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快點,給我倒杯茶來,渴死我了。”
剛一回到玲瓏閣,雲惜淺便第一時間對迎上來的白竹吩咐道。
白竹知道她們幹大事去了,聞言立馬給倒了一杯溫水上來,雲惜淺喝下後,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白荷也喝了一杯,這才笑道:“小姐,奴婢沒想到你演技這麼好。”
“我演技不奇怪,我是沒想到白荷你也不賴啊,平日還真沒看出來,這一次發揮得不錯,值得表揚。”
雲惜給了一個讚揚地眼神,笑說道。
今兒她們主僕倆合夥唱的這齣戲,可把大傢伙全部都帶進來了,沒看到剛大夥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嗎。
“對了,你說的那個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說郡主她給了舒痕膏,而且還被世子爺給搶了?世子爺他又怎麼去沐親王府了?”
雲惜淺回過神來後,就問道。
她家爺之前可是在跟她飛鴿聊天呢,難道是他收到她的信箋後,就跑去沐親王府等她的人呢?
不可能吧,就算她跟她家爺心有靈犀,但也不可能靈犀到這樣呀,因爲她給她家爺信箋的時候,她自己都還不知道雲絡沫有事來找她呢。
至於白荷回來的時候會那樣說,那她是真的不知道的,她當時的驚訝,也是真驚訝,因爲不應該呀,照她安排好的劇情是讓白荷過去諸葛砂那走個過場就行了,哪有白荷回來後說的那麼多事?
尤其是她家爺都直接摻和進來搶戲,這叫她都聽愣了好嗎?好在當時她反應及時,立馬就做了個生氣的表情,要不然還不得露餡了。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姑爺好像是去找郡主有點事,對了,奴婢後來回來的時候偷聽到了,姑爺是想過去找郡主,讓郡主好好經營阿膠糕店,讓阿膠糕店無論大小事都不要來煩小姐你。小姐,姑爺好疼你呀。”
白荷笑着說道。
“姑爺真是心疼小姐,小姐以後有福了。”
白竹聞言,立馬也獻上一個貼心悅耳的小馬屁。
“真是,他就喜歡小題大做,那店面郡主經營得好好的,哪裡用得着我再去插手,他還老擔心我會被累到。”
雲惜淺抱怨着說道。
但話是這麼說,可她那眉眼間的嗔意,卻是柔得能出水了。
她都能想象諸葛砂得知她家爺去找她說這件事時候的表情了,諸葛砂肯定有想要打她家爺的衝動,這樣炫恩愛真是虐死諸葛砂這個單身汪了。
“那爺他怎麼突然就說那些話了?”
雲惜淺從甜蜜裡戀戀不捨地拔腿而出,問白荷道。
“這是姑爺的主意,姑爺說最近京城大傢伙都沒什麼話題好說,都太安靜了,他想跟小姐你搶佔京城輿論頭條,想再火一把。”
白荷笑嘻嘻地說道。
雲惜淺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這種淘氣的話大概全京城就只有吃她口水吃多了的她家爺能說得出來。
接着,白荷就把事情所有經過全部說了一遍。
雲惜淺讓她過去沐親王府走個過場的暗示,白荷當然是看明白了的,所以她過去沐親王府找諸葛砂的時候,就把事情跟諸葛砂說了一遍。
不過才說到一半,楚天皓就到了,看到白荷這個雲惜淺的貼身丫鬟,楚天皓就問什麼事,等楚天皓聽她把事情聽完,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從他嘴裡出來的版本大體是這樣的:
雲王府大房嫡長子左臉受創,所以出了十萬銀子想要跟明月郡主買舒痕膏回去給其嫡子祛疤,因爲價錢實在太高,所以明月郡主心動了,直接就答應了雲王府,並且還揚言出去,誰要是肯花這個價錢來買一盒舒痕膏,那等她手裡再有舒痕膏了,那她也同樣願意賣,不會有任何偏頗!
但明月郡主正想要把她手裡最後一盒舒痕膏以十萬兩價錢的天價賣給雲王府的時候,卻被突然到訪的楚天皓給搶了,楚天皓不讓明月郡主賣雲王府,把那盒舒痕膏要到了自己手裡就不肯還出來了。
明月郡主拿她皓弟沒辦法,只能撒手不管了,於是楚天皓這個混世魔王就猖獗囂張起來了。
直接就對外揚言宣稱,雲王府若想要舒痕膏,那就讓得罪過他的雲王府大房那個鄉下丫頭過去求他,要是雲王府大房那鄉下丫頭不去求他,那以後雲王府就別再想要舒痕膏了。
明月郡主這邊就算十萬兩都買不到,保和堂那樣也一樣,沒他鬆口,雲王府休想再買到舒痕膏。
也就是說現在雲王府唯有的一條路,就是隻能讓大房那個鄉下長大的大小姐去求他,求他把舒痕膏給雲王府,要不然雲王府那個大房嫡長子以後就頂着一張疤臉出門吧!
