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去世的消息傳到帝都的十天,皇帝重病臥在牀上一直休朝。
直到第十一天才在衆人惶恐期盼下上了早朝,當天就處置了兵部尚書,革職了好幾個重要的官員,甚至有的直接拉出了午門斬首。
那些還未回來的將領,以保護攝政王不力之罪,全部連降了三級,下了聖諭兵權收歸。
這一消息越發的震驚朝野,之前好些個提前站隊的大臣,和攝政王關係好的屬下立刻上了辭官的摺子告老還鄉。
楚皇都十分大方的給允了,當天就重新安排了官員頂上。
朝廷在攝政王去世後的二十天,就完成了大換血,全部替換上了新的一批保守派的官員。
彷彿是老天都心情不好,這幾日一直都下着雨。
奕王府,封貴妃連夜趕了過來,在書房沒有找到人,被管家領到了扶青苑。
一推開門,看着裡面昏黃的燈光,她沉着臉走了進去,當看到那閉着眼睛合衣躺在牀上的人,她氣的一把拾起桌上的杯子砸了下去。
伴隨着一陣尖銳的聲響……
楚奕睜開眼睛,臉色陰沉的坐起身:“是誰?”
當看清那站在屋子中間的人之時,他眼裡閃過錯愕,立刻收斂情緒站起身,臉上帶着敬意:“母妃,你怎麼來了?”
封貴妃威嚴的眸子環視了屋子一圈,她之前也來過這裡,怎麼會不知道這裡是她那個好媳婦蔣霏的院子?
自從知道兒子要休了這位寧壽侯府的嫡女,她也早就對這個蔣霏不滿意了,兒子是以後的一國之君,身邊自然不能是蔣霏那樣擰不清性子的女人,換一個也好。
可這人是給休了,她正滿心歡喜給兒子重新選一門優秀的兒媳,兒子卻三言兩語的拂了她的意,她還以爲是選的人不夠好,每日都讓人收羅那些適親的高門貴女,一個個把關,結果兒子愣是一個沒有答應。
現在她看着兒子呆在這個扶青苑,身邊一個伺候的女人都沒有,她心裡立刻明白了過來。
楚奕看着封貴妃臉色沉了下來,他繼續開口問道:“母妃,這麼晚了你過來可有重要的事情?”
封貴妃看着兒子身上只着了一件單薄的衫子,臉色明顯的不好,眉眼間是沒有了過去那種灑脫,整個人有些萎靡。
她皺了皺眉頭,將身上的披風解了開,讓跟着的丫鬟退下,帶上了門。
當屋子裡只有兩個人,封貴妃再也不掩飾自己的脾氣,狠狠一巴掌揮了過去:“本宮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既然當初喜歡何必休掉?休棄了就別後悔!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不過一個蔣霏,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好讓你一直惦記着?”
“母妃,你不能這麼說她!”楚奕臉微微偏了一下,沉聲道。
封貴妃一聽他到現在還爲那個女人說話,心裡一陣怒氣涌出:“你別以爲本宮每日呆在皇宮裡,外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那個蔣霏保護不了本宮的孫子,還和那個宋遇攪合在了一起,你是嫌那日如意樓還未丟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