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後她離開空間把東西交給了宋頭領,並告訴他,她要離開了。
宋頭領依皇上的吩咐給了鳳拉傾月許多銀子,鳳拉傾月沒有客氣,收下便離開了。
就在馬車行到路上的時候,冰繡趕了過來。
“姑娘,我看你身子很虛弱,以後我來照顧你可好,從此你就是我的小姐。”冰繡一臉真誠的道。
鳳拉傾月疑惑的看着她,“爲什麼?自由身,自由的自己,不是更好嗎?”
冰繡搖了搖頭,“姐姐原本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她不在了,我在世上孤苦無一,你是唯一讓我感到溫暖的人。之前我偷聽到宋頭領和人的談話,知道你要離開了,所以我便追來了。”
“是宋頭領叫你來的?”鳳拉傾月問。
冰繡點點頭,“是我問起你,宋頭領說,你一個女孩子出門確實不安全,如果我是真心想跟着你,不妨認你爲主。小姐,我是真心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鳳拉傾月看着她,眼中有着探究和思考。
“我只知道從今天開始,我是小姐的人……”冰繡一下子跪了下去。冰繡知道,眼前的女子註定是不平凡的,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如不是她,自己是否有命活着離開千寒洞還是個未知數。
“我叫鳳拉傾月,鳳凰山鳳拉府的三小姐,有很多人盼着我死,跟着我可不一定有舒心的好日子。”鳳拉傾月半認真半玩笑的看着她,想知道她的真心的幾分。
“冰繡不怕,如果可以,冰繡願意替小姐去死。”冰繡的臉上閃着一抹堅決,與其無衣無靠,四處顛沛流離的過一生,或者進宮當繡女,她寧可跟着鳳拉傾月。
“生命都是可貴的,不要輕易去死。好了,起來吧!我們先去吃頓好的。宋頭領送我的錢你幫我管着,你去看看能不能買下一個小房子,最好能種東西的地方……”
“好,好好……”冰繡頻頻點頭,她很難相信自己和小姐很快就要有一個家了,想想就很期待。
很快,她們在一個小城安頓了下來,這裡環境很好,有山有水,重要的是很安靜,物價也不貴,鳳拉傾月考慮到冰繡以後的生活,便把屋子的前半座改成了一座小小的繡紡,買了些布,讓冰繡自己織繡自己賣,做好這些後她對冰繡說,自己要離開一陣子,過些時候再回來,讓她守着她們的家。
冰繡雖有不捨,但見小姐去意已絕,所有也就只有點頭同意了。
“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回來!冰繡在這裡等你。”
“放心,好好生活,多賺點錢,別等小姐我回來跟着你受窮。”鳳拉傾月逗她。
其實她只不過是打算到空間裡認真修練一陣子,至少等到靈力穩固才行。到時她就真的可以隨心所欲的到處遊玩了。
“小姐放心,冰繡會賺好多錢的,小姐,你要照顧好自己,我給你拿些銀兩,出門在外有銀兩都歸要好些。”
“呵呵。好吧!”鳳拉傾月點點頭,讓她快去。
只是當冰繡回來時鳳拉傾月已經不在了,桌子上有一張她留下的紙條,“冰繡,好好照顧自己,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別擔心!”
冰繡拿着銀子和字條都不知道該往哪追,小姐的動作好快啊!她明白,小姐是怕離別吧!
南凌國。
天南山。
左狐捧着兩件寒冰甲進了藥泉,右狸爲主子穿上了其中一件……
半個月後,龍雪焰清醒了,他看着身上的玄冰甲和手上的寒冰甲納悶,“爲何會有兩件?”
若說這寒冰甲東耀國的頂級繡工可以費時力織出,那這玄冰甲可就不是凡物了,依皇兄對自己的態度,若東耀國有玄冰甲,早就給自己拿來了。“
“回主子,我也覺得奇怪,之前皇上費盡人力物力打造寒冰甲,說是三月內都無法完工,這次送來兩件,讓人費解,屬下已經問過了,說是其中一件是,是……”
“是什麼?爲何不說了?”
