徠,揍他一頓,做事能不能別這麼反覆無常,鬧得她心煩意亂。
就在尹天夕惱的不知如何是好時,尹天夕瞄到信的背面還有幾個字。尹天夕柳眉輕凝,上面寫着,如果她有任何懷疑,何時可以約個地方,讓她和何夫人見上一面。
哪怕是看到這些話,尹天夕的懷疑依舊沒有少一份。神秘男人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無法用常理說通。
“小娘子,你怎麼了?”簡源傑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沒見尹天夕從房裡出來,便走進來看看。他可沒忘記自己讓好友把何夫人的事情解釋清楚,別再讓小娘子擔心了。
簡源傑說是說了,那個神秘男人太忙,便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身邊的一個武夫處理。不是說武夫沒有頭腦,至少那個武夫不夠聰明,把事情弄的一團糟,差點沒把尹天夕整的更瘋。
“沒什麼。”尹天夕把信藏了起來,本來是有想過找簡源傑幫忙。信一出現,把她的心都給攪亂了,她暫時也不曉得該怎麼辦纔好。
神秘男人不是說了嗎,如果她不放心的話,可以給她們安排一個時間,讓她跟孃親見上一面。到時候是真是假,她問孃親就是了。
不管是真是假,那個神秘男人的目的都不在傷她,所以哪怕是去了,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小娘子,心情好些了沒有。”簡源傑問的是兩件事情,一是與簡家有關,第二件就是和何夫人的事情有關。
尹天夕只聽出了第一層,“算了,娘始終是長輩,但你說過的話希望能記住,簡源傑你給我聽清楚了,世上兩條腿的男人好找,三條腿的蛤蟆才少。我從來不是一個認死理兒的人,覺得自己今生只能與一個男人處。”
“小娘子,這話我可不愛聽!”簡源傑極討厭尹天夕提到她不是非他不可的話,因爲他已經非小娘子不可了。
簡源傑做了一件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死死地抱住了尹天夕,在尹天夕的櫻脣上蓋上了屬於自己的章。
尹天夕愣住了,簡源傑這臭小子是在吃她的豆腐嗎?只不過簡源傑的這個吻真算是不合格,只是嘴脣和嘴脣貼在一起,然後跟着感覺摩擦了一下。
好在,她還不想教會簡源傑什麼叫做真正的吻,也就隨着簡源傑貼着。孩子的脣都是軟軟的,被簡源傑抱着,她沒有那種被男人侵犯了的感覺。
“小娘子,爲夫的妻只會是一個人,你的夫也只能是我一個人!”關於這一點,簡源傑十分地堅持,“小娘子的意,爲夫完完全全懂了,爲夫現在不想說太多,只求小娘子以後看爲夫的表現,只是今天這種話,小娘子以後別說了,爲夫聽了心裡難受。”
他每次聽到小娘子說,她不是非他不可。還能與其他男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他的心就像是被割掉了一塊肉似的,生疼生疼。
所以他寧可選擇一條難走的,讓自己辛苦一些,也要守住這個小娘子。
“如此甚好。”尹天夕點頭,簡源傑終於聽懂了一點,那就是說再多,不如化爲行動。她不想聽男人的誓言,行動還是能看看的。
“小娘子,爲夫什麼時候能跟你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