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
容景燁站在藍陌住的院子裡,看着這個一夜之間變得空寂的院子,神色莫測,嘴角溢出一絲深沉難懂的笑意。
“容剛!”
“主子。”
“留下,看着這個院子,這裡的分毫任何人都不許動分毫。告訴這裡的村長,如果還想這個村子繼續存在就不要輕易妄動。”容景燁一如往日的溫文如玉,風輕雲淡,然,說出的話卻再無以前的親和,讓人從心底裡面驚撼,發顫。
“是,主子。”小童也沒了以往的木訥,呆怔,眉眼間是無法掩飾的鐵血精悍。應完,容剛頓了一下道:“主子要去找藍公子嗎?”
“夏侯玦弈竟然敢帶走陌兒,如果我什麼都不做任由他搶走我的人,那可就太沒意思了。”容景燁輕笑道。“人生太寂寥,生活太無趣,陌兒不在,就更沒顏色了,呵呵…。”
…。
通往皓月方向的大道上,兩輛馬車在飛快的奔馳着。馬車之上,夏侯玦弈看着凌菲道:“她可好?”
“小姐不太好,主子可能不知道,半年前在從皓月去海域的一路上,因爲路程太遠,坐了好些日子的馬車。再加上那個時候小姐好像心緒也有些不寧,繼而,從那個時候開始小姐就落下了坐馬車暈眩的狀況。”
凌菲眉宇間滿是擔憂道:“而現在李相又出了事兒。主子,李相在小姐的心裡有着什麼樣的地位,主子也知道。小姐雖然面上不太顯露,除了最初極致的驚憂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什麼了。整個人平靜的厲害,卻很少開口說話,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其他的時候要麼閉目養神,要麼就是沉睡。主子,奴婢不知道小姐在想什麼,可小姐的心裡一定很焦灼,再加上眩暈之症,這才兩日,小姐氣色卻已經差了很多。”
夏侯玦弈聽了,眉頭皺了起來,是,憑着那個丫頭的性子她絕對不是那種遇事就亂了陣腳的人,更不是那種輕易就被震住的人。現在如此是爲何?是關心則亂嗎?此念頭出,夏侯玦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主子,如果沒什麼吩咐屬下就去小姐那裡了。”凌菲恭敬道。
凌菲話出,夏侯玦弈沒有迴應。沉默片刻,閃身出了馬車。凌菲微怔,而後瞬間瞭然,心裡也鬆了口氣,兩天來主子對小姐不聞不問的,她還擔心主子已經放棄小姐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主子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擔心小姐的吧!
夏侯玦弈無聲不息進入藍陌的馬車內,垂眸,看着捲曲在軟椅上陷入沉睡的女子,才兩天的時間她臉上那抹,在海域養出來的紅潤就已經不見了。平靜的厲害的女子,能吃能睡的女子,臉色卻白的幾近透明。看此,夏侯玦弈眼眸黯沉,這個女子不是無心,她有着最純粹的全心全意,這只是這抹全心全意卻不屬於自己。
藍陌感覺到身邊異樣的動靜,皺眉,忍着眩暈感,緩緩睜開眼睛。夏侯玦弈的身影映入眼底,微愣。而後嘴角揚起輕笑,心裡卻是滿滿的複雜,兩日來這個男人完全的無視自己,其原因,她很清楚。她是隨着他回京城了,然,回去的緣由想必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吧!男人的小心眼,彆扭的性子,還有那眼睛裡揉不得一絲沙子的秉性,讓人看着不由覺得好笑,可同時也折射出他對某些事兒絕對的在意。
藍陌起身,坐好,看着坐在椅子末端的夏侯玦弈,靜靜的看着,沉默良久。
“夏侯玦弈,我們的婚期好像推遲的夠久了。”
聞言,夏侯玦弈眼眸微縮,片刻,莫測道:“是夠久了。”
“那,我們回京後就成親吧!你覺得如何?”
藍陌此話出,夏侯玦弈心裡猛然緊縮,手亦是緊緊的握了起來,然,臉上卻沒有一絲的喜色,臉色緊繃的厲害,眼裡更透着深沉的冷意,沉聲道:“爲何忽然想跟本世子成親?”