左狐和右狸互看一眼,輕聲道:“是華妃替您織的。”
“華妃?哪來的華妃?”據他所知,皇兄的皇宮並沒有所謂的華妃。
“主子,我說了,您可不能動氣。”左狐小心翼翼的看着主子的變化,生怕他動氣會牽引出體內的熱毒。
“說。”龍雪焰的神色一轉,冷得叫人想喊救命。
“那個……那個,在您昏迷的這段時間,東太后廢了傾城王妃,並打入了冷宮……另……另……冊封了北舞華衣爲大義華妃,是您現在的正妃。”說完左狐垂下了眸子,不敢看他。
“大義華妃?”龍雪焰冷哼一聲,胸口竄起的真氣讓他的胸口冷得不能呼吸,平復一會他才又道:“很好。從今往後,世上再無不語王爺,你們傳出消息,說本王因穿了華妃親制的寒冰甲,毒體加重,不治身亡,火毒讓其身化爲了灰燼。”
“什麼……主子,您三思啊……”
左狐和右狸嚇得臉色蒼白,怎麼會這樣。
“我的命令聽還是不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們下去吧!”龍雪焰不再看他們,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小月兒現在仍在冷宮之中嗎?紅杏出牆?怎麼可能,她要是能醒來,他寧可她有那個體力去出牆。
低頭看向自己毫無知覺的腿,他用力的捶了一拳,如此的身體,他要怎麼去找她。
東耀國皇宮,龍銘發了好大的脾氣,焰怎麼可能死,焰是不可能死的,寒冰甲,該死的寒冰甲。
他的腦海再次浮現出那個絕色的女子,她的心腸真的有如此狠毒嗎?她都能救跟自己毫不相干的順妃和思兒,卻能如此絕情的對焰嗎?要知道焰從始至終對她都是一往情深的。
難到說,師傅所說的劫難就是指焰會死在這個女人手上嗎?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輕信,恨自己的一個不查害了焰的性命。
一怒之下,龍銘下令殺了所有參與千寒洞寒冰甲製作的人,這一暴舉讓民間民怨沸騰,一時間所有織繡行業都停止生產,冰繡更是趕緊關了鋪子,終日不再出門,以躲避追殺。
因爲龍雪焰不能行動,左狐右狸他們更是不敢告訴他,因爲他的假死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
龍雪焰在千寒洞閉關,開始修煉師傅臨終前給他的幻影神蹤絕學,這一閉關就是一年之久。
這一年裡,同樣潛心修煉的人還有鳳拉傾月,她先把空間內所有的書都看了一遍,直到所有知識融匯貫通後她開始煉丹,除了給自己吃,也給小金、粉衣和小烈吃。
因爲花和藥草開始不夠用,鳳拉傾月開始修習月引決的後半部分,在掌握了後,她又召喚出了一隻血色蝴蝶,一隻白虎和一隻和鳳靈鳥長得幾乎一樣的小鳥。
時間一點點過去,丹藥滋長了她的靈氣,靈泉水滋養了她的肌膚,空間的靈氣也讓她的身心和外貌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她從一個對空間裡的一切都懵懵懂懂的外來人,成爲了能自由操控和使用空間的真正主人。
如今,一年過去了,她不僅能自由的使用月光靈力,冰雪的力量和風的力量她也能使用自如,她煉的丹藥都很漂亮,而且成丹率真的是百分百的,丹爐在她的靈力驅動下可大可小,大時可有之前的房子那麼大,小的時候就像手上的戒指,鳳拉傾月非常的喜歡這口丹爐。
這天,她在細心的探試着因爲煉丹過多,已經變成墨綠色的戒指丹爐,血蝴蝶忽然飛到了她的手上,一臉興奮的對着鳳拉傾月大叫。“主人,主人,我剛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我可以出去玩一會嗎?”
鳳拉傾月奇怪的看了它一眼,“不是說我的頭髮沒有長過腰,你們是出不了空間的嗎?”
