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主僕一條心
“不好嗎？”尹天夕挑眉看着簡源傑，“我跟你孃的關係好了，最開心的那個人不該是你嗎，省得你夾在我們中間難爲啊。”
“當然好啊，我家小娘子真有本事，能讓孃親這麼溫柔。”簡源傑笑得眼睛都沒有了，孃親在簡家可是出了名的鐵血無情，哪怕面對爹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那是我家少奶奶有本事。”看尹天夕練習了大半天，小桃心疼地幫尹天夕倒茶，而寧香已經幫尹天夕備一些糕點了。
尹天夕嘴刁，一些吃的，不喜歡放太久，久了，尹天夕吃進嘴裡，味兒都變了。所以寧香習慣都是等尹天夕吃空了，再爲尹天夕準備糕點。
“小桃，看到最近四娘有什麼行動嗎？”四娘是敵人這件事情，算是明朗化了。所以尹天夕會讓小桃和寧香多多盯着四娘一些。
簡源傑說了，四娘是別人的人，那麼在四孃的背後肯定還有一個人。
“回少奶奶的話，奴婢和寧香都有盯着四娘，最近幾天四娘挺本分的。不過前些天，聽聞府裡的人說到，有看到四娘從後門出去，說是要去置辦些刺繡的工具。”小桃把這些天打聽到的老老實實回報給尹天夕。
“這些天，四娘出過府？”尹天夕皺眉，她還不清楚四娘是怎麼跟她的主子碰面的呢。“相公，你到底幹了什麼壞事兒了，還有人如此盯你！”
本來對於四孃的存在，尹天夕一直都覺得那只是女人之間的鬥爭，原來還摻雜了男人的爭權奪勢。
“爲夫冤枉！”簡源傑舉起雙手，他自己也不曉得爲什麼會有人總盯着他。
“你們簡家有寶，是你不曉得？”肯定是簡家人什麼值得那些大人物盯的寶貝，要不然的話，哪有人吃得這麼空，盯簡源傑這個小病鬼。
“還真不清楚，爲夫有記憶以來，就曉得簡家人口混雜，什麼人都有。”簡源傑自己都想不通，爲什麼他們簡家成了朝中大臣們的爭鬥聚集地。
“相公，想拉攏你們站邊，這種形勢太過誇張了。我勸你還是找找原因，否則的話，你就別想過一天的安穩日子。”尹天夕喝了一口茶，“相公，你說他們如此盯你，會不會跟當今聖上有關？”
“怎麼可能，爹是在朝爲官，可爲夫從未涉足過官場，倒是幼時有些玩伴，當過陪讀，卻從未見得聖顏，怎麼可能與當今聖上有關？”簡源傑想不通啊。
“你沒有當哪位爺的伴讀嗎？”尹天夕沒記錯的話，作爲皇子的伴讀應該有機會見到皇帝吧。
“小娘子把事情想簡單了，聖上政務繁忙，很少與皇子們見面，都是從師傅那兒瞭解各位皇子的情況。皇子與聖上見面的機會都少，更何況爲夫只是當伴讀的。”簡源傑真沒印象自己有與聖上見過面。
“可爹在朝中也沒當多大的官兒，用得着他們費這麼多心嗎？”尹天夕懷疑，真不是她看不起簡老爺，而是事實如此。
“小娘子覺得這不止是結黨營私，拉黨成派這麼簡單？”對於尹天夕的這個見解，簡源傑贊同，他也覺得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你不是也有個好友嗎？不去問問他，爲什麼別人如此盯你！”尹天夕真想拉拉簡源傑的耳朵，那麼好的資源，爲什麼不用。
“曉得了，小娘子。”他是有打算去問好友，爲何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啊。
“打聽好了告訴我。我不希望以後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還得問閻王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是死，也要讓她做個明白鬼吧。
“小娘子你可不能死，爲夫還指望着小娘子能保護爲夫？”簡源傑縮着身子，靠在了尹天夕的懷裡，嬌弱得如同被雨打的小花兒。
簡源傑盯起眼睛，小娘子的懷抱很香很軟，若是胸前再多點點肉，那就更舒服了。
尹天夕伸出一根手指，把簡源傑的臉給推開。“蹭什麼蹭！”她不是無知少女，簡源傑在吃她豆腐她都看不出來。
“的確是什麼都沒有蹭到！”簡源傑搖頭，不無遺憾地說着，“看來小娘子的確是需要進補，這樣爲夫才能蹭到什麼。”
尹天夕深吸了一口氣，想不到簡源傑還是一個色胚呢，“誰把你教壞的！”