看着夏侯玦弈的神色,聽到絕對不容迴避的問話,藍陌輕笑:“是爲了藉助你的身份,你的勢力,爲救出我外公,也爲方便我除掉一些人。”
藍陌話落,夏侯玦弈臉上沒有一絲的意外,只是臉色更加的陰沉,“顧清苑你可真是夠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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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心裡所想的,同時也是你心裡已認定的吧?”藍陌淡淡道。
藍陌的話夏侯玦弈沒有迴應,沉默,也是默認。藍陌說的不錯,這就是他心裡所想的。這個千方百計要逃他的女子,如果不是爲了李翼絕對不會跟着他回京,更加不會提起婚事。主動說出成親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了。
藍陌淡淡一笑,“夏侯玦弈爲外公是真實的,可卻不是全部。”
夏侯玦弈聽了眼裡閃過什麼,可卻沒開口問那個其他的是什麼?
藍陌淡淡道:“夏侯玦弈,曾經京城的生活給我的感覺,就如同你這些日子在海域生活的感覺應該差不多。可以生活,可卻並不喜歡。而這也是我想逃離京城的一部分原因。”
說着,頓了一下道:“至於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和你的親事。不,確切的說就算和我定親的人不是你,是任何一個人,對於我來說都不想接受。不是因爲那個人不好,而是因爲我無法適應幾個女人圍繞着一個男人。更無法接受那個男人昨日擁着別的女人恩愛,他日再來深情款款的抱着我。後院之中也因爲共同的一個男人,成爲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我曾想着,哪怕此生孤單,也不願意把我的一生磨滅在那沒有太多意義的爭寵之上。掐着他人的命,爭取那個男人不確定的心,還有那不知道能保持多久的寵。日日擔心着被人算計,日日想着算計他人,日日擔心着那個男人寵他人勝過自己。斗的是心,比的是毒,直到最後完全不知道生活的意義所在。那樣的日子過着太累,所以,我纔會選擇離開。”“千方百計的逃出京城,只爲頭上有片自由的天,能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然而,現在我忽然發現我好像想錯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狹縫之中求取的平靜,註定不會維持太久,所以纔有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也許,在不能光明正大的離開,必須逃離才能換取平靜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隱患。”
藍陌說着眼裡染上冷意,“是我太過自信,纔給外公惹來麻煩。是我錯估了某人人的執着,他們不遺餘力的,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的針對着你,你如何會有想要的平靜。”
夏侯玦弈聽着,看着藍陌眼裡溢出的冷然,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人褪去了以往的隱忍,如將要出鞘的利劍,即將展現那無法估量的耀眼鋒芒,還有那自身隱藏的絕代風華。
“既然,逃避,退縮,迴避,都無法讓我如願,亦無法讓我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讓我闖出一片天吧!所以,從此對於京城那些無法避免的爭鬥,我不想再回避,無視。他們想,我亦不介意一斗。”
說完,看着夏侯玦弈絕美無雙的面容,還有那浩瀚如海的狹長雙眸,正色道:“雖然最後的結果無法預測,可在這一路上最起碼有你陪着,想來不會太差。”
“有我陪着嗎?”夏侯玦弈不自覺呢喃,想確認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者是他的錯覺嗎?
藍陌伸手扶上夏侯玦弈的心口,感受那如鼓般加速的心跳,擡眸,如墨的眸子第一次清晰的映出夏侯玦弈的身影,眼裡溢出柔光,“是,在你願放棄其他,承諾身心唯一之時。我亦願努力,謀取那不敢碰觸的姻緣。”
“雖然不知道最後結果是否會如你我所願。我也無法確定你現在的承諾是否能直到最後,可此刻,我能感受到你的全心全意。那麼,爲了你此刻的全心,我亦願試着放下膽怯,畏懼,試着爭取屬於我的那片天,試着爲自己掙到一個家。不想因爲害怕背叛錯失了,或許屬於我的春暖花開。”
“所以,大婚之事,沒有一絲勉強。成親之事,亦沒有一絲不甘。也謝謝你沒有直接放棄,還有你的包容,承諾”
藍陌說完,夏侯玦弈臉色緊繃的更加厲害,然,心裡那極致的收縮,撼動只有他自己知道。
“顧清苑…。”怔忪的看着女子清冷的眸子,看着自己時候透出的那抹暖色,夏侯玦弈第一次覺得心口裝了太多的東西,漲的他有些難受。
看着眼前男子因爲她的一席話,失去了往日的平靜無波,淡漠冷然,變得有些呆愣。樣子少見的有些傻,可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可愛。藍陌嘴角笑意加深,“夏侯玦弈,欲願我們最後能做到三願:一願:願君千歲,二願: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能相見。相扶相持共度一生。”
“顧清苑…。”夏侯玦弈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會有如此磨人的女子呢?讓人惱,讓人恨,讓人牽掛,卻更加讓人心動,因爲她,你會感覺溫暖,感到幸福,感到滿足!