“主人,其實上個月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只是因爲沒有你的吩咐我們出不去,可是剛纔小白在空間入口吐了一口氣,我們就看到空間外的東西了,主人,我可不可以出去玩一會兒,那裡有好多的花草,我想出去看看,順便弄點有價值的東西回空間種。”
鳳拉傾月站起身,微風揚起她長長的頭髮,她微微恍神,輕觸自己漂亮柔軟的長髮。
一年了,頭髮終於長長了,她感覺,這一場修行修的只是一個頭發,想來還真是神奇。
看着眼前充滿期待的幾雙眼睛,她嘆息了一聲:“我也一年沒出去了,那就一起出去吧,哦,小烈,小白和小靈留下。”
粉衣見自己沒被點到名,它興奮的喵喵叫了兩聲,太棒了,它始終可以去外面看看了。
外面的世界和鳳拉傾月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爲自己會看到冰繡在前廂織繡,可是沒有,她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有看到人。
打開大門,也走了出去,經過的人看到她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發愣,好半一才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仙……仙女……”
鳳拉傾月微愣,仙女?是在說自己嗎?她許久沒有照過鏡子了,並不知道自己現在變得有多美,有多迷人。
“請問,你知道有一個叫冰繡的是不是還住在這裡嗎?”鳳拉傾月輕聲問着,聲音清澈動聽的像天籟之聲,被部到的人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回答她。
“冰繡姑娘在前面的包子店做小工,姑娘……姑娘去那看看吧。”
“謝謝!”
“主人,戴上面巾吧,那些人都看你看傻了。”跟在鳳拉傾月身後的粉衣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鳳拉傾月“嗯”了一聲,隔空從空間裡拿出了一條面紗,輕輕的系在自己的臉上。
包子店很大,排隊買包子的人很多,冰繡正利落的收銀子包包子。
鳳拉傾月站在旁邊喚了一聲,“冰繡!”
冰繡側身一看,只見一個仿若天仙的女子正站在那裡,她的旁邊跟着一隻粉色的小貓,說不出的美好。
見冰繡整個人傻掉了,鳳拉傾月忍不住又喚了一聲。“一年不見,冰繡傻了不成。”
冰繡的眼淚忽然叭叭的像斷線的珠子掉個不停,她猛的撲了過一來,用力的抱住了鳳拉傾月。“小姐,是小姐嗎?”
其人人也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猜測着這天仙一般的女子是什麼身份。
“是了,是我。看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鳳拉傾月伸手替她擦去眼淚,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這一年不見,冰繡怎麼一下子憔悴了這麼多,現在瘦的跟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我……”
“說什麼傻話呢,你家小姐還活得好好的呢。對了,你怎麼在這呢?”難到冰繡的繡品賣不出去?
“我……小姐,我去跟老闆請個假,回去我跟你說。”冰繡笑着抹掉眼淚想跟老闆請假,只是她還沒開口,包子店年輕的老闆已經對她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嗯。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冰繡感激的鞠了個躬,拉着鳳拉傾月往回走。
鳳拉傾月善意的對包子老闆笑了笑,這才轉身回自己的小屋。
冰繡跟鳳拉傾月說起了這一年發生的事,包括皇上是爲什麼下令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到華妃是如何深情,親手爲不語王爺立了衣冠冢,並在陵墓陪伴一年。
鳳拉傾月聽後卻是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自己居然在一年前就莫名的成了傾城王爺,更不知道自己在入冷宮後又被廢了,龍雪焰那混蛋又娶了一個華妃,問題是那個混蛋男人死了?
可是,他怎麼可能死呢?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知道那兩件寒冰甲是怎麼回事。就算寒冰甲救不了他的命,斷不可能爲害了他的性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姐,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冰繡帶着一絲遲疑的看着鳳拉傾月,想問小姐,卻又生怕惹惱了她。
“你問吧。”鳳拉傾月不想冰繡怕她,防着她。
“小姐就是傳說中的傾城王妃嗎?”
鳳拉傾月輕輕一笑,她還以爲她會問那寒冰甲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呢。
“算是吧。只是當時我是昏迷的,你們說的那場婚禮和傾城王妃的事我並不知曉。”
“嗯。爲了以防萬一,小姐還是換個身份生活吧!”冰繡一臉認真的看着她,只要不是鳳拉傾月,又有誰會知道傾城王妃在這兒。
鳳拉傾月失笑,冰繡爲她考慮的很周到。“我叫月娜。冰繡,從今以後你不用去包子店了,我們還開個繡品店怎麼樣?”
