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被滴得雙手都腫了起來,再也顧不得什麼地說道,“我說我說……娘娘,我全說了。”
“撤。”肖凌月道了一個字,霸氣側漏。
很快,兩名宮人便將七彩手中的蠟燭撤了下去。
“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婉小云給奴婢的,說是可以長壽養顏、永保青春,奴婢這才收下的。可是,奴婢萬沒想那婉小云送的這東西是麝香?求貴妃娘娘饒命啊!”
七彩膽戰心驚地回道,眼神裡全是一片駭懼。真沒想到那皇后娘娘竟然會出此招?把那麝香明目張膽地叫人送來?
虧她還爲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竟是這種讓女人懷不了身子的香藥?
“你說的,可是屬實?”肖凌月問道,目光微微泛着絲青光。
“奴婢有幾個膽子也不敢欺瞞貴妃娘娘啊!還請貴妃娘娘明查!”七彩快語言道。額際上都冒出了冷汗來了。
肖凌月的眼沉了沉,似乎在思忖着這件事兒。
可若不是自己精通醫理,嗅覺超常發達的話,那麼這麝香只怕還真會在不自不覺間襲了身子,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了。
不過,皇后此舉只怕是在報復她上次所爲。
這次就算是事實,只怕也不能掰倒皇后的。
想到這些肖凌月的眼眸子微微沉了沉,不緊不慢地言道,“既然這事兒關係到皇后宮裡的人,那麼我們也不能胡亂猜忌,毀壞皇后尊譽,來人去請婉小云過來一趟 。”
“是。”小巧兒言道。
可是,不一會小巧兒便有些驚慌失措地過來,“娘娘,婉小云經不過大刑侍候已然在慎行司裡咬舌自盡了。”
“什麼?大刑侍候?是誰下的令?”肖凌月怔了下,從椅子上起身。
“是……皇上。”小巧兒言道,眼眸子緊了緊。
“皇上?”肖凌月眼兮了兮,不及多說什麼,很快親自去了一趟慎行司。
果然看到那已嚥氣的婉小云。死狀甚是悽慘。
“參見貴妃娘娘!”蘇倫英看到她,緩緩地朝着她鞠身彎腰,態度十分恭維。
“是你告訴皇上這件事情的?”肖凌月看着這蘇倫英,眼底透着絲猜忌。
看來,這宮裡完全沒一個省油的燈的啊!
“這……”蘇倫英想了下,眼底甚是精明,緩慢地答道,“奴才不敢,奴才是奉皇命行事。”
肖凌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再理會與他,很快去了宣殿,還沒有進去,就見到一宮人走出來,“貴妃娘娘請,皇上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肖凌月眼眸微兮了下。一切如他所料,他早就知道自己會過來找他?
肖凌月沒說什麼地拖着瘸腿踏進了殿堂,望着那高臺上坐着的帝王,“臣妾參見皇上!”
“愛妃你來得正好。”龍嘯天擡起頭來,一臉笑容地擡起頭來,接着更是拿着一份摺子走到了她的面前,“這裡有一部書裡寫了奇門之術的妙法,可以治癒愛妃你的腿。”
肖凌月聽了有些意外,不過,現在她可沒有什麼心思談這個。
“皇上,是你下令將皇后的人處死的吧?”肖凌月開門見三地直接問道。
龍嘯天聽了黑眸子都透出笑來,無所謂地答道,“哦?那人已死了麼?那愛妃還去煩心做什麼?來,過來,你好好看看,這書裡的講的這方法對不對?”
看着他滿不在乎的一副樣子,肖凌月的眉頭再次皺了皺,“皇上,懲戒後宮中人,自有後宮的規舉,請皇上以後不要愈界好嗎?”
龍嘯天聽罷,平靜地還了句,“後宮的規律是誰定的?”
“是……”肖凌月緊了緊牙,答道,“是皇上。”
“那不就行了,朕要做什麼,朕想做什麼,只要朕覺得對就行。愛妃不必多慮!”龍嘯天言道,俊美絕倫的臉龐上透着絲笑意。
接着他一手拉住了她的手,笑語道,“朕看上面那人說的方法好像可行,不如愛妃你試試?”
肖凌月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那本書,很隨便地睨了一眼,淡淡語道,“皇上應該知道臣妾精通醫理,在醫術方面,能勝得過臣妾的人只怕不多,所以臣妾的腿臣妾心裡有數,皇上不必要費神了。”
龍嘯天看着她,聽着她這話微有些不快,不過他還是勸道,“朕知道愛妃厲害,不過,朕這不也是關心你嗎?愛妃你就試試吧!”
肖凌月擡起頭來看向他,忖度地言道,“臣妾知道皇上關心臣妾,可是這凡事都講究一個度,若是太過了,反而會適得其反的。”
自己都還沒有去證實的事情,便被他給私自處決了?
這表面看是恩寵無限,可是這暗地裡卻是讓人說她肖凌月是一個蠻橫霸道、殘忍歹毒之人,稍有不順便是殺無赦!
