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當時並沒有人留意看陰蓮的表情,反而都把目光望向了那碗水,都帶着一付好奇的神色,每個人臉上都有着莫名其妙的神色。
金嬤嬤緊緊的把自己手攥成拳頭,她自然盼望慕容蝶是慕容德琛的孩子,這樣,才能投桃報李的,而且也能證明自己沒有跟錯主子的。自然除了她,於嬤嬤也是極爲緊張的,她此時真正的後悔當初沒有相信大夫人何氏之語,而且也因爲收了陰蓮的錢,所以纔在老夫人跟前說了謊言。
林氏把目光一一打量在衆人身上,看到大部分人都是緊張不安的樣子,只有慕容雅、上官毅還有何嬤嬤都是極爲平靜的,似乎他們早都能算計到這種事情了?還是說這個事情是……
慢,慕容雅請來聖旨,自然是要逼慕容蝶和陰蓮的,難道這不是慕容雅他們的計謀嗎?還是說自己也成爲慕容雅所算計的人呢?
想到這時,她的心裡突然一“咯噔”,頓時覺得極不好受,明明是一個可以拿捏住的人,自從在火裡重生之後,那個賤丫頭竟然瞪鼻子上眼了,甚至還要害自己最喜歡的外甥女。不過,她並沒有看陰蓮,因爲在她的心裡,就算別人出事,誰也不會出事的,畢竟,陰蓮可是妹妹的女兒,妹妹那麼好,豈能是那麼被騙的。所以,她對慕容雅更加是沒有好感的。
“慕容雅,你是不是……”林氏剛剛要開口,突然聽見有人大叫一聲“分開了!”不由回過頭,斥責一聲,“什麼分開了?不知是什麼時候嗎?這是你們大叫大喊之際嗎?”
“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是剛纔看到那血液沒有凝合到一起的,是分開的!”一個叫梅兒的丫環小心翼翼的說道,並指着那碗水。
“沒有凝合?分開了?!”林氏聽到這時並不相信,便順着梅兒的那個手指望去,當看到那兩滴血就想同性相斥一樣互相分開,根本沒有融合在一起,更別提別的了!
當看到這時,林氏頓時目瞪口呆,這出乎她的意料,難道這真的是自己錯怪了人嗎,還是把野花當作了寶,反而把寶珠當作了草?
慕容蝶看到這一幕時,也是一怔,隨即向周邊的丫環和嬤嬤們大喝道,“不,不,不可能,是你們,是你們在搗鬼的。一定是你們在水裡放了藥,才讓我的血和爹爹的不凝合的。我不信,我要再試!”
聽到慕容蝶如此說,林氏突然也立馬記起來這些丫環和嬤嬤們都是郡主府裡的,可以說是慕容雅的人,能不偏向慕容雅嗎?可見真的是會有貓膩的,不由開口道,“於嬤嬤,你回慕容府接碗水來。”
“是。”於嬤嬤聽到林氏的話,就點點頭,隨即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上官毅剛剛想要開口時,慕容雅卻是搖搖頭,她沒有讓他去阻止而是要讓林氏真正明白到底誰是真誰是假的,到時候,她更加有話可說的。
慕容德琛望到這一幕,也是震驚不已,不過,看到自己最喜歡的二女兒那麼可憐之樣,他是既心疼又覺得恨。心疼是寵愛十幾年了,恨的就是不是自己的骨血,竟然心疼錯人了。
所以,在聽到林氏說從慕容府再接水時,他也沒有阻止,他也有點懷疑慕容雅的做法,畢竟,當初這水可是慕容雅身邊的木嬤嬤端來的,再加上她又懂醫術的,也不能保證她就不會放點藥什麼的。
很快,於嬤嬤從慕容府回來了,自然就連碗也是她從慕容府那時取的,碗裡是滿滿的水。
慕容蝶此時再次撲上前,就如同看到親人一樣,這次也根本不用刀子了,畢竟,剛纔的血還沒有凝固,隨即用顫抖的聲音喚道,“爹,快,快來!”
慕容德琛緩緩來到這碗水跟前,也再次擠出一滴血,這次大家倒是都把目光聚集到一起了,可是事實再次給他們證明了,那血是再次分開了,而且根本沒有凝合,或者說這兩滴血就像仇敵一樣,互相不理會!
看到這時,慕容蝶頓時癱坐在地上,嘴裡連連念道,“不,不,不可能。是慕容雅,慕容雅收買了於嬤嬤。我是爹爹的女兒,不會不是的。不是爹爹的女兒是慕容雅,對,一定是慕容雅,是她!是她故意搗亂的,也是她在施法術。她是妖怪!”
陰蓮這才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平靜的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然後走到慕容蝶跟前,拉起來她,冷笑道,“你以爲慕容德琛是什麼好人嗎?他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工農商,這三樣裡,他這是最低等的。我一個女人,豈能要讓自己的女兒沾染銅臭味兒?實話告訴你,你爹爹是一介進士,就是他們嘴裡的方興。如果不是何立嘉的多事,你早就是進士的女兒呢!”
“不,我不信,我爹爹就是慕容德琛,沒有別人!”慕容蝶聽到這時,瘋一般的跑了出去。
“蝶兒,”陰蓮也急忙追了過去,她生怕自己這個唯一女兒出現了問題,到時候沒法交待了。
慕容德琛聽到陰蓮如此說,不由再次落下了淚,他爲自己誤會了何立嘉而傷心,也是因爲這個誤會反而讓慕容雅受到很多不公平的,讓她享受到連丫環都不如的生活。
林氏聽到陰蓮的說話之後,再次震驚不已,陰蓮竟然說她們慕容府是銅臭,那麼這些年來不是一直是她用這些銅臭來養着她和那個野種嗎?竟然養出一些白眼狼來!真是自己的失策之舉啊!
慕容雅看到林氏和慕容德琛的表情,輕輕扯了下上官毅,低聲道,“讓他倆先靜一靜吧,咱們去喝茶,我給你泡茶。”
“也好。”上官毅點點頭,他明白這個事情出來,林氏和慕容德琛真的要好好思考一番,或者說好好想一想,也不一定非要今天全部做到的。
於是兩個人就趁他人不備而悄悄退出這個地方,反而再次來到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