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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御前告狀

沈沅鈺道:“既然你沒有看見,那大概是我把帕子掉在外頭了,我這就出去找找。”說着給庾程使了一個眼色,庾程退開一旁。沈沅鈺則出了靈堂。

一路裝出要找帕子的樣子,當然是一無所獲。

最後無奈地回了花廳,看見庾璟年正和三皇子坐在一起。兩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麼。三皇子比他們來的要早,早已給陸氏上過香了。沈沅鈺走過去,和三皇子見了禮,就在庾璟年身邊坐下。

庾璟年低聲道:“可問清楚了?”

“說是被大皇子打了十板子,起不來牀呢!”就把庾程的話學說了一遍。最後道:“沒了孃的孩子,真是可憐!我擔心這樣下去,不用王雅芙怎麼磋磨他們,他們就要先死在親爹的手裡了。”

“這些狼崽子們,死了便死了,咱們正好看熱鬧!”三皇子咬牙啓齒地道。他和大皇子仇深似海,當然不會對庾徹庾程有絲毫的同情心。

沈沅鈺不好反駁三皇子的話,心裡卻一陣不舒服。

庾璟年沒有說話。

庾璟年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娶荒親?老大爲了搭上太原王氏這條線,連身爲皇子的最後一點兒尊嚴都不要了嗎?”

陸氏死後,作爲丈夫,大皇子按理該給陸氏守孝一年,就是續絃也得一年之後再娶。不過那是也有個規矩,如果確有合適的理由,如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需要女主人照顧,也可以在死者七七四十九天之內續娶,這就是娶荒親。

但是這種方式,親事是不能豪華大辦的,對女方而言是極不公平,而且也是很沒臉兒的一件事。

所以有頭有臉的人家是絕不會這麼幹的。沒想到大皇子竟然敢這麼幹。

三皇子臉色十分不好看,太原王氏的的兩支本來就不太和睦,若是再把王雅芙嫁給了大皇子,到時太原王氏必定四分五裂,對他的損失不可謂不大。

在大皇子府稍坐了坐,衆人便打道回府。馬車上,沈沅鈺和庾璟年商量:“咱們想法子幫幫庾徹吧!”

庾璟年乜了沈沅鈺一眼:“你沒瞧見,三哥對老大這一家子都深惡痛絕嗎?他是恨不得這一家子全都死了纔好呢。咱們若是這樣出手,三哥會生氣的。”

沈沅鈺討好地抱着他的胳膊:“大嫂那樣死了,我實在不想讓她死得這樣沒有任何價值!法子我都幫你想好了,只要你進宮一趟,把這件事情和太后說一說。太后心疼重孫,必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三哥那邊,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與他好生說一說,三哥是會同意的。”

又是撒嬌又是耍癡的,庾璟年最受不得這些,點着她的腦門道:“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沈沅鈺賭咒發誓道:“就一次。”

庾璟年也是雷厲風行之輩,回到琅琊王府,略一收拾就去了皇宮求見太后。太后聽說這件事,立刻派人用軟榻將庾徹接到了含元殿。大皇子是她的長孫,但是性子粗魯,她不大喜歡,但是庾徹畢竟是她的重孫,她不能不管。

在此期間,沈沅鈺又回了兩次孃家。一次是送老太爺去會稽郡,一次是送沈沅依發嫁。老太爺自從把宗主之位讓給了沈弘,果然族中事務就徹底撂開了手。只在族中盤桓數日,見沈昀已經將族務全面接到了手裡,再沒有什麼擔心的,就這麼帶着顧氏去了東山別院瀟灑,連沈沅依的婚禮也不參加了。

沈沅依成親的正日子定在五月末,因爲她的婚禮要在荊州舉行,要提前幾日發嫁。五月二十五這天,就是送嫁的日子,沈沅鈺早早去了烏衣巷沈府。沈沅依是小四房的嫡長女,小謝氏把她當成眼珠子似的養大,這次遠嫁荊州,更是爲她準備了幾船的嫁妝。

沈沅鈺回到孃家的時候,沈府已經把白幡全都換了下來,換上了喜慶的大紅色。沈家這陣子接連辦了幾次喪事,府裡的氣氛十分肅穆,有件喜事沖沖,緩和一下氣氛也是好的。

沈沅鈺先去長樂堂見過周氏,有些日子沒見了,大概是日子過得順遂,周氏愈發紅光滿面,看起來像是小了幾歲似的。

沈沅鈺問了一句,知道那份“求子方”周氏一天不落的吃着呢。她肚裡暗笑,嘴上卻不說什麼,母女倆說了幾句話,她就帶着沈沅舒去了小四房。

沈沅依已經穿上了大紅的嫁衣,沈沅思、沈沅芷等姐妹正在陪着她說話。聽見沈沅鈺來了,親自到門口迎接。如今沈昀做了宗子,以後四房就要仰仗着愛大房的鼻息生活了,沈沅鈺在族中的地位早已和昔日不同了。