“小娘子，你這麼說就錯了。男人在心愛人的面前，不需要人教，也壞。”簡源傑色色一笑，盯着尹天夕的胸前看，“小娘子你快點長大吧，爲夫再把身子養養好，以後做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
對此，簡源傑是十分得期待啊。
“呼。”尹天夕吐了一口氣，竟然敢嫌她的胸小了，拜託，她才十二歲！“相公請放心，天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倒是相公要曉得，男人某些地方大了，才能讓娘子真正獲得‘性’服，相公可曉得！”
女人最忌諱自己的胸被男人笑小了，男人則最忌諱女人懷疑自己那個方面不能讓對方滿足。今天，尹天夕還跟簡源傑槓上了。
“小娘子的話，爲夫聽明白了，爲了日後能滿足小娘子，把小娘子伺候得穩穩當當，從今天起，爲夫跟小娘子一起食補！”
在好友的“耳濡目染”之下，簡源傑對那方面的事情，雖是一次都沒有做過，但該知道的簡源傑可沒少知道，聽?撳了，簡源傑在那方面自然少了一些年輕未經人事該有的羞澀。
一對什麼都沒有做過，還是一對半大的小夫妻竟然在大白天地討論這個話題，真是讓站一邊的小桃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小桃告訴自己，以後當少奶奶跟少爺再獨處時，她寧可站在門外打蚊子，都不待在房裡聽少奶奶和少爺打情罵俏。
“少奶奶，吃的來了。”其實尹天夕已經注意食補了，就算不爲了吸引男人的目光，女人也總喜歡自己的身材好一些。
尹天夕已經到了身體發育的時候，所以時不時地就會讓寧香幫她煮些豐胸的湯。女人的好資本，是她以後在家裡站牢的本錢。
尹天夕沒理會那些糕點，而是將湯先喝了。
看到尹天夕時常喝這個湯，簡源傑很是好奇，“小娘子，這個湯真的很好喝嗎？”簡源傑曉得，尹天夕嘴是刁了一些，但對任何食物都沒有特別的偏愛。
“要不要喝喝看？”尹天夕不懷好意地看着簡源傑，她挺想知道，這些湯，對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有沒有用。要是簡源傑變得不男不女，話說沐夫人會不會拿把刀砍死她？
“不，不用了。”簡源傑搖了搖手，之前還有些好奇，看到小娘子這笑容，他所有的好奇都打消了。因爲簡源傑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好奇害死貓。
“真不用了？”尹天夕無趣兒地看着簡源傑，要不然的話，她還想拿簡源傑做個試驗呢。
“小娘子，你喝，你喝。”敢纔怪了，簡源傑真覺得自己多嘴了，日後小娘子的事情，不必要的話，他還是少問爲妙，要不然遭殃那個人肯定會是他。
“那算了。”尹天夕放下盅之後，一塊手絹兒出現在尹天夕的嘴邊。這些天來，尹天夕已經很能適應簡源傑這時不時就會出現的溫柔對待。
“小娘子，你又要去院子裡走走嗎？”最近小娘子養成了去院子裡走走的習慣，他想陪，可小娘子不讓。
“是啊，你給我留在房裡，完成我給你的任務。”簡源傑差了簡源生一段，她總得想辦法，讓簡源傑追上去吧。
“小娘子交待的事情，爲夫哪敢不做啊。”小娘子那是爲了他好，他當然是欣然接受，沒有半點不悅的情緒。
“真乖。”尹天夕伸出手摸了摸簡源傑的臉，因爲她發現簡源傑很喜歡她的親近。就當是獎勵吧，讓簡源傑好安下心來讀書。
尹天夕在手絹兒裡包了一些糕點，身上又帶了些水果便出房門了，小樓和寧香便留下來照顧尹天夕。
“餓，餓！”周姨娘遠遠地就看到了走近的尹天夕，嘴裡直嚷餓。如今在周姨娘的心裡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要尹天夕一出現，就表示她有吃的了。
尹天夕靠近周姨娘，把吃地給周姨娘遞了過去。在她離開簡家的這幾天，似乎還是沒有人給周姨娘送吃的，爲此，可把周姨娘給餓壞了。
尹天夕看了看這門欄，心裡生起一股憤怒的情緒，“若當初你有再選擇的機會，你是不是依舊會進入這簡家的牢籠裡？”
“嘻嘻，好吃，好吃！”瘋癲了的周姨娘哪兒聽得懂尹天夕的話，只知道傻呵呵地對着尹天夕笑，順便把尹天夕拿來的東西都往嘴裡塞。
尹天夕看到周姨娘骨瘦如柴的樣子，挺心疼的。看到瘋了的周姨娘，尹天夕就想到了那個是不是被困了的何夫人，“明日我給你送些飯來吧。”