“顧清苑,如果沒有李翼的事情,你可會甘心跟我成親,可會…。”夏侯玦弈沒有說完,滿滿垂下眼簾,也許他不該計較這個的,畢竟女子已經吐口了,可,他心裡就是覺得,覺得心裡抑制不住的發酸。
“我無法否認提前成親有外公的原因。”
“顧清苑,難道你不知道,某些時候太過坦白讓人很是不喜嗎?”夏侯玦弈咬牙道!
“世子爺什麼時候喜歡聽假話了?”藍陌輕笑道。
“哼!”男人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然,眼角的神采飛揚卻怎麼都無法掩飾。
藍陌看此,向前微傾身在男子的嘴角印下淺淺的一吻,而後退開,看着男子微怔的眼神,淡笑道:“會成親,只因你的心。”
“那你呢?”
“夏侯玦弈,每個人都有心,只是在很多時候卻沒有遇到那個讓你想要付出的人。沒有人想寂寥的過一生,我亦是。”
聞言,夏侯玦弈忽然伸手圈住藍陌的纖腰,臉上揚起魅惑的淡笑,“這麼說,本世子就是那個能讓你付出真心的人了?”
聽言,藍陌挑眉,“這麼說,本小姐也是那個能讓世子付出真心的人了?”藍陌說着,看到夏侯玦弈瞪了她一眼。輕笑:“如此一說的話,我好像一直以來都忘記問個問題了。”仰頭緊緊的盯着夏侯玦弈道:“夏侯玦弈,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藍陌話出,夏侯玦弈臉上的笑容僵了兩分,低頭看着女子眼裡閃過的惡趣,咬牙!她就是故意問的。轉頭,面無表情道:“忘記了。”
“忘記了?因爲喜歡的時間太久所以忘記了嗎?嗚…如此來看的話,夏侯世子你可真是夠早熟的呀!不大的年紀就知道了喜歡女人了。”藍陌恍然,感嘆道:“不過有的時候我還真的想不明白,夏侯世子見過那麼多各色美人,怎麼就偏偏喜歡上我了呢?偶爾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還真沒覺得有多驚豔。倒是夏侯世子太過美貌,招惹桃花的本領我深有體會呀!”
“顧清苑,你太放肆了。”
“嘻嘻,可很多時候我感覺夏侯世子就是喜歡我的放肆,所以,爲了讓夏侯世子更加的喜歡,我以後決定更加的放肆。”藍陌說完,伸出兩手扶住夏侯玦弈的頭,一本正經,萬分鄭重道:“夏侯玦弈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是否還是一個處男?如果不是你的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一一坦白!快速交代…。”
“顧、清、苑、”
“夏侯玦弈你耳根紅了…。你不會真的是…。哈哈哈…。”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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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閉嘴…。哈哈。”
男人的怒吼夾帶着女子的輕靈的笑聲傳出車外,讓馬車外的麒肆,麒一,李林幾人面面相覷,同時心裡也鬆了口氣,主子又發火了,顧小姐又開始挑釁主子了,這是否也代表着這兩日壓抑的,讓人透不氣來的低壓已經過去了?如果是,那可真是太好了。
京城
南宮胤臉色陰沉的看着老侯爺,沉聲道:“夏侯玦弈人呢?”
