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玖兒有時間多去宮中走走,那咱家就先行告辭了。”
“玖兒自然是會的,成兒,送送玄公公。”柳正源招呼着。
“是!父親,玄公公,這邊請!”柳浩成點頭,像玄公公擺出一副先請的手勢。
只是身後的柳玖兒看着這幾個大箱子,眼睛都直了,哇!這都是她的耶!整整五箱,等玄公公一走遠,柳玖兒就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哈哈!皇帝老兒真是客氣,那她就不客氣啦!
“母親,女兒很乖的,留下黃金五百兩,其它的都充公。”這樣算客氣了吧!畢竟其它的湊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柳玖兒闊氣地擺了擺手。反正有了錢,其它的東西想要時怎麼會沒有,而且還是這麼多這麼多的錢!發財了!
可王氏就好像沒有聽到柳玖兒的聲音似的,朝身邊的萍兒說道:“選幾批上好的綾羅絲綢送去裁縫鋪做幾件過年時穿的新衣,寶玉收回庫房,金釵選幾個好的讓碧蘭帶回錦園,至於黃金拿五十兩給玖兒吧!”
什麼?五十兩?皇帝可是送她五百兩啊!怎麼就折扣成五十兩了,柳玖兒一副埋怨的眼神看向王氏。
“母親!這可都是玖兒的。”不幹了!柳玖兒朝王氏走去,一把抱住王氏的胳膊。
“什麼叫做都是你的,府中也需要開銷,你能上臺還不是你父親提拔的,這些都應該充公,給你五十兩算是最好的了!女孩子家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氏一把將掛在自己身上的柳玖兒拉下來。
這什麼和什麼呀!這是活生生的扣押呀!
“母親!玖兒不需要金釵,能不能換一些銀兩?”柳玖兒又湊了上去,拖着王氏的手不放!
“金釵可以充公,但是銀兩沒有更多的了!你哥哥可什麼都沒有!”
“母親!玖兒很需要銀兩的,聽個書那啥啥的都需要花錢,這次皇帝會賞賜,也是女兒偷偷出府去聽書知道的消息,不然哪有這樣的運氣呀!這些都是在皇宮就與您和父親提過的。”柳玖兒扯出八卦神龍劍和八卦陣的事兒說起來。
“難道你還有偷偷溜出去?”王氏瞪起眼睛。
“一次兩次總可以吧!”柳玖兒收起自己說話的氣焰。
“想都別想,回去吧!今兒事兒真多,你再不回去,讓你父親看見我給你五十兩,說必定還會扣除一點兒,到時候別在我這裡哭。”王氏無奈地提醒道。
額!也是,父親向來不縱容孩子們多花錢,算了!還是拿着現有的拍拍屁股走人吧!
但是五百兩有多少個五十兩啊!心疼!
整個柳府除了最靠南的靜息閣比較偏遠安靜之外,最最沒人氣的便是靠東的靈堂了,裡面只安排了兩個僕人打掃收拾,通常都是安安靜靜沒有主人進出,在靈堂的一個角落擺着一張小桌子,周邊比較灰暗,藉着燭光才能看清書本上的內容。
柳怡畫從大廳回到靈堂,盤腿坐在墊子上,繼續抄寫着女戒,父親說了罰抄50遍,可是她現在連10遍都沒有出來,心裡很是不甘,可爲了提前出去必須全部抄完。
“小姐,清水泡了花茶,喝一點吧!”一邊清水將茶杯放在小桌子上,跪在一邊幫柳怡畫收拾抄好了的女戒。
“清水,你說母親會怎樣分配玖兒的獎賞?”柳怡畫詢問。
“清水不知,只是皇帝一下子獎了這麼多,三小姐又有好一段時間的得意了!”清水說完聳了聳肩。
“這次三妹妹是真的因禍得福了。”柳怡畫頓了頓又接着開始抄寫。
這次如果不是她換了寶劍,柳玖兒也只不過在舞臺上舞舞劍,並不會有這麼大的獎賞,本來想讓柳玖兒在衆人面前喪失顏面,沒想到她卻陰差陽錯佔了上風。
真不知道所謂的八卦神龍劍她是怎麼知道,難道是父親告訴她的?不應該,父親向來對劍不是非常瞭解。
也許是一個人越是想害她,她就越是像刺蝟一樣,生活的頑強,而她柳怡畫就算是裝成刺蝟,背上的刺也是軟的。
“老爺也真是的,既然罰小姐怎麼重,這個地方冷颼颼的,小姐身子骨又不好,加上受的傷並沒有完全痊癒,這怎麼受得了喲!”清水的聲音中聽出了十分的不捨。
柳怡畫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筆,牽起了清水的手,感受到了對方手心的一絲絲涼:“真是委屈你了,我受罰,你也跟着受罰,本來可以好好的烤火刺繡,現在卻被關在這個地方受凍。”