“好，好好！”周姨娘不懂飯是什麼，只曉得明天的自己還是會有吃的，那就好。
“你休息吧，晚上我再給你送吃的。”糕點只是副食，不能總當主食來吃。
尹天夕站起身來，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感覺自己該回房了，要不然的話，簡源傑又該鬧人了。
“少奶奶。”尹天夕才一個轉身，就看到了阿睛，那個被簡老爺帶回府的小書童，阿睛。
“嚇，你怎麼在這裡？”尹天夕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心，一般這個時候，花院裡都沒什麼人，她這纔給周姨娘送吃的。
阿睛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尹天夕一點防備都沒有，一個轉身，真被阿睛那雙暗沉的眼嚇到了。
“對不起少奶奶，奴才嚇到你了嗎？”看到尹天夕有受驚的跡象，阿睛自知闖了禍，連忙給尹天夕下跪。
這次，尹天夕沒有阻止阿睛，就算阿睛還小，但她總歸是主子，阿睛是奴才，做了錯就要罰。“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讓簡源傑趕進度，作爲簡源傑的書童，阿睛不該陪在簡源傑的身邊嗎？
“回少奶奶的話，奴才剛有事情，出了一趟府，事先已經跟少爺請過假了。”阿睛低着頭，不敢看尹天夕，就怕尹天夕會因爲剛纔的事情而怪罪於他。
尹天夕長長的柳眉，輕蹙淡攏，看着阿睛。眼前的阿睛很是純良，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娃娃，“阿睛，你在進簡家之前，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尹天夕學會了一件事情，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沒人是可以相信的。對於這個阿睛，雖然從表面上她看不出任何問題，也找不到阿睛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需知，阿睛畢竟是後入簡家的人，想讓她把阿睛當成自己人的話，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回少奶奶的話，奴才在賣身入簡家之前，家中還有一位孃親，不過現在怕是已經不在了。這個問題，少爺也有問過奴才。”問到這個問題，阿睛不敢有半點隱瞞，把簡源傑之前問過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是嗎？阿睛，你只有一個孃親？那你的爹呢？”尹天夕仔細地看着阿睛，不願錯過阿睛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問到阿睛的爹時，阿睛的臉上有過一抹傷痛，“回少奶奶的話，奴才的爹在奴才出生的時候，死了。奴才一直都是由孃親養大的，直到前些日子孃親生病，爲了讓孃親有銀子看大夫，所以奴才才賣身入簡府。”
“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自己的孃親就死了呢？”阿睛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娘，阿睛都進入簡家了，何必知道家中的消息。
“因爲奴才的孃親得的是生病，明知單靠奴才的那些賣身錢是沒有辦法救回孃親的。但不論如何，奴才都不忍不給孃親看病。哪怕看不好，奴才盡了這份心，算是報了孃親的養育之恩，讓奴才的心裡也好受些。”
聽到阿睛的身世如此坎坷，尹天夕對阿睛存了一些憐憫之心。這故事聽上去雖是很動人，可事實上怎麼一回事，尹天夕沒有打聽清楚，所以絕不會輕信。
“別難過，至少你孃親在死去之前知道她養了一個好兒子，在天有靈的話，必會寬慰的。”場面上的話，尹天夕當然要說一些的。“阿睛以前住哪裡，除了孃親就真沒有其他親人了？”
“回少奶奶的話，的確沒有了。”阿睛直直地看着尹天夕，揚起了一抹慘笑，“奴才天生命不好，所以家中沒有什麼親人。”