鳳拉傾月想好了,開個店,賺點錢,有點事做也好。
“嗯。聽小姐的。”冰繡笑着從地下的一塊磚下面拿出了一年前鳳拉傾月讓她保管的銀子,她一錠也沒有用呢。
鳳拉傾月只是笑笑沒說什麼,這傻丫頭,讓自己過的這麼清苦,這些銀子卻是分毫未動。
晚上,冰繡捧着幾多的繡品出來了,說是這一年裡她用賣包子掙的錢,無聊打發時間繡的,想着如果有一天能等到小姐回來就再開一個繡品店,沒想到她的夢想成真了,水繡的臉上滿是笑容。
因爲有足夠多的繡品,鳳拉傾月第二天就把店開起來了,她自己也從空間拿來了兩匹布當作鎮店產品。她們的招牌很特別,只是一塊旗子形狀的布,布上面她用冰雪化成絲,繡了“冰繡”二字。
冰繡一看到這兩個字都傻了眼,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姐會以她的名字做店鋪的名字,一種感恩加感動讓她久久說不出話來。
“以後你就當店老闆,我在幕後支持你。冰繡老闆,要好好幹哦!”鳳拉傾月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給她勇氣和信心。
冰繡用力的點頭保證:“冰繡一定不負小姐的期望!”
新店新氣象,或許是人們知道冰繡家的天仙小姐回來了,在知道她們開店後都來捧場,就連包子鋪的老闆也來了,還送來了賀禮。
一天下來,冰繡的繡品竟也賣了一半,這天晚上冰繡熬燈苦繡,鳳拉傾月卻是搖了搖頭。
“你去百姓家收集一些繡品來,給她們合適的價格……”
“嗯。”冰繡覺得這點子不錯,一個人繡要繡到什麼時候。
回到房間的時候粉衣不禁問鳳拉傾月,“主人,你爲什麼不多煉些布放在店裡呢,只要一會會就好了。”
鳳拉傾月搖了搖頭,“物以稀爲貴,如果滿世界我煉的布,那還會值錢嗎?”
粉衣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時他大笑了起來,原來小金看錯了,主人真的很有商業頭腦呢。
第二天,冰繡去了不少百姓家徵集繡品,大部分婦人知道這些小玩意能賣錢後都很開心,有的人更是提出能不能去冰繡的店幫忙,冰繡說讓大家等消息,實際是回去問鳳拉傾月的意思。
鳳拉傾月同意了,有人看店,她便帶着粉衣出去玩了。
因爲從未到古代的市集逛過,鳳拉傾月對什麼都很好奇,不過她看的多,買的東西卻很少,小玩意她只買了個銅鏡,其他的全都是小吃的零嘴。
就在她吃的正開心的時候,一輛飛奔的馬車朝這邊駛來,鳳拉傾月正擡起看過去,只見自己的身邊又飛奔過一輛馬車,在兩輛馬車接近時,一聲巨響,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雪白的粉末到處飛竄,路上的人紛紛捂住了口鼻,就連鳳拉傾月也是用衣袖輕輕掩了掩。
“我的麪粉啊……這可是貢品啊……”一個趕馬車的男人顧不得頭上流血,一臉心疼的搶拾着沒破的麪粉。
另一輛馬車上的人是個年歲很大的老者,他一臉惶恐的看着那個受傷的男人,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走過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小老兒的馬是因爲剛纔被華妃娘娘的人打了一鞭子,受了驚纔會撞到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有屁用,我的麪粉可是今天晚上要送到宮裡的,現在可如何是好。老人家,你別怪我,報官吧,少了這車麪粉進宮,宮裡的人可是要治我的罪的。”
老者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宮裡的人惹不起,如今這個送麪粉的男人沒有惡言相對,打他一頓,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只要不牽連我的家人,我願意去見官!”老者一副決然的模樣,看的路邊的人都心有餘悸。
“不就是一車麪粉嗎?那老人家還灑了一車棉花呢。”鳳拉傾月伸出接住一朵從老者馬車飄飛出的棉花。
這一撞,毀的可不止一車麪粉,還有一車潔白的棉花呀。
旁邊的小吃攤主嘆息了一聲,“誰讓那麪粉是送去宮裡的呢,怪只能怪這老頭倒黴了。”
“最多陪他一車麪粉不就得了?”鳳拉傾月看着等官府來的人羣不禁噓唏不已。進了官衙應該沒私下解決這麼好吧。
“姑娘有所不知,這進宮的麪粉都來自城西的落玉閣,價格昂貴不說,且不是什麼人都能買到這麼大批量的,落玉坊產的麪粉幾乎都是送進宮的。每月都有限量的。”
鳳拉傾月就站在原地,想看看事情會如何進展。
就在大家等到官府來人時,一聲鑼鼓聲響了起來。
“迴避迴避……”
很快,一行馬車駛了過來,所有人都站立在馬路兩側,動也不敢動。馬車行至“車禍現場”時停了下來,有官兵上前尋問,弄清結果後有人稟明瞭馬車內的人,馬車內的人輕輕的說了一個字,“殺!”
