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笑笑：“沒錯，夫妻間尚且不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又何況你們只是從小一起長大。看來倒是我問了傻問題。”
就好像她，雖然嫁給了姬藍槿，卻從來不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
白檀垂着手立在青菀的身側，眉宇間不見一般丫鬟的怯懦，神色鎮定的回答道：“奴婢知道，上次有人下毒的事情，王爺和王妃懷疑是奴婢們中間一個人做的。奴婢從小跟在王爺身邊，親眼看着王爺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自然不會爲我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開脫。因爲任何人，包括奴婢在內都有可能是別人埋在王爺身邊的眼線。”
“這麼說，你也覺得那天的毒是你們中間其中一個人下的？”青菀挑了挑眉，倒是沒料到對方會這般認爲。
她還以爲，對方會認定，她們四個都不會做那件事呢。
看來，姬藍槿身邊的人，就連丫鬟也比一般人有覺悟！
就聽得白檀聲色平靜道：“王爺跟王妃的喜房是奴婢四個負責佈置的，雖然有小丫頭幫忙搬東西，但期間奴婢一直在旁邊看着，她們沒有機會動手。而之後也只有奴婢四個有機會進出喜房，王爺會懷疑奴婢們不是沒有道理”
頓了頓，又繼續道：“雖然奴婢心裡清楚，奴婢幾個難逃嫌疑，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有着十幾年朝夕相處的情分，奴婢私心裡並不希望我們中間有任何一個人是奸細。所以在沒有直接的證據顯示是誰做的之前，奴婢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被冤枉而枉丟了性命。”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更清楚有個詞叫做寧枉毋縱。若是我，在找不到兇手的情況下，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你家王爺終究還是太過心軟了。”
“王妃？”白檀詫異擡起頭來，瞳孔微微放大，一時間有些把握不準對方話裡意思。
青菀卻是一臉的平靜，臉上的表情不變，就連聲音也沒有太多的起伏道：“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讓王爺把你們從前院調回來了嗎？”
白檀脣角微微蠕動了一下，臉色由最初一瞬間的驚訝，很快便又恢復到平靜，聲音低婉平和道：“奴婢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青菀點頭，視線落在屋外，在門簾下方映出幾道人影上面停留了片刻，隨即收回視線，語氣不輕不重卻透着冷硬道：“我不是你家王爺，不會對你們顧念太多的舊情。不管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對方竟然想要我的性命，那麼，我也絕對不會留情。你下去做事吧！”
白檀前腳一走，豆蔻便不解出聲道：“小姐幹嘛和她說這些？這麼說不是明擺着告訴她們，小姐對她們有懷疑，把她們放在身邊是爲了好方便調查她們嗎？”
“就是要讓她們知道。”青菀只此一句，便不再多說。
豆蔻心中不解，還想繼續追問，但看青菀臉上的表情，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想着，小姐既然這麼安排總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