“好在老爺不嫌棄，收奴才爲書童，讓奴才跟在大少爺的身邊。少奶奶請放心，奴才一定會好好‘照顧’少爺，不會給少爺惹麻煩的。”阿睛當然懂得，尹天夕是幫簡源傑的，不希望他這個當奴才的人有點紕漏。
“你懂最好。”尹天夕不否認自己的目的，“簡家是戶什麼樣的人家，相信這些天，你該有了解了。你做的好，主子自然有賞，做錯了，罰自也是免不了的。”
尹天夕的這種做法叫作先君子後小人，“阿睛記住，管好你的耳朵，還有你的嘴巴。不該你知道的東西，你絕不能聽到，明白沒有？”
“少奶奶放心，奴才懂了！”聽到尹天夕的話裡帶了一點狠，阿睛連忙跪了下去，“奴才只想要一份能讓奴才活下去的事兒做做，奴才必會安守本分的。”
“快點起來，被別人看到像話嗎？”尹天夕皺眉，這還是在外面，阿睛就這麼跪她，會讓她很難做。“有些事情你懂自然是好，不懂也可以問問小桃和寧香。”
“曉得了。”阿睛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從地上起來，發現這位少奶奶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一上來就是一頓威逼利誘，話裡夾着棍棒。
“小娘子，你回來了？”簡源傑看到尹天夕獨自一人出去，回來時身邊卻多了一道身影，“阿睛？”
“奴才見過少爺。”阿睛連忙下跪，向簡源傑問好。
“起來吧。”簡源傑並沒有怎麼看阿睛，而是把專注的眼神看着尹天夕，“小娘子，你怎麼和阿睛一起回來了？”簡源傑拉過尹天夕的手，讓尹天夕坐下。
尹天夕沒有直接回答簡源傑的話，而是轉過了頭，看着阿睛，意很明白，讓阿晴來回答。
阿睛接受到尹天夕的目光後，微微擡頭。“回少爺的話，奴才在來的上，碰到了花院裡散步的少奶奶，所以少奶奶就領着奴才回來了。”阿睛做字很小心，什麼一起之類的字眼絕不敢用。
作爲一個奴才，哪有資格和主子用到“一起”這個詞語。
“對了，阿睛，我有些東西要讓你去備着。”筆墨紙硯，文房四寶簡家當然有，不過簡源傑有些特別的習慣，比如說墨的話，只用一家所制的墨。
爲此，一般情況下，這個墨不是簡家裡常備的。所以簡源傑總會再差人去那家店裡買墨。
“少爺請吩咐。”阿睛伸出兩手，簡源傑便把一張紙條塞進了阿睛的手裡，紙上寫明瞭簡源傑都想要些什麼。
接着，小桃又在阿睛的手裡塞了些銅錢，讓阿睛出去把簡源傑想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奴才告退了。”拿到了紙和銅錢之後，阿睛就從簡源傑的房裡退了出去。
“小娘子，你不信任阿睛。”簡源傑用的是肯定句。
“你亦然。”尹天夕瞥了簡源傑一眼，簡源傑跟她算是半斤八兩吧，都不是那種特別容易相信他人的人。“如果不是的話，你也不會特地讓阿睛去置辦那些個東西。”
“小娘子，你真聰明。”阿睛長得倒是挺討他的喜的，閤眼緣歸閤眼緣，這人是怎麼樣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放下心來。
“那墨店有什麼講究沒？”尹天夕爲自己和簡源傑都倒了一杯茶。“你真是習慣那家店的墨，還是需要靠那家店來傳什麼消息？”
“小娘子，你想到他了？”簡源傑猜到，尹天夕把他和那個神秘男人聯繫到了一塊兒。“若是我想和那人通信的話，無需進入那墨店。”
“也對，中間過程越多，消息越容易走漏。”尹天夕點了點頭，那家墨店作爲中間環節的話，似乎沒有那個必要。
“小娘子，看阿睛那樣子，你好像嚇過他了？”簡源傑笑眯眯地看着尹天夕，“有你這麼一個小娘子在，爲夫真是省心不少。”
尹天夕眯眼，此時的簡源傑給她的感覺，就好似一隻笑沒了眼的刁鑽狐狸，怪難受的。“我那麼做，不單爲了你，也爲了我自己。”
她只不過不想在自己的身邊放一顆隨時都會產生危險的炸彈而已，小心使得萬年船，多留些心眼，不會有錯。
“放心，爲夫不會讓小娘子吃虧受苦的。”書童這一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阿睛已經受過小娘子的訓了，爲夫倒是能省些力氣。”
“簡家不太平，若是我們自己不留幾個心眼，太容易吃虧了。”尹天夕搖頭，對於阿睛這孩子能不能信任，她不做任何判斷。