這聲音輕的像片羽毛,似乎殺個人就跟眨個眼睛似的。
鳳拉傾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官兵不問原由的把刀架到了老者的脖子上,她手指微彈,一道冰芒直奔官兵手上的刀,傾刻間尋柄大刀化爲了冰塊,緊接着“譁”的一聲,刀變成了冰末,嚇得周圍的人慌亂了起來,官兵們的刀都抽了出來,如臨大敵。
“什麼人?在在暗地裡出手傷人?”馬車內,華妃看對剛纔的一幕看的真切,她雙手一揮,一個踏布,人已躍至地面。
百姓們很少見到如此霸氣又美豔的妃子,一時間都不敢動彈了。
鳳拉傾月輕輕拂了下額前散落的髮絲,目視着前方,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感覺。
“護駕!華妃娘娘,小心!”官兵們立即以北舞華衣爲中心,快速的圍成了一團。
鳳拉傾月勾了勾脣,原來是她,北舞華衣。這個女人就是龍雪焰的正妃?他的眼光還真不怎麼樣。
北舞華衣快速的掃了四周一眼,目光落在了鳳拉傾月身上,在心中閃過一片驚歎後,她的心絞成了一團。
這女子還未看面貌就讓人覺得很美,而她討厭比自己美的女人。她素手一指,厲聲道:“剛纔是你!”
鳳拉傾月微嘆,這女人有點眼光。
“嗯。”
北舞華衣大怒,這個臭女人居然只應了一個字,“嗯。”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給我拿下!”敢挑釁她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
“原來讓天下人歌功頌德的華妃,不過是一個無理取鬧,不明事理又兇悍的女人。”鳳拉傾月不屑的說了一句,她的聲音無比的清澈透亮,雖是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也讓在場的人都聽清了。
“你……你胡說什麼。是你暗中傷人在先。”北舞華衣瞪着她,恨不能撕下她的面紗,再狠狠的在這個女人臉上踩幾腳。
鳳拉傾月無辜的道:“在場這麼多人,誰看到我傷人了?若說傷了,我也只不過傷了一把刀,還是一把準備砍掉人腦袋的無理之刀。”
“是啊,是啊,這姑娘哪裡有傷人……”
“就是,就是,怎麼能這樣就砍人腦袋呢……”
人羣中開始沸騰了起來,可是官兵們拿着刀在兩邊揮了幾下,騷動的人羣立即安靜了下來。
“姑娘,謝謝你。你不用爲我出頭,我跟他們走就是。”老者感激的看了鳳拉傾月一眼,活了這麼久,他看得出哪些人是好心,哪些是人是人面獸心。
“不行。哪有一車麪粉撞了一車棉花不賠嘗就算了,還要你因此喪命的,莫說她是一個華妃,就是龍銘親自來也不能這樣處理事情。”鳳拉傾月的話讓周遭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因爲她無意的一句話卻成了大不敬。
龍銘?這個名字可是普通人嘴裡能說出來的,即使是皇宮的妃子,除了太后,也沒有人該直呼皇上的名字。
在看到衆人的反常時,鳳拉傾月也發現了自己的語病,不過說也已經說了,收也收不回來,她梗着脖子又補充了一句:“皇帝欠我一個要求,就是叫叫他的名字也無妨。你們還是放了這個老人家,否則被問罪的人是誰還不一定。”
“少在這裡信口開河,拿下這個對皇上大不敬的女人。”北舞華衣大喝一聲,官兵們立即朝鳳拉傾月包抄了過去。
正在這時,馬車後面走出來一匹白色的俊馬,馬上坐着一個面色有些就蒼白的人,他頭戴着金冠,在看到鳳拉傾月時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住手。父皇確實應允過她,任何事,只要父皇辦得到。如今她只是叫了父皇的名諱,說起來父皇倒是省了不少錢財了。”龍渠看向鳳拉傾月,那雙眼睛,他永遠記得。
鳳拉傾月有片刻閃神,“太子!”
