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楚天皓的暴怒,陳遠山陳紹父子倆都很疑惑。
誰放她走的?
當然是她自己走的啊,當初都說好了,公子的傷一好,她就能走的,他們都親眼看到了,今天公子你都能自己出去了,這精神頭一看就跟常人無異,她自然就算功成身退了。
不然還留着做什麼?
你竟敢騙了爺就走!
聽到那醜丫頭在他出去之後就拿了錢離開,楚天皓氣得猛砸桌案,這一副暴怒的樣子,就好像要生吞了人一樣。
陳遠山忍不住替自家桌案捏了把汗,不過看到他這幅生氣的樣子,立馬暗思起來。
“公子,可是那姐兒手腳不乾淨,順走了公子何物?”陳遠山立馬道,他們父子倆可沒拿他東西,要是他房裡缺了什麼,那可不關他們的事。
“爹,你胡說什麼呢,淺姐兒哪是那種人!”陳紹皺眉道,之前沒錢的時候,淺姐兒都不會做這種事,更別說現在還有了一錠金子!
陳遠山白了自己兒子一眼,他只是以爲這位公子丟了什麼東西,急着脫掉他們父子倆的干係罷了,又沒說那姐兒一定偷了東西。
“淺姐兒?”楚天皓看向陳紹,目光逼人,連連逼問:“你跟那醜丫頭很熟?告訴爺,那醜丫頭是你們這哪個村的,她叫什麼名字?”
陳紹見他這幅樣子,心下警惕,面上笑道:“公子說笑了,我跟淺姐兒只見過兩次面,哪好冒昧問她的閨名,淺姐兒是上次她自己說的,我也就這麼叫她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旁邊的陳遠山欲言又止,可看到自家兒子的眼神,他就歇了到了嘴邊的話。
“你不知道?”楚天皓鋒眉一蹙,腦袋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董老那天叫她雲丫頭,眼睛一亮:“董伯喊她雲丫頭,你又叫她淺姐兒,那醜丫頭的名字便是雲淺?”
陳紹沒說話,陳遠山也靜默。
“行啦,這件事你們不用管,那醜丫頭沒偷我東西。”她只是把爺伺候得舒坦,爺想留她在身邊繼續伺候而已。
自覺推理出那醜丫頭名字,楚天皓心情好了不少。
有了名字,他還怕找不到那醜丫頭?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蹙眉,那醜丫頭怎麼自己跑了?
她不是很願意伺候自己嗎,她看自己的眼神,他都覺得能滴出蜜來,怎麼他一好,她就不辭而別自己跑了,連聲招呼都不打?
忽然,楚天皓腦門靈光一閃,他精緻的鳳眼瞬間亮了起來!
他算是明白那醜丫頭的所想了。
一想到她那巴掌大的小臉,圓碌碌的眼,楚世子不由輕嘆了口氣。
只怕是這醜丫頭以爲自己的傷勢一好,就會丟下她自己回京,害怕被他丟下,擔心被自己明口拒絕,不想叫自己斷了她那點心思那點念想,所以她長痛不如短痛,提前一步,先忍着痛離開了!
楚世子輕嘆。
唉,真是笨丫頭,爺都跟你說得那麼清楚了,你還聽不明白爺的意思,爺願意帶你回去,願意繼續讓你伺候爺。
雖然你這醜丫頭性子野了些,不過爺也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豈連你一個醜丫頭都包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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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丫頭,你就等着吧,爺會圓你心願,把你找回來,給你伺候爺的機會的!
某世子心裡美美的,臉上也掛了笑,甩了兩塊碎銀子打發了裁縫店的人,就回房去了。
陳家父子面面相覷。
“紹兒,你剛剛怎麼……”陳遠山不明白了,明明就知道那姐兒的名字啊,怎麼就不說呢?
“爹,公子也說了,淺姐兒沒拿他的東西,這些事我們就別管了。”陳紹一邊擺弄藥草,一邊無奈地說道。
“這倒是。”
陳遠山本來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聞言還能不知道兒子的意思?
當天楚天皓就走了,走之前留下了一錠金子,叫他們記得了,不該說的,就不要說,嘴巴關嚴實了。
陳遠山跟陳紹自然點頭應是,楚天皓一走,陳遠山捧着金子樂得恨不得讓這位金主在這多留幾天,沒準還能再得一錠金子。
話說另一邊,雲惜淺坐着馬車回了村子,就直接坐到李富貴家門口。
村裡可極少有馬車進來,所以一看到馬車,不少小孩都新奇地跑過來張望,雲惜淺看他們個個好奇地看着她,她一笑,就把買回來的幾包糕點,拿了一包出來,六個小孩每人分了兩塊,吃着這他們從沒吃過的糕點,每個小孩臉上都掛着笑。
王喜荷聽到聲響,出來開門,見到雲惜淺買了足足五匹布鍛回來,她驚喜得不得了,忍不住摸了一下,這料子可都不便宜,再想到女兒說的,淺兒是去給人做工賺錢,眼睛頓時發亮!
雲惜淺彷彿沒看到她眼中的精光一樣,對她淡笑道:“舅母,這都是給咱一家買回來做衣裳的,快搬進去吧。”
“好!好!”王喜荷喜得見眉不見眼,雙臂一張,就直接把五匹布鍛一起搬進去了。
付了車錢,馬伕一走,雲惜淺就叫這些孩子回去,有空的時候可以過來玩。
“姐姐,我幫你拿進去吧。”一個小男孩站出來,看着她。
這小男孩雲惜淺有印象,剛剛她分糕點的時候,其他孩子拿了糕點就吃,就他的沒吃,跟她討了那空油紙,把那兩塊糕點包着放懷裡了。
“好,那就麻煩你了,待會我泡杯甜甜的水給你喝。”雲惜淺一笑,她提了兩罐蜜,把那包紅棗給他拎着。
這些東西她當然是放自己屋裡了,叫小男孩等會,她就去端來了兩碗溫水,給自己跟這小男孩各泡了一杯。
“好喝吧。”雲惜淺看着他臉上帶起滿足的笑,也笑了。
“好喝,謝謝姐姐。”男孩子羞澀一笑,又摸了摸胸口的糕點,站起來道:“姐姐,我先走了。”他走到門口,又想起來,轉過頭對她道:“姐姐,我叫李牧,牧童的牧。”
“李牧,我記住了,有空可以來找我玩,我還給你泡****喝。”雲惜淺淡笑着點頭。
“好。”小李牧高興地點頭。
小李牧走後,雲惜淺就把房門關上,然後將錢迅速藏好,就拎了一包糕點跟二兩銀子出來了。
“舅母,表姐正在睡午覺吧?這包糕點是我買給表姐當點心的。”她把點心遞給王喜荷,又從懷裡舀出兩塊碎銀子:“吶,這是我買了東西剩的二兩銀子,都給舅母你了。”
“好孩子,舅母就知道你對咱家最好了,你看你這又是買布又是給你表姐買吃的,舅母看了心裡過意不去。”王喜荷接過錢,笑得開出了一朵花,嘴上還不忘道。
“舅母,我也給我自己買了些吃的,我就貪嘴了些,還望舅母不要怪罪我亂花錢。”雲惜淺像是很不好意思般地笑道。
也就是幾包糕點,兩罐蜜,她身上沒其他藏東西的地方了,剛剛她搬布匹的時候,可都順帶看了。
王喜荷心裡明的跟鏡子一樣,嘴上笑道:
“舅母怎會怪你,這些天累了吧,先回房休息會吧,你放心,這些布匹舅母一定給你做兩身好看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