“回皇上,玦弈他外出了,至於去哪裡老臣不知道,不過,老臣已經讓府裡的暗衛到玦弈可能回去的地方傳信兒了,相信不日,他就會回來了。”老侯爺臉色沉重的回稟道。
聞言,南宮胤臉色更加不好看,但是,夏侯玦弈的脾性他也瞭解,他的去向他從來不會主動的去告訴任何人,繼而,雖然心裡惱火,也沒開口斥責老侯爺。只是沉怒道:“假冒顧清苑之事,還有李翼所做之事,你可知曉了?”
“是,老臣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看?”
“皇上,關於假冒之事,假冒之人的說辭和顧長遠的說法明顯存在着很大的出入。顧長遠懷疑顧清苑是在山莊的時候被李相給掉包了。可從假冒顧清苑之日的言辭中,可以肯定顧清苑在顧家的時候就已經由她所替代了。如此一來的話,顧長遠說李相掉包了她的女兒明顯是不存在的。”
“李翼就算沒把人給掉包,可他也絕對知道山莊上的那個顧清苑是假的。既然知道竟然還敢隱而不報,明顯是存在着某種異心。”南宮胤沉聲道。
“皇上說的是,只是這其中具體各種緣由如何,還需要進一步的查探,不過老臣相信,李翼絕對不會做出如紙條上所寫的那等糊塗事兒來。”
“會不會,朕自有決斷。”南宮胤面無表情道。
“是,皇上。”
“好了你先去吧!等玦弈回來讓他馬上進宮見朕。”
“是,老臣告退。”
老侯爺下去後,南宮胤眼裡滿是陰沉,看着一邊的喜公公道:“紙條的來源可有查清楚。”
“回皇上的話,隱衛還在查。”
“讓人跟着顧長遠,看看他都跟什麼人在接觸。”
“是,皇上。”
南宮胤做了幾十年的帝王,這次的事兒有哪些異樣他清楚的很。首先,顧清苑在山莊一待就是半年的事情,相信很多人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那麼,玦弈他怎麼會察覺不到呢?如果他察覺到了,那麼,對於有人假冒顧清苑的事情,他會不知道嗎?如果他都知道,爲何不聲張,不退親?
還有李翼,說他想用顧清苑投靠大元太子,這可能性並不是很大,李翼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是很瞭解的。但是,他爲何明知道那個顧清苑是假的,卻還是要極力的瞞着呢?
李翼隱而不報,玦弈知而不動,他們到底準備做什麼?還有,真正的顧清苑到底在哪裡?真的如那假冒之人說的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南宮胤直覺覺得不可能。
再來就是顧長遠,因爲擔心女兒所以纔會報案,看似理所應當,毫無異常。然,顧長遠對顧清苑到底是寵愛還是捧殺,在這兩天的查探中,他明瞭的很。一個捧殺女兒的父親,足以說明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顧清苑這個女兒。既然從來沒有,那麼,他怎麼可能會爲了不放在心上的女兒,冒着得罪李翼,得罪玦弈的後果向刑部報案呢!還鬧到了自己的跟前。
顧長遠爲官十幾年,官場上的事情他應該瞭解的很,而,玦弈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應該瞭解。那麼,他應該明白,他這麼做極有可能會惹怒玦弈,而致使性命難保。在全然明瞭的情況下,他還是這麼做了,這隻能說他找到了更大的依仗,有信心來保住他的這條性命。
而能讓玦弈有所顧忌的除了自己這個帝王,也就是下面的幾個皇子了!由此分析的話,看來是有些人想利用顧清苑生事兒,繼而挑起玦弈的怒火,想在其中獲得些什麼吧!想此,南宮胤眼神微眯,看來有些人開始不安分了,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另外,就是知道大元太子心儀顧清苑,想納顧清苑爲側妃的人並沒有幾個,而爲了大元太子的顏面,這事情他已經嚴令不許外傳了,那麼,那張紙條到底是誰給顧長遠的呢?還是,他自己憑空捏造的?
