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走着,忽然察覺到了身後有些不對勁,於是,他饒了一個圈,穿過了一個村莊,沂源追着沈珏進了村莊,卻沒有發現沈珏從村莊裡出來,立刻明白沈珏怕是察覺到了自己,他是中計了。
知道此行再無結果,他遲疑了一下,回了京中,看着沂源離開的身影,沈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倒還真有幾分聰明,莫怪是娘娘教出來的人,只是論起狡詐,比我還是差了點,要知道我可是整日裡承受着皇上和娘娘的荼毒!”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沈珏一驚,還以爲是沂源去而復返,轉頭的剎那,瞧見身後站着的人是幕離時,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幕離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沈珏的水壺上,當即沈珏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他是爲了孩子的羊奶而來的。
鑑於沂源已經開始懷疑他,沈珏並沒有再回洞中,而是將羊奶交給了幕離,回了京城,皇上不再京中,京城還要他來替皇上盯着。
幕離帶着羊奶,又瞬間從幾戶人家買了一些小棉被,回了洞中,孩子喝了羊奶後,慢慢就睡了過去,沈容煜看着懷中睡得香甜的孩子,一時間有些恍惚,抱着孩子的時候,他竟有種抱着秦歌的感覺。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孩子突然吵鬧不休起來,秦歌也不知怎麼回事,哄了好一會兒,這纔將孩子哄睡下,擡眸一看,太色已經暗了下來,一道身影從外面走進院內,待得那人走的近了,纔看清楚是沂源。
沂源見秦歌站在門邊,立刻走過去,將秦歌扶進了屋內:“阿姐,你剛剛生產完,吹不得風。”
“找到沈珏了嗎?”
沂源擡眸,看了秦歌一眼,到底沒有將事情瞞着秦歌,他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秦歌。
“嗯,這些事情我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不要管了。”
“爲何?”沂源沒有想到,他會聽到秦歌說這樣的話。
“孩子無緣無故失蹤,定然是混亂中落到什麼人的手中了,只要這人不是那些勢力中的任何人,我也就心安了。”她怕的不過是孩子落在心思歹毒的人手中,日後被人利用。
“可——”
沂源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秦歌打斷:“我們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沂源聞言,眸光閃了閃。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秦歌一直在屋內吩咐着沂源一些事情,青姑走進屋子,聽到屋內傳來的交談聲,嘆息一聲,剛想要轉身離開,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蕭景琰。
蕭景琰背對着這裡,站在院中,瞧着那模樣倒像是和她一樣,本想來看看姑娘,卻聽到了屋內的談話聲,最後選擇站在了院中。
略微遲疑一下,青姑走了過去:“蕭先生。”她躬身福了一禮。
“青姑不必客氣。”蕭景琰伸手虛扶了青姑一把。
“蕭先生可是擔心姑娘?”
蕭景琰也沒有瞞着青姑,點點頭。他想到了昨夜沈容煜出現的事情,歌兒醒來後,對此事絕口不提,不知道是忘記了此事,還是不想提起。
他想到了那失蹤的孩子,腦海中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只是那時他走出現的遲,因着他的到來,又匆匆離開,應當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蕭先生,關於孩子的事情,先生可有什麼想法?”青姑見蕭景琰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就問了一句。
蕭景琰轉頭,看着青姑,眼底略顯訝異,眼前的女子一雙眼眸似乎能將人看穿:“蕭某也想不出一點頭緒。”
青姑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失落,“看來那孩子命中還有此劫。”
“青姑不必擔心,我曾替那孩子算過一卦,那孩子有驚無險。”說着,蕭景琰將目光落在了秦歌的屋內:“想來歌兒定然也是知道了這些,所以才如此看的開。”
青姑順着蕭景琰的目光朝着不遠處的屋子看了一眼,她知道蕭景琰說的不錯,若不是姑娘已然看開,絕對不會吩咐沂源其他的事情。
“多謝先生指點。”青姑又躬身給蕭景琰福了一禮,作爲道謝。
蕭景琰回禮。
正說着,房門開了,沂源從屋內走了出來,經過兩人的身邊時,對兩人一笑,什麼也沒有多說,就匆匆離開了。
翌日,宮中傳出了小皇子平安降世的消息。
宛然聽聞消息後,立刻闖進了秦歌的屋內,將事情告訴了秦歌,秦歌聽後,神色平淡,彷彿早已料到這一切似的。
“姑娘,奴婢立刻就進宮將孩子搶回來。”說着,宛然就要離開。
“回來。”秦歌喊了一聲,“那不是我的孩子。”
宛然轉頭,不解地看向秦歌。
“他不過是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來繼承皇位,依着他的心性,自然早已做好了準備,那個孩子不過是他早些就準備好的。”
宛然聞言,有什麼從腦海中閃過,她擡眸看着秦歌,雙眸中滿是震驚:“姑娘的意思是,那孩子不過是老爺隨意找來的?”
秦歌看了宛然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秦兆元找到孩子了?”沈容衍震驚地站了起來,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對,若他早已得到孩子,定然就不會有昨日的慌亂了。”這樣說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只怕那孩子不是沈容煜的!”
話落瞬間,他冷哼一聲:“他還真是膽大,妄圖龍貓換太子!”
沈容衍在屋內來回踱步,忽然腦海中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側頭在榮澤的耳邊低語幾句:“榮澤,你這樣……”
一個滿身罩在斗篷之中的人,從後面進了秦府,一路避開所有人的眼線,來到了雲香苑,當瞧見站在屋內的中年美婦時,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娘。”
趙氏聽到聲音,轉頭,就瞧見了身後的人,斗篷脫落的瞬間,一張面孔暴露在眼前,赫然便是秦明月,只是此刻秦明月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的孩子般的純真。
趙氏的面上一喜,立刻迎了上去:“明月,你果然已經沒事了。”
“娘,女兒從不曾有任何事情,一切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