一年不見,太子似乎黑了些,身子看起來還是很弱,不過他能出來幫自己,這倒是讓自己很意外。
百姓們一聽是太子駕到了,紛紛跪了下來。
而北舞華衣一聽這女子能一眼認出太子,而太子又偏幫她,她的心裡極不舒服。這一年裡,皇上讓太子也跟着去陵墓守了一年,如今也是皇上要見太子,所以她纔會提早跟着一起回宮。
“此事好生處理了,父皇一直教導我,當愛民如子,不可以皇子的身份凌弱,我想父皇在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太子吩咐着身邊的人,交行完後他對鳳拉傾月道,“月姐姐,請在行館一敘,我派人來接你。”
“好!”鳳拉傾月點頭應允了。
官兵們一見太子都稱呼這女子爲月姐姐,都不敢再爲難,讓開了一條道讓她先行離開。
傍晚,鳳拉傾月依言去了太子下塌的行館,太子準備了酒菜,在看到她摘下面紗後有片刻的閃神。
“太子,莫不是我變化太大了?”
太子笑了笑,“是很大,只是更漂亮了。”
鳳拉傾月也只是笑笑,她知道,太子叫她來並不是只是見她這麼簡單。
“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我不會隱瞞的。”鳳拉傾月替他開口。
太子微愣,給她倒上一杯茶後才道:“關於寒冰甲的事我始終不願意相信是你做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鳳拉傾月看着他點了點頭,“寒冰甲是我做的,兩件,外加一對護膝,我不知道爲何傳言會說是這些東西害死了龍雪焰。這是不可能的事。還有,你真的相信你的皇叔已經死了嗎?”
太子一邊皺眉一邊反思,“你的意思是?”有可能皇叔沒有死嗎?
一直以來的消息都是說皇叔的屍體化爲了灰燼,所以才立了衣冠冢,沒有人有過質疑,就連父皇都沒有,因爲皇叔死亡的消息是皇叔身邊最信賴的明衛發出來的。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他那樣的人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鳳拉傾月嘆了一口氣,她能告訴他,她就是莫名的覺得那個混蛋沒有死嗎。莫名的,她很篤定,原因她自己也找不到。
“其實我也不願意相信皇叔死了。你知道嗎?父皇其實愛皇叔甚至愛我許多倍。我雖爲太子,但一直以來體弱多病,父皇最大的心願就是把皇位傳給皇叔。皇叔的去逝給他很大的打擊,這次我從陵園回宮是因爲父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據說情況很糟糕……我只恨我的身子太弱,什麼也幫不了父皇。”太子越說越氣餒,最後把如今的現狀都歸到了自己身上。
鳳拉傾月忍不住嘆息,太子也就和自己一般大,說起來在現代來說也就是個孩子,可是因爲生在帝王家,他承擔的卻是整個江山的重任。
“你不就是身子弱嗎,調理好就生龍活虎了。”她安慰他。
“御醫們調理了十幾年了,也就是這樣了,除了每天喝些苦的想吐的藥,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說我了,月兒,你還是離開東耀國吧,父皇以爲是你害死了皇叔,這一年裡,派出了不少人在暗中調查你的下落。”
鳳拉傾月感激的看着太子,“不用爲我擔心。若是信得過我,我請你吃些好吃的。知道嗎這一年裡我可是拜了個老師,努力的學醫術,如今也是剛出山,要不我爲你治治病可好?”
“行啊,你要是配的藥不苦我就信你。”太子被她臉上的笑容感染。
說真的,他是一點也不願意,也不相信她會謀害自己的皇叔。
“你說的哦!”鳳拉傾月適時就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玉色的小瓶子,得意的扔給了他,“打開聞聞。”
太子好奇的打開瓶子聞了聞,一股清淡的花香撲鼻而來,定睛一看,裡面有十來顆通體雪白的藥丸,它們像雪花那樣,感覺冰冰的,水水的,還有股香味,哪裡像藥。
“這是什麼?”