這些就是現在外面傳的,從楚天皓嘴裡出去的話了。
而此時這些話已經在京城之中流傳出去了,正如楚天皓意料的,整個平靜如同古井一般的京城被他這猛料加進去後,立刻就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現在整個京城大傢伙口中議論着的,就是她跟她家爺此番逐鹿會鹿死誰手,甚至於有些賭坊已經直接開設賭局出來了。
聽完白荷這些,雲惜淺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家爺怎麼就這麼皮呢,看把大傢伙給哄得一愣一愣的,現在大傢伙可準備好板凳瓜子想要看他們倆的大戰呢。
“小姐,姑爺讓你儘管出招,他就等着你呢,他說想看看小姐你的本事,看能不能從他手上要到舒痕膏。”
白荷笑嘻嘻地說道。
“姑爺真這麼說?”
雲惜淺挑眉笑着道。
之前她在莫氏她們面前說的那些當然是不算數的,那只是她爲渲染氣氛宣傳效果做的鋪墊而已,具體要怎麼做,她自己還沒有個章程呢,可是看她家爺這樣子,她之前做的那些鋪墊,看來是做對了啊。
“嗯,姑爺說這一次肯定是要玩回大的,給大傢伙留一個深刻印象,然後說等小姐你們大婚前,等各家賭坊再開盤了,那再玩最後一次大的,叫大家好好押一把。”
白荷笑眯眯地道。
聽她這麼說,雲惜淺就笑了,她算是明白她家爺的意思了,她家爺肯定在那上面押了不少錢,要不然她家爺可不會這麼賣力。
“行,既然爺想要玩,那我就捨命陪君子,陪爺好好玩一玩!”
雲惜淺眼睛帶着精芒,微笑着說道。
“小姐,你有什麼打算?”
白竹忙湊上來,兩眼發亮地說道。
“是啊小姐,你打算怎麼跟姑爺鬥|法?”
白荷也面帶喜色地問道。
她家姑爺出了這主意,那她家聰明無雙的小姐,又該怎麼打這張難度係數有喜馬拉雅山那麼高的牌?
不止白竹想要,白荷這個沉穩些的同樣很想知道。
可她們再想知道那也沒辦法啊,因爲雲惜淺自己還在想呢。
如同白荷想的,她家爺給她的這個題目難度係數的確不小。
這一次的牌不僅要打得好,而且還要打得妙,要把這個‘鬧劇’無限放大,放大到大家都能看足了戲癮,那才能算完美,不然的話豈不是叫她家爺的心血白白浪費了?
沒一小半會,雲惜淺嘴角邊就溢出一抹笑意來了。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好主意了?”
白竹見到她這個深意的笑,立馬就好奇地問道,白荷也是一臉期待。
“當然,你們就等着看我跟我家爺排演的這場好戲好了。”
雲惜淺挑眉說道。
不對,不是排演好的好戲,是她跟她家爺心有靈犀扮演的一場好戲!
“你們都別閒着,去把玉嬤嬤請來,我有事要請玉嬤嬤幫忙。”
雲惜淺笑着說道。
白竹立馬就去了,白荷笑說道:“小姐難道是打算請玉嬤嬤出山?”
“玉嬤嬤這張王牌現在若不用那豈不是可惜了。”雲惜淺笑着回道。
很快,玉嬤嬤就被白竹找來了。
最近玉嬤嬤跟素月可都在繡娘們那邊,監督着嫁衣的完成進度呢,所以基本上很少再出來前院走動。
“世子妃怎麼突然喚老奴來了,可是有事要老奴幫忙?”玉嬤嬤笑說道。
雲惜淺示意她入座後,這才笑着說道:“嬤嬤神機妙算,我還真有點事要拜託嬤嬤一下。”
“嬤嬤喝茶。”
白荷呈了一杯茶上來。
玉嬤嬤點頭後,纔對雲惜淺說道:“老奴被世子爺請出來就是專門爲世子妃排憂解難的,世子妃有事儘管說。”
“事情是這樣的……”
雲惜淺就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玉嬤嬤聽後半響不知道該說啥,然後才嘴角微抽,說道:“世子妃,這是不是不大好?”
哎喲她的天,這小夫妻倆這是要幹嘛呀,就算要坑大家,那也不用演得這麼真吧,這還得她進宮去太后那說,讓太后也幫着演一場戲?
但是不管玉嬤嬤心裡怎麼想,既然這兩個小主子都已經幹了,那也只能幹到底了啊。
於是,當天中午玉嬤嬤就親自帶着雲惜淺做出來的雞蛋糕進宮去了,然後宮裡就傳出太后讓楚天皓把舒痕膏歸還給雲王府大小姐的話。
這可把京城大傢伙都給驚呆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告到我皇祖母那去,她以爲這樣就有用嗎,想得美,想要爺把舒痕膏給她,讓她來爺面前求爺,不然誰來說都用!”
楚王府裡,傳出來了楚天皓那大怒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