這樣雖然讓人表面怕,駭懼,可是卻失了那份德。
以德服人,以嚴制人,這纔是她想要成就的效果,而不是區區一個殺字來解決問題的。否則剛纔她就不會那樣對七彩了。
“愛妃……你這是什麼意思?”龍嘯天的臉孔板了起來。他好心好意地熬了好幾個晚上,翻遍藏書閣裡的百書,就是爲了尋一妙法,希望能有機會治好她的腿。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他終於找到這書,將其滿心歡喜地拿給她時。
卻沒想到她根本就不屑一顧!
“臣妾沒什麼意思。皇上,這本書臣妾先拿回去了,臣妾會好好看的,若是沒事,臣妾先告退了。”肖凌月說罷,還是將他辛苦爲她找的這本醫書好好地裹在了懷裡,朝着他行了一禮。正欲告退時。
“等一下,愛妃,之前朕讓送去的那些書,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來問朕!”龍嘯天看着她,想到這些事情,不由地一笑。
“好。臣妾會好好看的。”肖凌月微微笑了下,很快再次鞠了一禮,這才轉出殿去。
龍嘯天看她離開後,想到她剛纔所說的度,他的思緒也微微地沉了下。
可是,她不知道,他在面對她的事情時,他根本就沒辦法像朝堂上議事一樣掌握那個度,他只是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哪怕一點一毫。
所以雷厲風行,抓人拷打,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錯了嗎?他不懂……
……
皇后的金蓉殿裡。
此時皇后更是氣不可節,尤其當金蓉兒知道還是皇
上親處出面處決了婉小云,更是氣得臉都白了。
“龍嘯天……你就是在這麼對我嗎?爲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金蓉兒氣得一把將桌子上的酒盞銀盃都給掀翻到地上去了。
“皇后娘娘息怒啊!”一名叫王青的老嬤嬤趕快上前勸道。
“雲兒真是死得太冤了啊!王嬤嬤!”金蓉兒眼眸子都氣紅了。
“老奴知道,可惜那雲兒纔剛剛十九歲。”王嬤嬤也十分難過。
“她還是之前從小就侍候過皇兄的通房丫頭,現在跟了我,就死在這宮裡了。若是皇兄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樣?”金蓉兒說着,眼眸子都透出了恨意來,“都是肖凌月!若不是她,皇上又怎麼會插手此事?”
話音剛落。
忽而,“皇上駕到!”
一陣高喝傳了過來。
金蓉兒一驚,都不來不及吩咐人將這殿堂給打掃一遍。
一身龍袍華服的龍嘯天便走了進來。看到這裡的一片狼籍時,皺起了眉頭。
“這是在幹什麼?你還像個皇后的樣子嗎?”龍嘯天冷冷喝道。
“請皇上恕罪,是老奴不小心將桌子給撞翻了,這不關皇后娘娘的事情啊!”王嬤嬤立即挺身護主道。
“你是誰?這裡什麼時候,朕說話時還有你插嘴的份!來人,拖出去!”龍嘯天冷酷地言道。一張絕美的臉龐全是那份厲色,絲毫不見半點溫度。
“不要啊!皇上!!”金蓉兒一步搶在前面,攔在了王嬤嬤的身前,“她是我奶孃,從小看着我長大的,皇上,求你饒了她吧!我保證她再也不會多嘴的。”
“不會多嘴……”龍嘯天冷笑了下,接着看了眼蘇倫英,淡冷地說了兩個字,“賜藥!”
“是。”蘇倫英立即會意了過來,很快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走上前,朝着那皇后身後的王嬤嬤看去,“這是千噬散,也就是宮中啞藥,無痛無感,但是以後可是說不出話的。”
“王嬤嬤,這是聖上所賜,還不趕快謝恩?”蘇倫英叼着聲音說着,眼眸子透着絲精芒。
皇上所來本來就是爲了拿皇后宮裡的人來開刀的,這下子,只能怪這老婆子活該了!
金蓉兒看着這藥,眼瞳子都瞪大了,殺一個婉小云難道還不夠嗎?
還要毒啞自己的奶孃,這些人怎麼能這麼毒?
“皇上,不要啊!皇上……蓉兒求你了!桌子是我掀的,根本就不關奶孃的事情啊!”金蓉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龍嘯天看着她,聲音透過一陣怪異,“這麼說來,她是欺君了……那朕罰的還輕了……”
“不不……皇上……”金蓉兒咬咬牙,臉面通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娘娘不要說了。老奴認罪!老奴知錯了!桌子是老奴不小心撞倒的,與皇后娘娘無關。”王嬤嬤言道,朝着一把接下了蘇倫英手中的瓷瓶,對着龍嘯天叩頭道,“多謝皇上賜藥。”
接着不再說什麼,很快拔開塞蓋子,將啞藥吞了下去……
皇后金蓉兒看着都欲哭無淚,可是她能說什麼,好像現在說什麼也不對。說什麼都會讓龍嘯天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