“我叫它雪靈丹,像雪一樣漂亮對不對,這個雪靈丹可好吃了,我家粉衣的最愛。”
“粉衣是誰?”太子聽不懂,是女子的名字吧。
鳳拉傾月捂了捂嘴,呵呵笑了兩聲,“總之很好吃,你吃吃看。是藥三分毒,雪靈丹乃解毒聖品,你服用一些總是不會錯的。”
“你真會取名字,要知道整個四國大陸也就只有一粒雪靈丹,是西楚國的國寶,數十年前,西楚皇帝爲了救愛妃的性命給她服用了。不過你的藥真漂亮,估計真正的雪靈丹都沒這麼好看。”太子讚歎着,卻不知自己手上的確是雪靈丹,而且是最上品的雪靈丹,即使是當初西楚皇帝給樂麗貴妃服用的雪靈丹也不極他手中的。
“呵呵,你不吃我就收回來了哦!”見他光看不吃,鳳拉傾月作勢要去搶瓶子,太子這才倒出一粒放進了口中。
令他吃驚的是,服下藥丸後他的精神真的好了不少,他看向鳳拉傾月的眼神更多了一些崇拜了。
“等我回宮探望了父皇再來找你。”太子突然站了起來。
“怎麼,要走了嗎?”她以爲他會住兩天的。
“我還是先回宮吧,住在這裡那個華妃會來找你麻煩的。月兒,我會來找你的。”太子認真的說道。
鳳拉傾月笑他,“不叫我月姐姐了?說起來你還該叫我皇嬸呢!”
太子笑着搖了搖頭,“那還是叫月姐姐吧。”其實他知道,她比自己大不了幾天,在他看來,叫什麼都無所謂,他相信她,跟她呆在一起比呆在皇宮裡有意思。
“我就不送你了。記得每天服一粒,回到宮給你父皇一個好印象,對了,幫我帶點東西給思兒。”說着她拿出了一個青玉色的小瓶子,“這是一些驅寒的丹藥,冷宮陰寒,這些給她們。”
太子點了點頭,雖然太子是不能去冷宮的,但差個人去一趟還是可以的。
離開行館的鳳拉傾月纔回到住處,就見到一個老者跪在地上,冰繡則不安的站在旁邊。
“怎麼回事?”鳳拉傾月不解的看着冰繡。
老者一見她回來了,立即對着鳳拉傾月磕了幾個頭,“姑娘,老朽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了,這次大難不死全託了姑娘的福……”
鳳拉傾月見是棉花車的老者,她笑着說:“您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我倒是沒做什麼,是太子心善,體恤百姓。”
“是,是,太子仁意,將來一定是個好皇帝。不過也要多謝了姑娘。”老者說着又要磕頭,鳳拉傾月趕緊扶住了他,示意冰繡把老人扶了起來。
“老人家,您種了很多棉花嗎?”鳳拉傾月讓冰繡拿來了吃的,坐在院子裡跟老人談天。
老人感嘆的說:“是啊。我們棉花溝的村民世代都是種棉花的,這次原是打算賣了棉花換些糧食的,可是……哎!”一想到一村子人要挨餓受凍了,他的心裡也很不好受。
鳳拉傾月想了想,道:“你們的棉花賣給我可好?有多少我收多少。”
“真的嗎?”老人有些受寵若驚,顫抖着又問了一次,“姑娘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我可以先給你訂金。冰繡,拿一百兩銀兩過來。”
“嗯。”對於小姐的吩咐冰繡沒有半個不字,立即回屋拿了一百兩銀子遞給老者。
老者看着鳳拉傾月泣不成聲,這姑娘居然連個字據都不立就如此相信他了,他顯些又要下跪,鳳拉傾月適時制止了他。“老伯不用如此客氣,你只要保證棉花的品質就好了,這是你們應得的。對了,該怎麼稱呼你,總不能一直老伯老伯的叫。”
老伯又哭又笑的道:“我本姓李,單名一個柯字。小姐叫我李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