“小姐別這麼說,在清水六歲時,小姐牽起清水的手,將清水從洗腳丫頭的身份提到了一等丫頭,清水已經非常感激了,所以清水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服侍小姐,不離不棄。”清水說完,眼睛一紅,其實在她認爲,自家的小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是投胎時沒有給予一個嫡出的身份,如此的優秀,遭人妒忌。
“傻!”柳怡畫癟了癟嘴,伸另一隻手撫摸清水的頭髮,她比清水大了四歲,彼此相處了這麼久,她已經把清水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一般的照顧。
“哦!對了!”清水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用力擦了擦眼淚,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布袋:“小姐,這個是二姨娘給你準備的,老爺不讓任何人過來看望你,二姨娘託人在清水出去拿膳食時交給清水的,小姐快看看二姨娘給小姐準備了什麼。”
孃親給她準備的東西?柳怡畫眨了眨眼,從清水手中接過布袋,剛一打開,鼻子便狠狠地抽了一口氣,是幾塊桂花糕,這是她最喜歡的桂花糕,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味,是孃親親手做的,柳怡畫敢斷定。
“小姐,糕點裡好像藏有東西?”清水拉着柳怡畫的手,指着布袋裡邊。
低頭仔細看去,果然有!一張紙條,攤開來,十個字。
畫兒,保護自己不要生病。
眼睛一紅,柳怡畫閉上
眼睛,對!在這個柳家,雖說她柳怡畫有父親有母親,有奶奶有丫頭,可是她和孃親還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原因就是因爲她不是嫡出,現在兩人只能相依爲命,相互鼓勵相互扶持才能在柳府佔領一席地位,所以她不能倒下,不能服輸,她要自己給自己打氣,重新站起身來,至少在她還沒有出嫁的時間裡保護好娘。
柳怡畫突然感傷起來,她發覺自己突然領悟了很多,看着她受罰,孃親一定也非常難受,只是身不由已,她如果在柳府能站穩腳步,或者嫁到一個好人家,母親的生活才能輕鬆一點。
柳玖兒有她的身份,有她的地位,但是她沒有她柳怡畫所擁有的才華,只要靠這一點,柳玖兒一輩子都不會搶到她的風頭。
爲什麼她一定要在身份上佔到優勢呢!
“碧蘭你說說嘛!這母親真是小氣,明明所有的東西都是皇上送給我的,瞧母親了沒!我所擁有的東西打了多少折扣!”柳玖兒一邊慢步地走,一邊不滿意地抱怨着。
“小姐,夫人都說了,除了您一個,其他的少爺小姐們都沒有呢!小姐不偷着樂了!”碧蘭快步跟上。
這個小姐只喜歡一邊走一邊開始抱怨自己的想法,還好身邊沒有什麼人,當然啦!這種話自家小姐也不在意隔牆有耳,但是在碧蘭看來還是小心爲妙的好,畢竟二小姐還在靈堂跪着,二姨娘肯定抱怨多多。
“說的也是!”柳玖兒勉強地笑了笑,腦袋湊近碧蘭,小聲說道:“藉着這次小財,我們要不要偷偷溜出府去買點點心回來慶祝!”
當柳玖兒說到買點點心回來,碧蘭還是心動的,但是前面說偷偷溜出府,爲什麼呀!又溜,這個還是省了吧!要買點心回來慶祝辦法多的是,讓外出小斯去買也是一樣的啊!這個小姐。
“怎麼一副又驚喜又抱怨的表情!你不想吃啊!”柳玖兒翹了翹眉,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呢!好吃東西但是膽子又小。
加上上次溜出府捱了罵,她的膽子就更加小了。
“想啊!但是——”碧蘭癟了癟嘴。
“那這次你在府中守着,我自己去外頭逛逛。”
“不行不行不行!這個絕對不行!”碧蘭連忙擡起雙手在胸口擺個叉叉,這怎麼可以,小姐做事魯莽,不分輕重,讓她一個人出去,萬一鬧出個什麼大腰子回來,老爺會要了她的小命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算啦!不慶祝了!一點意思都沒有!”柳玖兒翻了個大白眼,心累!和她說出去玩的事,簡直話不投機半句多,瞧那小眼神,好像出去一次就跟犯了法似的,無聊!
不是有她柳玖兒在麼!父親和母親又能拿她怎麼樣,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大小姐頂着,再說了,上次被發現偷偷溜出去,她罰跪了好久,而她呢!只是被母親數落幾句而已。
哎喲!真是的!柳玖兒越想越不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