“好了，我不打擾你溫書，我回房繡些東西。”尹天夕沒再跟簡源傑囉嗦，簡源傑是個大忙人，要追上簡源生的進度，而她則要努力賺回之前送給何夫人的銀子。
“好。”簡源傑點點頭，回房溫書，“你娘子，你真的很愛刺繡啊！”在簡源傑的印象當中，不記得尹家的四女兒是如此一個人啊。
“對了小娘子，爲夫一直想要問你一件事情。”簡源傑突然拉住了尹天夕。
“什麼事情？”尹天夕瞄了簡源傑一眼，她對刺繡的確很感興趣，又能幫她賺銀子，自然是勤上加勤了。
“小娘子，爲夫兒時與小娘子有一面之緣。那時的爲夫對小娘子的確是惡劣了一些，不過對小娘子，爲夫倒還是有些記憶的。”
兒時的小娘子給了他一些印象，卻沒有如今那麼強烈、鮮明。“狸的小娘子性子似乎跟現在的很不同啊，如今的小娘子爲人處事不但聰明瞭許多，更對女紅有興趣了？”
“爲夫上次聽孃親提到過，小娘子兒時，並不喜歡女紅啊？”這算是簡源傑唯一從沐夫人那兒打聽出有關尹天夕的消息了。
關於這一點，不止簡源傑想不明白，就連小桃也想不明白。聽到簡源傑忽然提起了這件事情，眼睛裡閃過疑問，擡起頭，看了看尹天夕，又瞥了一眼簡源傑，小嘴張張，最後還是沒有開口，沉默不語。
小桃欲語又止的表情很快就被簡源傑給抓住了，果然，想要了解小娘子，還得從小桃的身上出發。
“兒時是兒時，現在是現在。”尹天夕不似簡源傑和小桃那般驚訝，相反鎮定得很，就當從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人。“一個人的興趣是會改變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尹天夕猜，簡源傑怕是想說她與兒時的尹天夕判若兩人，怎麼會如此。
簡源傑初提到這個話題時，尹天夕的心跳加快了那麼幾拍。借屍還魂，天下有幾個人敢往這方面想，所以尹天夕也就放下心來。
“小娘子，爲夫想讓小桃幫個忙，可以吧？”簡源傑當然瞭解，如果有什麼事情是尹天夕不想說的，那麼不論他再怎麼問，尹天夕都不會說。
“可以。”尹天夕輕笑，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少奶奶，你真讓小桃去伺候少爺，不怕少爺問小桃少奶奶以前的事情嗎？”寧香是後來纔跟在尹天夕的身邊的。
不過她挺會猜尹天夕的心，寧香聰明地感覺到，尹天夕不太願意記起兒時發生的事情，每當提起這個話題，都會帶過。
“簡源傑一定會問，但小桃不一定會說。”她身邊的人，能不瞭解嗎？如果不夠了解小桃的話，她怎麼可能如此放心地把小桃放在簡源傑的身邊。
“少奶奶，你真的好壞啊。”寧香笑了，這不是給了少爺希望，又讓少爺一無所獲，徒勞無功嗎？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尹天夕媚惑一笑，可惜如此勾人的笑，簡源傑沒能看到。
“原來如此。”寧香點點頭，她家少奶奶夠壞，所以少爺夠愛少奶奶。
簡源傑帶着小桃進入另一間房，手裡拿起一本書，細細地看了起來，小桃則站在簡源傑一邊伺候着，幫簡源傑磨墨。
“咳。”簡源傑咳了一聲，引起小桃的注意。
“少爺。”小桃磨好墨之後，乖乖地站在一邊，低着頭，手放鬆地放在了身邊的兩邊，沒有打擾簡源傑。聽到簡源傑的咳嗽聲，也只是有些敷衍地問了一聲，“少爺有什麼吩咐。”
“小桃，小娘子兒時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女紅？”何夫人曾告訴他，兒時的小娘子最討厭女紅，看到那尖尖發着寒光的針，身子都會發抖的。
“小桃記不清了。”小桃依舊低着頭，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不看簡源傑。
“記不清了？”怎麼可能，簡源傑笑，這個回答會不會太不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何夫人說，兒時的小娘子可是見到針就會哭的！”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怎麼能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