韋家
“二皇子今日怎麼過來了?”韋渲光看着南宮夜笑容滿面道。
南工夜同樣好心情的迴應道:“今日閒來無事特地來看看舅舅,舅母。”
“二皇子真是太有心了,來,快上坐。”韋大奶奶歡喜道。
“舅母客氣了。”南宮夜說着,在主位上坐下。
韋渲光,韋大奶奶在下首坐下,落座後,韋大奶奶熱切道:“二皇子近來可還好嗎?”
“嗯!我很好。”二皇子溫和道。
“那就好,那就好。算起來,也好些日子沒見到貴妃娘娘了,娘娘可還好嗎?”
“母妃也很好,昨日我去宮裡,母妃還問起舅母和表妹,說你們可是有些日子沒進宮了,很是惦念。”二皇子微笑道。
聽言,韋大奶奶臉上笑意更濃,“有勞貴妃娘娘掛念了,等得空我們就進宮給貴妃請安。”
“好。”
韋渲光看着一邊一直在客套的韋大奶奶,開口道:“好了先別說這些了,二皇子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趕緊去廚房吩咐一下,置辦些好吃的來。”
聞言,韋大奶奶眼神微閃,神色不變,趕緊起身,圓滑道:“是,是,老爺說的對,妾身看到二皇子來一時高興連這都忘記了,我這就去。”說完臉上帶着大大的笑意,疾步離開。
韋大奶奶離開,屋裡有一瞬間的沉寂,可也就瞬間,韋渲光開口道:“二皇子,宮裡可有什麼動靜嗎?”
二皇子搖頭,“表面看起來宮裡暫時還算平靜。不過,父皇在暗中肯定會做些什麼,只是這個時候不便探查罷了!”
韋渲光點頭,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單單的指望着刑部的那些人查探。“對了二皇子,夏侯玦弈可露面了。”
“今日父皇宣召老侯爺入宮了,想來,夏侯玦弈應該也快回來了。”
“夏侯玦弈到底去哪裡了呢?怎麼連皇上都不知道?”韋渲光皺眉道。
聞言,南宮爺臉上的笑意減淡,輕哼:“在這皓月有那個人能管得了他夏侯玦弈呀!爲所欲爲,肆無忌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連父皇也不放在眼裡,就這樣的沒規矩沒距的人,父皇卻對他寵信的不得了,有的時候本皇子真的是搞不懂父皇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二皇子有事情,我們心裡知道就好,很多時候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韋渲光低聲道。
“舅舅放心,本皇子不是傻子,那些話本皇子也就是當着舅舅的面說說罷了。”南宮夜隨意道,說完淡淡的看了一眼韋渲光。
韋渲光心裡一震,隨即笑道:“二皇子在這裡說自然是沒問題的,二皇子說的也是事實那個夏侯玦弈很多時候是很多太過了。”
“嗯!”二皇子聽了眼裡閃過滿意,淡淡道:“好了,不說他了,顧清苑的下落可查到了?”
“沒有,那個丫頭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什麼都查不到。”韋渲光皺眉道。
聞言,二皇子冷笑道:“忽然消失無蹤的人一般就兩個可能,要麼死了,要麼就是被什麼人給圈禁隔絕了。而這兩個結果無論是那個,顧清苑她都註定跟世子妃的位置無緣了。”
“二皇子說的是,但是,沒查到蹤跡確定下來,總是讓人心難安呀!”
“沒有下落,我們就給她製造一個不就好了。”
“二皇子,此話怎麼說?”韋渲光有些不解道。
“假冒顧清苑的那個人,不是說顧清苑跟一個男人私奔了嗎?既然如此,那就把一消息傳出去不就好了,先讓皓月的人都認定了這一事。那麼,到時候無論顧清苑到底是死是活都不太重要了。她就算是活着回來,一個完全沒了名節的女子,一個在他們眼裡不再忠貞的女人,那完全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如此,她也就再無法威脅到柔兒表妹了,伯爵府世子妃的位置就一定會是表妹的。”二皇子淡漠且無所謂道。
韋渲光聽了連連點頭,笑逐顏開道:“二皇子所言極是呀!只要柔兒坐穩了世子妃子的位置。再等皇上能查探出這次的幕後推動人是大皇子的人,然後,等夏侯玦弈回來後和大皇子對上,那,這次的事可就真的是皆大歡喜了。”
二皇子聽言揚眉,“舅舅,這次的事情本來就是大皇子的人做的吧!所以,這結局一定會如你我所願的。”
“哈哈,是,是,二皇子說的是。”韋渲光說着頓了一下道:“就是那個顧長遠…。事後要不要…。”韋渲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二皇子看了搖頭,“顧長遠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做,所以,暫時先不要動他免得引起父皇的猜疑那就不好了。”
“是。不過,我對於顧長遠是怎麼確定顧清苑是假的,還真是感到好奇。那個山莊防備的如此嚴密,他怎麼還能查探的到了呢?”韋渲光很是好奇道。
“他不是說是在一個採買的婆子那裡打探到的嗎?怎麼難道不是?”
