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嘗一嘗,”葉池挽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嘻笑着將其中的一把放入她面前的空盤裡,擡手拍拍胸脯,“這可是白送的,我的面子。”
“要是我經常來這裡吃辣鍋,還一次點好幾個,也肯定會有這樣的面子。”江抒毫不留情地回道。
“四姐,你怎麼這樣——!”葉池挽小臉頓時不樂意地拉了下來,“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還笑話人家貪吃!”
“開玩笑呢,你當什麼真,”江抒眼眸一眯,偏頭向着窗外瞥了一眼道,“你不知道,你爲了這兩把肉串,錯過了多麼精彩的好戲。”
“哦?什麼好戲?”葉池挽臉色很快緩和過來,雙肘支着桌子,傾身向她湊近幾分。
江抒淡淡一笑,輕輕扯扯脣角道:“榮昌公主朱軒媖的馬車在大街上疾馳,差點兒撞到別人的車上。”
“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葉池挽忍不住翻個白眼,“他們這些皇家子弟,就知道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胡作非爲,從來不知道去顧及一下別人!”
“六妹指的還有誰?”聽出她話裡的怨念,江抒好奇地問道。
“還不是那個可惡的瑞王朱常浩!”葉池挽眉頭頓時一蹙,“要不是他,文公子怎麼會那麼快就回蘇州!”
“六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江抒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上次去福王府,在朱常洵口中得知文震亨被朱常浩強行送走一事,她回到家中並沒有提及。
“四姐不是說文公子應該住在福王府嘛,”葉池挽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肉串道,“前些天我去王府找他,王爺姐夫說的。”
“他告訴你,瑞王把文震亨送走了?”江抒有些不太相信。
朱常洵那個人,處事圓滑地很,言談纔不會那麼直接。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葉池挽雙眉緊蹙道,“他的原話是,‘這個嘛……本王也不是很清楚,你去問常浩吧’。壽陽長公主賞荷宴的那天,朱常浩當衆說出爹答應了要將我許給他,王爺姐夫又說了這樣的話,這還不夠明顯麼?”
“倒也是。”江抒看她一臉氣憤的樣子,爲了配合劇情,表示認同地點點頭。
葉池挽頓了頓,又道:“更可惡的是,我去找他理論,那個朱常浩竟然說女子名節事大,文震亨在賞荷宴上說出那樣大膽的話,他讓他離開,是爲我的聲譽着想!”
“他是不是瞧上你了?”經她這麼一說,江抒突然想到什麼,眸光一動,“這分明就是在吃醋嘛!”
“纔不可能,”葉池挽一口否認,“先前因爲黑風的事情,我得罪過他,他這分明是在挾私報復!還裂土封王的王爺呢,一點兒男子漢的氣度都沒有,真是爲人所不齒!”
二人說話間,但見幾個衣着講究的貴婦邁着優雅的步調朝這邊走來,然後在她們附近的一張空桌旁相讓着坐了下來。
方纔坐定,其中一個身穿梅紅色繡花紗衫,玉白色繡襴馬面裙的婦人便一臉八卦地開口道:“哎,你們聽說了嘛,壽陽長公主府的懷清郡主和瑞安長公主府的大公子萬長祚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的十五,中秋節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