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柳氏不再亂詆譭九王爺，帝慕裳才鬆開了揪着柳氏頭髮的手，蘇姑姑很有眼色的遞上來一條幹淨的絲帕，帝慕裳也不拒絕，接過來仔細的擦着手。
柳氏看到帝慕裳的動作，心中直覺的羞辱，可是她卻不敢再亂辱罵，剛纔帝慕裳身上的殺氣太重了。
就在柳氏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夜白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溫奇陌回來了。”
柳氏眼中亮光一閃，可是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溫奇陌不會在意她的死活，不殺她就是好的了。
“攔住他。”
帝慕裳猜想柳氏應該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這個時候不能讓溫奇陌過來。
“王妃，讓老奴去吧。”肖管家一聽到帝慕裳的吩咐，腦袋轉了一下請命。
“嗯。”帝慕裳很滿意的看了肖管家一眼，點頭應允。
肖管家從來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情，他知道接下來柳氏要說的東西事關重大，雖然他已經向王妃投誠，但是這種掉腦袋的事情還是慎重一點的好，反正跟他沒關係，他不聽也罷。
蘇姑姑其實也想退出去的，可是看到帝慕裳完全沒有讓她出去的意思，就知道她是想讓自己聽着，順便判斷柳氏說的話是否是假的。
肖管家出去後，夜白就一動不動的守在房間外面。
“說吧，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果你說的話能讓我滿意，我不殺你。”
“姐姐！”柳氏還沒說什麼，溫慕煙就急了，可是看到帝慕裳伸手製止自己說話，只能先住口。
柳氏聽到這話，頓時一喜：“你說話可算數？”
“你沒有選擇，說吧，我的耐心有限。”帝慕裳重新坐在椅子上，一副上位者的氣勢。
柳氏本來還想讓帝慕裳發個誓，可是見她這樣子就知道討不到好，乾脆不說了。
“我只知道當年下毒之人給九……下了毒，之後就傳出了他病倒的事情，世人都只以爲他只中了一味毒，其實他體內還有一位絕育的毒。”
柳氏斷斷續續的說着，但是也不影響帝慕裳判斷，這些事情她已經知道了，而她想知道的是——
“下毒之人是誰？”
帝慕裳直勾勾的盯着柳氏的眼睛，讓她無處閃躲，可是柳氏卻死死的咬定自己不知道，任憑帝慕裳怎麼問她都說不知道。
這些消息還是不經意從龍澤那裡知道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帝慕裳微微挑眉，又是龍澤，看來龍澤還真是一位關鍵的人物。
“真的不知道？”帝慕裳再次看了柳氏一眼，見她故意低着頭，將神情全都隱藏了起來。
看見柳氏再次搖了搖頭後，帝慕裳冷笑一聲，右腿一擡將靴子裡的匕首拿了出來：“放心，我會讓你記起來的！”
“你要幹什麼！你說過不殺我的！”見帝慕裳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柳氏嚇得身體發抖，顫抖着往後爬。
“我不會殺你，我只是聽說天牢中有一種刑罰，就是將人身上的柔一片片的削下來，晶瑩剔透，還能不損傷人的性命，只不過我一直沒有見過，今天還要拿你練練手了……”
帝慕裳慢慢來到柳氏面前，說話時還衝柳氏眨了眨眼睛，臉上也帶着一絲頑皮的笑容，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般。
柳氏頓時嚇得魂都丟了，就連身邊的蘇姑姑也臉色一白，可是卻強自鎮定下來。
溫慕煙倒是一臉無謂的坐在那裡，因爲她知道帝慕裳只是嚇唬嚇唬柳氏，不會真的動手。
果然，柳氏慌了……
“不要、不要……你放過我，我說，我全都說！”
帝慕裳掃了蘇姑姑一眼，見她面色蒼白，不由得輕笑：“蘇姑姑若是身體不適，就先下去休息吧。”
聽到這話後，蘇姑姑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多謝王妃！老奴告退！”
蘇姑姑像是逃命一般，趕緊走了出去，她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這個秘密。
“說吧。”
“下毒之人是、是……太子殿下！”柳氏停頓了好一會兒，終於認命的說了出來。
意外之中的消息，可帝慕裳還是憤怒無比，他真的對九王爺下的去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帝慕裳將自己的情緒完全收斂起來，沉聲問道。
柳氏本來以爲帝慕裳會害怕，可是看到她的神色卻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不由得心中一驚。
“我、我是在梨兒小產後，我知道梨兒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所以氣得想要殺……後來我遇見了龍澤，無意中從他口中知道的，就多問了幾句，可是一些具體的他怎麼都不肯告訴我。”
柳氏這一次是真的說完了，說的全都是實話。
帝慕裳陷入了沉思，之前樓青衣說他的藥是在南荒黑市被神秘人買走的，難道神秘人就是景天寂？
不對，十年前，景天寂也還只是一個少年，他沒有那麼逆天的身手，即便是現在景天寂的武功也只是一流，而不是頂尖。
難道是龍澤？年歲應該是符合的，可是……
那個時候，龍亦雪還在九王爺的身邊，她的父親又怎麼會對九王爺下手，他應該極力輔佐九王爺，然後把自己的女兒扶上皇后之位纔是。
不對勁。
既然不是龍澤，那會是誰？又或者是景天寂手下養的死士？
在皇家狩獵場那次，她和九王爺曾經被死士攻擊過，知道死士的厲害，這麼一想倒也有幾分符合。
可是……
帝慕裳總覺的中間哪裡出錯了，事實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帝慕裳靜心思考的時候，柳氏也在默默的等待着自己的命運，好在不一會兒帝慕裳就回過神來了。
“關於龍澤，你知道多少？”
對於龍澤這個人，帝慕裳以前沒有過多的關注過，她只知道前世龍澤也是景天寂身邊的人，現在卻對他很是好奇。
“你、你說的是哪方面？”柳氏一時間拿不準帝慕裳的意思。
“你有沒有聽他說起過將軍府的事情？”帝慕裳總覺得自己能在龍澤身上抓住什麼，說起將軍府的時候，腦子裡突然缺了一點東西，怎麼都抓不住，就想那天在避暑山莊聽見九王爺說了一句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片段，可是她怎麼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