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瞪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這丫頭真是沒出息,都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居然還替那小子說話。”
“我是您的親孫女,您對我還不瞭解?我若不願意,誰又能夠欺負的了我?”柳聘婷則是一臉輕鬆的笑意,絲毫不將老爺子的怒氣放在眼裡。
老爺子虎着臉瞪她,半響嘆了一口氣道:“這麼說,你就非認準那小子不可了?”
柳聘婷好笑的看着面前孩子氣的老頭子,笑得有些無奈:“孫女如今人都已經嫁過去了,您說呢?”
老爺子除了瞪她還是瞪她,滿眼鄙視的數落道:“哼,我靖國侯府的大小姐,竟然淪落到倒追男人的地步,你可真是給你爺爺我還有你父親長臉。”
柳聘婷知道老爺子是心疼自己,面上含着笑,便不由得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說道:“是,孫女知道錯了,如果有下輩子,一定讓男人追在孫女後面跑,孫女連頭都不帶回一下,可好?”
老爺子終於收了脾氣,眼裡就只剩下滿滿的無奈還有寵溺,不過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硬:“你啊,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我告訴你,你嫁便嫁了,若是不能夠徹底收服那小子的心,可別怪老頭我到最後不認你這個沒出息的孫女。”
柳聘婷笑着應承道:“好,孫女一定不會讓爺爺您失望的。”
“哼,最好是這樣。”老爺子的臉色這才徹底緩和了下來,對着她招呼道:“既然來了,就幫爺爺我研磨吧。”
柳聘婷這會纔將注意力放在老爺子面前剛剛寫到一半的“靜”字上面,再看旁邊已經寫了厚厚的一沓大字,依言取過墨錠,在硯池中慢慢的研磨,狀似不經意的詢問道:“爺爺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好歹當了對方這麼多年孫女,柳聘婷對靖國老侯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通常只有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時,老頭子纔會跑到書房來練字,以求心靜。
老爺子下筆的動作頓了頓,很快便又恢復如常。揮灑着手上的狼毫大筆,在紙上筆走游龍,完成剛纔未完成的字,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道:“如今最讓我煩心的,不就是你這丫頭的婚事?”
柳聘婷笑了笑,繼續手上研磨的動作道:“爺爺就別瞞我了,孫女自知自己的婚事不過就是一件小事,還勞不動爺爺您如此傷神。爺爺將自己關在書房,可是爲了五皇子抗旨回京的事情?”
“你知道了?”老爺子頭上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看向她。
柳聘婷點了點頭,並不打算隱瞞對方:“我剛纔回來的途中,一路上都在聽人談論這件事。”
五皇子乃當今皇后所出,是大戍國唯一的嫡皇子。
而皇后,正是出自靖國侯府。
年前,鄰國出現異動,有入侵的跡象,五皇子被封爲大將軍,持帥印,領二十萬兵馬駐守邊境雲城。
這本來沒什麼,問題是,近端時間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卻遲遲未立太子。幾位皇子私底下暗自較勁,小動作不斷。五皇子幾次請求回京,都遭老皇帝駁回,如今終是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