“呵呵,二皇子有所不知,山莊裡是有一個採買的婆子。顧長遠也確實和她接觸過幾次,但是,那個婆子什麼都沒說。而,在皇上派人去查探的時候,顧長遠也提議讓我們隱在暗處的人事先把那個婆子給幹掉了。說是要製造出李翼殺人滅口的錯覺了。現在看來效果確實不錯,皇上對於這種死無對證的狀況好像很是不喜。”
“是嗎?如此看來的話,顧長遠倒是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多了。最起碼比他那個沉不住氣的弟弟要好多了。”
…。
夏侯玦弈靜靜的看着懷裡的女子,臉上的柔光,眼裡的寵溺如何都無法掩蓋,伸手輕撫女子柔嫩的臉頰,嘴角溢出笑意。而在想起她最後問自己的問題,臉上的笑意有絲僵硬,可惡的丫頭,這上面都敢說,什麼都敢問的性子呀!實在是讓人恨。
夏侯玦弈的碰觸雖然輕微,可藍陌還是感覺到了,慢慢睜開眼睛,看着上方的夏侯玦弈意識到自己在他的懷裡,她吃了夏侯玦弈給她的藥就睡着了,她還因爲夏侯玦弈離開了呢!沒想到他還在…不過,這個時候藍陌沒空想那個。忍着身體的不舒服,皺着臉兒道:“夏侯玦弈,你的那個治療眩暈的藥效果好像不大。”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夏侯玦弈皺眉。
“嗯!我感覺想吐。”
“想吐…。”
“嗯!你讓馬車停下,我要下車。”藍陌說着,開始感到胃裡的東西開始往上翻涌,急忙伸手捂住嘴巴,起身。
夏侯玦弈見此,顧不得其他,抱起顧清苑提起出了馬車,飛身來到路邊的樹叢邊。這一連串的動作,讓麒一,麒肆他們嚇了一跳,急忙停下馬車,疾步衝到夏侯玦弈,藍陌的身邊,急道:“主子,發生什麼事兒了。”
夏侯玦弈沒有迴應麒肆的話,低頭看着蹲在地上乾嘔的藍陌,伸手拍着她的背,眉頭皺的緊緊的。
麒肆幾人看着,對視一眼,麒一很明瞭原因,上前一步,低聲道:“主子,小姐暈車,以屬下看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
夏侯玦弈還沒開口,藍陌就回應道:“沒事兒,我吐一下就好了。”外公還在牢獄,很多事兒都是瞬息萬變,她不能耽擱。
藍陌爲何如此急着回京,在場的人都知道爲了什麼。夏侯玦弈更加的明瞭,神色不定。
麒肆看此,擔心主子又會動什麼小心眼,急忙道:“主子,如果顧小姐真的不能做馬車的話,那,主子可以帶着她騎馬,那樣應該會好些。”
“騎馬?試試吧!”藍陌嘴裡發苦道。
夏侯玦弈什麼都沒說,抱起藍陌飛身落在一匹渾身黑亮的高頭大馬上,看着一邊的麒肆道:“拿個大袍來。”
“是,主子。”麒肆領命,轉身疾步走到馬車前,從裡拿出一件大袍遞給夏侯玦弈。
夏侯玦弈接過,拿起,緊緊的包裹住藍陌,只留下一個頭顱在外,才策馬開始前行。
麒肆看此搖頭,主子做伺候人的活,好像越來越習慣了呀!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