衆人回到上房,丫鬟們上來茶果,沈沅鈺上下打量着沈沅依,見她落落大方,一點沒有出嫁之前的緊張,就笑道:“新娘子今天可真漂亮。”

沈沅依道:“我這一次遠嫁荊州,旁的都好,就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和各位姐妹再聚了。”她真心道:“我是真的有些捨不得姐妹們。”

沈沅鈺笑着打趣道:“你嫁去荊州是享福的。現在你當然這麼說,捨不得我們姐妹們,等你當了人家的媳婦,怕是心裡眼裡就只有妹夫一個了,我們姐妹自然就要往後靠了。”

“可不是嗎?”“正是如此啊!”衆人一陣調、笑。就把離愁別緒給沖淡了不少。沈沅依也笑了起來。

沈沅鈺又道:“說真的,五妹妹見過妹夫沒有?”陶恪跟着叔叔陶榮親自迎接沈沅依去荊州,前天就到了建康,如今就住在沈家前院。

沈沅依臉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沈沅鈺就不再問了,一看這架勢,肯定是偷看過了。

欽天監算好的吉時是下午開船。沈沅鈺中午在小四房用過飯。沈沅依就要拜別長輩上船了。這次沈時和小謝氏要跟着過去荊州參加婚禮,沈昀便以宗主的身份接受了陶恪和沈沅依的跪拜。

沈沅鈺終於看見了陶恪的樣子。

他穿着大紅色錦袍,頭插碧玉簪,面如冠玉,鬢如刀裁。儀態瀟灑,風流俊朗,比起建康的貴公子們俊美之外,還多了意一絲英武之氣。和沈沅依兩人站在一起,真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老太君看着就高興,拉着兩人捨不得鬆手。輪到沈昀,他溫和地告誡了幾句,要夫妻和睦孝敬親長,便道:“時辰不早,你們趕快出發吧,免得誤了吉時。”

小四房一家子就辭別了老太君出府,沈昀親自帶人把他們送到了江邊,看着數艘載着沈沅依嫁妝的大船揚帆而去,沈沅鈺心想,遠嫁荊州,遠離父母,以後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就要看沈沅依自己的了。

小夫妻倆回到琅琊王府。沈沅鈺只覺得這陣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實在是累壞了。正要好好休息一番,有下人來稟報,說是庾徹來了,要見他們。

兩人對望了一眼,庾璟年道:“帶他到花廳等着。”

兩人換了一身衣裳,就去花廳見庾徹。庾徹穿一身重孝,見兩人進來,屈膝就給兩人跪下了。哽咽道:“侄兒給五叔五嬸嬸請安,謝五叔五嬸嬸救命之恩。”

庾璟年一皺眉頭:“你怎麼來了?”他和大皇子有仇,自然也不喜歡這個侄子,因此說話十分冷淡。

沈沅鈺就在一旁打圓場:“你傷勢還沒有好吧,不要跪着了,快坐吧。”她聽說庾徹被大皇子大打得下不來牀,這才過了幾日,定然是養不好的。就讓丫鬟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庾徹謝過之後,在椅子上坐下了,道:“侄兒今日是要回家祭奠我孃的,回去之前,先到此來給五叔和五嬸嬸磕個頭。那日五嬸嬸伸出援手,我們兄弟姐妹就十分感激了,這次更是讓皇祖母救我,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了……”

說着便起身跪下,重重地給兩人磕起頭來。沈沅鈺叫丫鬟扶他起來,他卻不肯。一直磕了五個頭,這才作罷。

沈沅鈺見他可憐,就問:“那你以後有何打算?”

庾徹道:“此次回了將軍府,我便在靈前爲母親守孝,再不回老祖宗那裡了。弟弟妹妹們在家,沒人照應,我不放心。”

庾璟年淡淡道:“你如此忤逆你父親,你就不怕他趁此機會……乾脆把你除掉嗎?”

庾徹道:“不怕,老祖宗賜給我兩個嬤嬤,會一直跟在我身邊,父親不能拿我怎麼樣的。”

庾璟年又道:“你的父親要娶荒親,你打算怎麼辦?”

“我娘因她而死,我們幾個都和她有不同戴天之仇,我絕不會叫那個女人進門的!”庾徹咬牙切齒地道。

沈沅鈺見這孩子小小年紀,卻是一臉的獰厲陰狠,心裡不由微微一嘆。

庾璟年卻冷哼一聲道:“你爹是老子,你是兒子,他要做什麼,豈能輪得到你來管他?”他這時已想到一個好法子,能讓大皇子吃不了兜着走,就對庾徹道:“我或者能幫你一把,不讓那個女人進門,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膽子,敢到你皇祖父面前去告御狀!”

