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在城門口準備動用血靈神祭卻沒有絲毫底氣的郝滿星等人,在陣中的玉辭心和上官燁心裡也同樣沒底着,不過他們到不覺得會如何,或許是因爲兩人此刻正在一起的緣故,面對未知的事物,他們並不覺得害怕,相反還有些坦然。
“上官燁,你說如果我們真的出不去了,你最遺憾和後悔的事情是什麼?”瀰漫着濃濃白霧的陣法中的某處房頂上,玉辭心依偎在上官燁的懷中,擡頭看向眉目凝重的他,脣畔帶着淺笑的問道。
“說什麼傻話呢?我們分別了半年多的時間,好不容易纔等到你回到我身邊,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又怎麼可能困在這陣法裡等死。心兒,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出去的。”上官燁低頭看着玉辭心,在她的脣瓣上淺淺一啄的保證着。
“嗯,我信你!”玉辭心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揚起頭看着他道:“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如果我們真的出不去,你會不會遺憾和後悔......”
“心兒,我今生最遺憾和後悔的事就是讓你離開我身邊半年多的時間,你可知那半年裡我過的有多痛不欲生。所以從你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刻,我便沒有再放開你的打算。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休想逃離我身邊,除非......我死!”上官燁嘆了口氣,緊緊地圈住懷中的玉辭心道。
他的話說的如此決絕,不留絲毫餘地,聽得玉辭心的心裡暖暖的,即使現在她和他身處在這陣法裡,四周處處是危機,她也毫不畏懼。
“上官燁,我曾經聽過的最美的一句誓言是‘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而如今我想告訴你,我不求與你生生世世的相守,不求與你碧落黃泉的相愛,只想和你在這一世發同青,鬢同雪,生同寢,死同穴。”
隨着最後一個字的音節落下,玉辭心從上官燁的懷中退出,轉身將手勾上他的脖子,仰着頭與他四目相對。她眼眸中帶着的堅定和深情灼痛了他的眼,滾燙了他的心。
上官燁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眼裡心裡都是滿滿的暖意與幸福,即使她如今就在他的眼前,她剛纔說的話也依舊像是魔咒一樣的響徹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深深地烙進他的心裡。
他曾羨慕過自己的父母,不單單是因爲他們是全天下人都豔羨的一對,還因爲他曾聽到過他們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繁華落盡,與子同眠”的誓言,他曾以爲那樣的誓言已經很美很動聽了,直到他聽見她說“不求和他生生世世的相守,也不求碧落黃泉的相愛,只想與他這一世發同青,鬢同雪,生同寢,死同穴”的時候,他方纔知曉,他其實無需羨慕誰,只因他已經得到了更好的。
玉辭心說完這句話後就在等着上官燁的迴應,可是她等了好久也沒有等來他的隻言片語,有的只是他怔怔的望着她發呆的神情。
她咬咬脣,心裡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簾,可誰知就在這一刻,上官燁忽然伸手捧起她的臉,低頭狠狠地吻向她的紅脣。
他的這個吻帶着強勢和霸道,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吻得玉辭心腿腳發軟的往下滑去,還好上官燁的大手將她一撈,緊緊地箍在懷裡,纔沒讓她從房頂跌落下去。
玉辭心能感覺到上官燁吻中的熾烈,懷抱也緊緊的,彷彿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與他合二爲一似的,讓她被動的承受着,心裡卻歡喜異常。
被他一吻下來,玉辭心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的脣瓣才從她脣上撤離,眼帶深情的對着她道:“心兒,一世的愛戀太短,我不想和你只有這一輩子相愛。我想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乃至生生世世都和你相識、相知、相戀、相守,一刻也不分開。”
聽到上官燁的話,玉辭心的眸子裡有着點點晶瑩彙集,她勾着他脖子的手改爲環着他的腰,然後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脣角淺淺上揚。上官燁感受着懷中的他,他的嘴角也牽起一抹弧度。
這一刻,他們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在未知的陣法中,忘記了周圍隨時可能出現的兇險,忘記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道.......只想相擁着彼此,感受着對方熾熱的心。
突然,沒來由的危機感讓還在抱着的兩人心中一驚,連忙從剛纔站立的地方退開,回頭看時,那裡已經被無數的細小的白色蟲子給佔據。
那些白色的蟲子剛開始只有巴掌那麼大點兒,緊接着就在兩人的眼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將他們先前站立的那一整塊的房頂爬滿,還隱隱有往他們這邊來的趨勢。
“這是什麼?”玉辭心凝眉的看着那些還在不斷增加的蟲子,看得她頭皮發麻,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知道。”上官燁搖了搖頭,帶着玉辭心運起輕功又換了一個地方。
“會不會是幻境?”重新站穩後,玉辭心眯着眼問道。
“不是!”上官燁搖頭否決着,然後皺眉的看着四周道:“自從陣法大變,陣眼轉移之後,我們一路找尋陣眼蹤跡的時候也遇到過不少幻境,但都沒有一次是這樣的。而且,方纔我們站立的房頂上面沒有陣法佈置的痕跡,也就是說在那裡我們都是安全的,只是這些蟲子......”
他不清楚那些蟲子是從哪裡鑽出來的,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蟲子是萬萬沾不得的。
“小心!”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玉辭心猛地拉低了身子。在他傾身向她的一瞬間,他聽到自己的頭頂上有什麼東西“咻”的一聲竄了過去,然後在距他們兩米開外的地方砸落,發出“嘩啦”的碎裂聲。
兩人順勢看去,發現剛纔砸落下來的竟然是一個白色的瓷瓶,瓷瓶碎裂開來,裡面裝着黑色粉末灑落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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