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瞪着那幾個字怔怔出神,都說觀字識人,姬藍槿的字雋永飄逸,奇峻而不失灑脫,運筆虛實相映,故靈動中隱隱透出峭拔之質,收放自如,擒縱適度,字裡行間透着與一種清雅與坦蕩。
青菀怎麼樣也沒辦法把寫出這樣字的人,跟當初那個把毒酒端給自己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愣神間,畫紙已教丫鬟給收了起來,交到青菀面前。見自己主子正在出神,便由紫蘇幫忙接過,替自家主子收着。
那邊,青菀緩緩回過神,便見沐流庭巴巴的望着她道:“你真的有辦法能讓阿雪的頭髮變黑。”
青菀點了點頭,“從外表讓頭髮變黑不難,但關鍵在於調理。白髮的產生,最大的因素是生活緊張,壓力太大所致。當一個人所承受的壓力,超過最高極限而無法負荷時,便會加速白髮生成。不知世子爺到底有何憂心之事?需把心放寬了纔好。否則,青菀的染髮劑也只能適用於一時,過不了多久,當白髮重新生出來之後就又得要重新染過。到時候,只怕連世子爺自己都得嫌麻煩。”
說着,眼神似有若無的飄過姬藍槿的方向。
早先看這兩人的互動,只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加上五皇子先前那一番話,青菀腦子裡隱隱有一個念頭生成。
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沐流庭眼中不由得多了一絲興味,邪惡挑了挑眉,道:“阿雪是因爲練功過度,纔會致使黑髮變白,你看阿槿作甚?”
“你是說,他的頭髮是因爲練功纔會……”青菀不由得一陣驚訝。她確實也有聽說過,有些人因爲練功過度,走火入魔而致一念白髮。不過在此之前,她卻是沒有想過這一點。
許是因爲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認定對方的白髮乃是心有鬱結所制。
“不然,你以爲呢?”沐流庭眼中惡作劇的光芒大盛。
她還以爲……
就見沐流庭盯着她看了好一會,目光帶了一絲捉弄,似要把她給看穿似的。良久,這才緩緩繼續道:“阿雪自幼把阿槿視作榜樣,事事以阿槿爲目標,只不過這麼多年,唯一能夠跟對方一比的,也就只有他的容貌。如今卻因爲練功把頭髮給毀了,所以他纔會那麼在意,天天把自己關在屋裡,甚至於連門都不願意出。”
“那九王爺他又爲何……”對對方如此冷淡?
看兩人剛纔的樣子,分明就像是一對置氣的冤家。一個急於求和,另一個卻置之不理。
聽她的問題,便可知她心中在想些什麼,沐流庭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道:“阿槿曾勸過他,讓他不要太急進,可他不聽,以致走火入魔,這才一夜白頭。阿槿也是因爲生他的氣,所以才故意不理他。”
“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爲,這兩個人身上發生了什麼狗血的基情呢。
“確實就是這樣。”沐流庭先是一本正經的點頭,隨即眼底帶了一絲促狹,壞笑看着她,一副洞穿一切的口吻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剛纔在想什麼了嗎?”
“呃?”青菀不由得一陣大窘,當即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紅的猶如是煮熟了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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