沈沅鈺聽了這話,臉色就是一變。

庾徹激動起來。“我敢!”

庾璟年道:“你先別忙着答應。我提醒你,若你真的這樣做,到時候父子反目,你們的父子之情怕是就要盡了,你父親,以後必定視你如仇寇,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能分家出去開府,你以後在將軍府中,怕是危機重重,寸步難行!”

庾徹擡起頭來,目中滿是深刻的仇恨:“只要能給母親報仇,就算是死了,我也甘願!”

陸氏在驃騎將軍府停靈三七二十一天,即被下葬。此時坊間已流傳的沸沸揚揚,傳出了大皇子欲在孝間娶荒親。大皇子的理由是家中尚有五個孩子,他一個大男人,又是軍務繁忙,無暇照顧,需要找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來幫他照顧孩子。料想就是陸氏泉下有知,也不會反對此事的。

他娶親的對象正是太原王氏的晉陽枝的王雅芙。

皇子娶荒親固然叫人驚奇,更震驚的事莫過於坊間有傳聞,那陸氏之死實乃是王雅芙所害。這件事在端午龍舟賽那天便有這樣的傳言,到現在更是沸沸揚揚,甚囂塵上。

大皇子自然知道此事乃是庾璟年和三皇子在其中推波助瀾,陸氏出身吳四姓,家族勢力雖大,和太原王氏卻不是一個檔次的。大皇子年前被皇帝削奪兵權,若不趁此機會與太原王氏結親,以他的實力恐怕永遠失去了問鼎皇位的機會,所以自然不會放過與王雅芙結親的機會。

而太原王氏的兩支,晉陽支和祁縣支內鬥不休,如今祁縣支出了一位三皇子妃,晉陽支便瞧中了大皇子。若非有父兄在背後撐腰,王雅芙也沒有那麼容易屢次搭上大皇子。

太原王氏和大皇子一拍即合,都想通過聯姻將彼此的聯盟鞏固起來。因此對傳言不聞不問,一心準備着兩人成親的事宜。

三皇子和庾璟年自然也不會坐看大皇子勢力壯大,兩個人這些日子以來,也是連番密議。

庾璟年道:“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去宮裡告御狀,上次老大和太子涉嫌在地下錢莊洗錢的事兒,這次一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我已安排好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選跟着咱們入宮告狀……”

“是誰?”

“就是老大的長子,咱們的大侄子庾徹!”就把上次和庾徹見面的事情述說了一遍。三皇子撫掌稱妙,“就是要叫父皇看看,若是連老大自己的親兒子都反對他,他還有什麼資格做這個驃騎將軍!”

兩人計議已定,因彼時庾徹再三觸怒大皇子,大皇子已派人將他看了起來。庾璟年花了一些功夫纔將庾徹從驃騎將軍府弄出來。

兩人帶上庾徹遞牌子進宮,去勤政殿卻撲了個空,原來皇帝去了御書房。衆人便又轉去御書房。

三皇子和庾璟年留下庾徹在外頭,進去給皇帝請安。皇帝正坐在龍椅上鑑賞一副古畫,張士德在一旁伺候着,看起來心情不錯。

擡頭看見三皇子和庾璟年進來,皇帝放下手中的古畫,笑道:“你們來了。”兩人正要上前跪下給皇帝磕頭請安,皇帝擺擺手道:“又不是正式場合,就不要鬧那些虛禮了。”吩咐張士德道:“給你三爺還有五爺搬椅子過來。”

張士德應了一聲,指揮着小太監搬了兩把椅子過來,兩人謝了座,在椅子上坐下了。

皇帝看着庾璟年打趣道:“老三還好些,老五你自從成了親,這宮裡可就來得少了,人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皇伯父啊!”

庾璟年臉色微紅,他這段日子以來確實只顧着自己開心快活,這門也出的少了,宮也進的少了,連忙狡辯道:“前陣子因爲岳父大人感染了疫病,我陪着阿鈺往返於沈府和琅琊王府之間,若把病氣過給了皇伯父,豈不是死罪……所以進宮自然就少了。”

“好了好了,不要解釋了。看把你給急的,有空了多來瞧瞧你皇伯父就是。”皇帝並沒有真的生氣,又問三皇子:“聽說你的侍妾懷了身子,可是真的?”

三皇子不由一陣感激,父皇日理萬機,還有空管他的侍妾是否懷孕,足見父皇是真的把他放在心裡的。“是母妃賞給兒臣的一個侍妾,如今已經懷孕四個月了。”

皇帝聽了這話不由龍顏大悅,“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有個兒子了。你好生照看着那侍妾,將來生了,不管男女,朕這裡都有她一份賞賜。”

皇帝倒不是有意要給玲瓏撐腰,他其實是在給三皇子做面子。可皇帝點了名了,

三皇子本來對玲瓏沒有什麼好感,現在他也不敢再有絲毫怠慢了,一定要讓玲瓏把孩子好好生下來給皇帝報喜才成了,就連忙答應了下來。

皇帝又對庾璟年道:“你三哥不過比你早成親了半年,如今就快要當爹了,你那邊,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侄孫啊?”

庾璟年不由有些窘迫,聲音也小了下去:“皇伯父,侄兒和阿鈺都還年輕呢,不急!”

皇帝正了臉色。“怎麼就不急?你看看你的兄弟們,比你大的比你小的,哪一個沒有兒子,你還不急呢,你這個傻小子!回去和你媳婦好好努力,跟你媳婦好好說,若是一年之內她的肚子能有動靜,朕封她爲……”本想說封她爲郡主,後來想了想,庾璟年即將被冊封爲郡王,那麼沈沅鈺就是郡王妃,郡主的封爵也就沒了意義,就改口道:“……朕就給她加食食邑千戶。”

這也算是天大的恩典了,比起玲瓏簡直不能同日而已。三皇子見父皇這麼寵愛庾璟年,心裡不由微微泛起一些妒忌,但是更多的還是爲庾璟年感到高興。

見庾璟年還傻乎乎地坐在那裡,就推了庾璟年一把道:“還不謝恩。”

庾璟年連忙跳了起來,跪在地上大聲道:“侄兒代阿鈺謝皇伯父恩典!”

皇帝也跟着高興,“起來吧,別跪來跪去的。”三皇子覷着皇帝高興,就插了個空道:“我跟五弟這次一同來覲見父皇,是有一件事要稟奏父皇。”

皇帝點了點頭:“早知道你們有正事。”說着後背慢慢靠在了椅背上,道:“什麼事啊,說吧!”

三皇子就從袖中抽出一份奏摺來,“本來不想打擾父皇的好興致,奈何此事實在事關重大,還請父皇裁奪。”

張士德就上前接過那份奏摺,恭恭敬敬地遞給皇帝。皇帝接過來,看了看那奏摺的題目,臉色就沉肅了下來。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讀着那份奏摺,臉色越來越是不好看。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皇帝看完之後,沉吟片刻道:“老三,這件事我是讓你和老五一起調查的,不過牽頭之人是你,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三皇子起身應道:“是,父皇!”這份奏摺上的每一個字都是三皇子和手下幕僚反覆討論過的,務必要使太子和大皇子跌個大跟頭。對於此事他早已心中有數,因此侃侃而談道:“此事兒臣歷時一個月,已將大部分事實查清楚。建康地下錢莊活動十分猖獗,錢莊的數量和資金吞吐量極爲巨大,且錢莊的經營已形成一定規模,其中的利潤有四成流入到了北燕,三成進入到了我朝的達官貴人手裡,一成到了北魏,還有一成到了益州。實在是動搖國本的大事,聞之叫人心驚啊。”

皇帝淡淡哼了一聲:“光是端午節的這一次,老五就給我贏回來三百萬兩銀子,不過一個月,居然三百萬兩銀子就已經全部兌現了。比起來,咱們的國庫怕是都沒有這個實力呢!真真是叫人不寒而慄啊!北燕、北魏,還有益州,竟然將我大晉當成了錢袋子,不是也正說明了我大晉富庶,非其他幾個國家可比的,朕竟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纔好呢?”

三皇子大喜,再接再勵,侃侃而談道:“父皇,長此以往,我大晉就是金山銀山也非被掏空了不可,北燕北魏益州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最可恨的還是朝中各大世家以及諸位皇族,拿着朝廷的俸祿,享受着朝廷給他們的特權,卻爲了這點子利益,罔顧國家法紀,兒臣已將這些人的名單附在奏摺後面了,請父皇細查。此輩皆屬國賊,須嚴厲打擊,才能正國法、清視聽,還我大123言情山永固。”

皇帝點了點頭,拿起後面的那份名單,只見太子高踞榜首,排在第二名的就是大皇子庾邵寧。接下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建康百分之八十的家族和官員全都參與了這次瘋狂的“洗錢”行動。

皇帝眼中就閃過淡淡的火焰。他沒有像三皇子預料到的那樣,只是抖了抖手中的奏摺道:“太子和老大均名列其中,可有確鑿的證據?”

三皇子壓抑着心中的興奮道:“太子乃是半君,若非有確鑿證據,兒臣怎敢隨便攀誣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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